目光清澈纯净。 她转过头,偏偏眼尾一缕余光虚虚勾着人,蜜酒一样的甜蜜粘稠,但还不等人视线追上来,少女目光倏地又是一转,若无其事地落在另一处,又轻声感慨起来:“其实你调查一下就知道啦……他之前还只是个普通人呢,将自己能力一下子提高那么多,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那么可怜的孩子,我总不能真的不管… …” “把这么大的压力放在你身上,我也有些担心,”她叹息着,又轻声道:“你已经很强了,黑刀,如果再想提高你的力量,方法虽然是有的,但我有点担心你会撑不住……” 黑刀闻言挑眉,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我可以。” 少女声音一顿,她转过头来,满眼茫然。 “什么?” “我可以的,小姐。”他神情镇定,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您现在需要的不是强化几个普通人,扯个所谓的护卫队出来,您需要的是真正能够让阿德拉感到威胁的存在——哪怕只是对他个人造成威胁的存在——所以,不用找其他人。” 他说:“使用我就可以了。” 一共也才百余人的队伍,勉强强化几个普通人又能抵什么事情?依然不是成型的军队,甚至都不是真正见过血的佣兵。 他只希望自己的女主人不要忘了,他才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真正靠自己扛过基因改造,也在斗兽场里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哪怕是现在的兰多,在真正的合成种眼里也仍是个勉强靠着运气过关的残次品。 他的手指搭在衣领处,用力往下扯了扯,露出小片蜜色的饱满胸膛,以及流畅的锁骨线条。 “这副身体……您想怎么用?” 男人低着头,很温顺的低声询问道。 “……”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 秦情默默地垂下眼睫,掩住了自己眸子里的某种情绪,她扬起嘴角,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甜腻温柔。 “……倒也不是什么开膛破腹的改造啦,没那么夸张的。” 她温声安慰起来,又抬起一双手,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那双看起来就十分柔软无害的细白手指。 “但是毕竟是从精神图景入手的改造,你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熬——” 黑刀毫无犹豫,坦然道:“没关系,我撑得住。” 秦情也不多说,只点点头,很温和的说了句,好。 “我记住了。” 第46章 这几栋建筑,大多都是一种半荒废的状态。 房间众多,各类管道设施也都齐全,但没有门窗和家具,最多也最常见的装饰物是墙壁上横生蔓延的苔藓和错落生长的各类藤枝树木。 换句话说,上下基本上都是没什么隔音能力的。 就算秦情的房间位于最高处,与其他人的住处间隔了三四层的距离,但四周也都没有门窗阻隔遮挡,楼体偌大空旷,如果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出来,那么下面也是能听清的。 ——所以,不可以发出声音哦。 女孩微笑着提醒。 自身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正统经受过基因改造的合成种,也曾在地下斗兽场长期忍耐精神损耗的漫长折磨,黑刀自认为自己对这方面已经产生了相当的耐受性,完全可以单靠自己就能撑下来这场全然未知的“改造”—— 何况秦情性子温柔又惯常溺爱, 就算她说不好忍受,最后又真的能难受到哪里去? 黑刀不以为然,但看着对方不赞同的眼神,他还是乖乖张开嘴,让女孩把扯开的衣袖绞成柔软的绳索,抵着他的嘴唇在脑后打了个小小的结。 “要是不好忍的话可能会忍不住咬些什么……”她一边在他身上忙碌,尽量补足一些柔软舒适的外物照顾他接下来的感受,一边温声细语地解释:“也不要咬到自己。” 她本就不善此道, 又因为手上动作太过轻柔,那绳扣弄得松松垮垮,稍稍用些力气就能挣开。 黑刀用舌尖抵了抵,大致了解了一下舌上临时枷锁的极限在哪里,便点点头, 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 “理论上是三个阶段的进化,”秦情顺手摸了摸他的下颌以示鼓励,又随口提醒了一句,“我们确实时间不多,但也不必急于此刻,你要是撑不住或是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叫停。” 黑刀摇摇头,他怕把牙齿之间的布绳弄掉,只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呼噜声,像是大猫亲昵的撒娇。 秦情轻轻叹息一声,在系统商城兑换了足够最终满破的全部材料,一阶的幼芽,二阶的灵枝,三阶段的材料不出意外,是结果。 慈悲的心果(卡牌终阶突破材料) 【请聆听。 请聆听祂的声音。 请听祂说…… “……虚空界一切众生,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 …… 突破材料不具备实体,在系统背包内显示的是一团乳白色的小光球,其中模糊可见实质的轮廓,秦情目光掠过最终阶段的果实,将注意力投入对方的精神图景。 不同于之前接触过的几个半死不活的小可怜,黑刀的基因树郁郁葱葱,长期饱足的精神力使得这里呈现出一种活力十足的生机勃勃,树根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极深,只有极少数损毁凋零的枝叶,应当就是合成种常年损耗的那一部分精神力的具现化。 秦情只简单观察片刻,手指便捻着一组初生的幼芽,慢条斯理地扶上了基因树上最为脆弱柔软的那一部分。 “……!!!” 黑刀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周身肌肉顿时失控般痉挛颤抖,喉咙里反射性溢出一串濡湿含混的呜咽声。 “这还只是第一阶段的开始哦,”少女的声音近在咫尺,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头顶落下,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巴,却又像是在抚摸他大脑深处的神经。 秦情没有因此心软,她的注意力仍然放在对方的基因树上,在连接新枝与幼芽的同时,少女柔软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轻碰到那些正在断裂重生的新枝断口,顿时激起一连串过激的反应。 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了额间和鬓角,意识被陌生的潮水反复冲刷,仿佛最后一点理性也变得陌生又模糊起来……他的胸口缓慢而剧烈的起伏着,直到一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脑袋,怜爱无比的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 “再问一遍,还能撑得住吗?” 男人喘息着,沉默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像是只应激的猫,蜷缩在她的腿上,慢慢恢复着自己的状态,一双深翠色的眼像是雨后浸润的深林,颤抖着垂下濡湿的叶片,露出赤|裸泥土般深沉的暗色。 刚刚那样剧烈的挣扎,唇齿间松垮系着的绳扣也没有从他嘴里掉出去。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