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刚才还在远处,下一瞬,就出现在鼻尖能轻触到的距离。 舌腔被乱搅一通,口腔内仅有的空气和唾|液被卷走。谭希晨的脸颊越来越红,想将正在胡作非为的she头推出去,却被迫与之共舞…… 不知过了多久,柏庄慢慢退离,俯身平视,俩人的距离依旧很近,毛孔看得一清二楚,谭希晨还没从被吻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惊慌无措的眼眸像小鹿一样撞进男人的心里。 他盯着谭希晨,刚才的有氧运动让他的嗓音变得低哑,“……你是什么感觉?” 谭希晨大口地呼吸,整个人还在蒙圈的状态,“?” 下一秒,柏庄的拇指轻轻搭在他被吸红的嘴唇上,眸色一压,低沉醇厚的声线缓缓响起。 “你说……你无法接受和男生亲吻,那刚才你是什么感觉?”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柏庄的眸子清澈而深邃,宛如宇宙中的黑洞,如果有人想窥探他的深处,便会被吸入其中,令人望而却步。 但谭希晨却莫名感觉,如果自己想窥探对方内心深处,柏庄永远会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奉上真心,供他查看,永远对自己坦诚。 谭希晨眉头紧皱,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谭希晨疑是后退的举动,让柏庄眸色一沉。 如果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便再复习一遍题目。 于是,柏庄倾斜着身体,想再来一个搅人心魂的湿吻。 谭希晨终于回过神,蓦然瞪大眼眸。 ——喂喂喂,再来就过分了哦! 还好他身手敏捷,侧身躲开了。 柏庄停顿片刻,缓缓挺直了腰身,幽深的双目如潭,沉默半瞬,再次开口,“你刚才什么感觉?觉得恶心?难受?” 闻言,谭希晨眉头皱得更深了,两只手攥着衣服,过了许久,再次说道:“我是直男,没法接受和男生……吻,你刚才太过分了。” 他指着柏庄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突然吻上来的事情,并且还是湿吻!嘴角湿漉漉的,他都没好意思擦。 “那你为什么不躲开?”柏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并没限制你的自由。” “什么?”谭希晨愣住了,刚才的画面一闪而过。 是啊,刚才柏庄弯腰贴近,两只手根本没放在他身上箍住他,他如果不愿意或觉得难受不喜欢,完全可以后退就能躲开,只要他退一步,可他……没有,甚至都没怎么挣扎。 谭希晨根本不敢细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将人推开的原因,他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 “那你刚才是什么感觉?”柏庄盯着他,问:“……排斥吗?” 柏庄身上的呼吸都停止了,似乎只要谭希晨回答肯定的答案,他的人生将变成一片黑暗。 谭希晨抓了抓衣服,五官皱成一团。 柏庄盯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焦急但又不敢催促,生怕听到能将他打入地狱的答案。 沉默良久的谭希晨忽然抬眸,偷偷看了眼柏庄,咬紧了嘴唇。 柏庄:“?” 他的生死被谭希晨一句话决定着。 思考半天,谭希晨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真实感受,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是刚才,还是以前,都只有突来的震惊、不可思议和羞耻? 但唯独没有恶心。 柏庄的眼眸瞬间一亮,整个世界也跟着亮了起来。只要不觉得恶心,排斥,什么都好说。 谭希晨第一次从柏庄脸上看到这么有生命力的表情变化,就像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丹妙药。 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开,周围的气氛也没那么沉重,柏庄注视着他,紧张问道:“那讨厌我刚才那样对你吗?” 谭希晨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是直男,这种事情……不应该。 是的,不应该!而不是讨厌。 他的表情一点也藏不住事,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那就是不讨厌。”柏庄笃定地说。 谭希晨眉心一拧,还是不死心,再次重申:“可我是直男!” 然而,他这一次的重申却引得柏庄轻笑一声,“你不是。” 谭希晨生气了,因为觉得柏庄在嘲笑他,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柏庄,怒吼道:“我是!” 柏庄笑着说,“直男没法接受和同性亲吻,你可以。” 换言之,他就不是直男,他说的话,没有可信度。这他能忍?当然不能! 他气得直跳脚,“我是,我是,我就是!” “好好好,你是。”柏庄笑道:“……那你说说,你前段时间撩拨我是什么意思?” 谭希晨皱眉:“那是因为……” 他正要着急解释,柏庄又先他一步开口,堵得他哑口无言。 “为什么又在意我‘行不行’?嗯?” 柏庄扬了扬眉,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一点,“就算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比赛,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决出输赢,并不需要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吧?” 谭希晨:“……”好像是的。 回旋镖啊! 当初自以为的那些计谋,现在全变成他有可能不是直男的证词。 谭希晨皱了皱鼻子,依旧狡辩说:“但我对男性的身体没反应,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就算不讨厌,我也不喜欢男生。” 柏庄还没扬起来的嘴角沉了下去,盯着谭希晨的眸色略沉,片刻,又忽然笑了,“你确定没有感觉?” 谭希晨眉头皱了皱了一下,“什么意思?” 柏庄盯着他,往前走了一步,谭希晨瞳孔微微放大,本能地想往后退,可退了几步后,便撞到了墙,他再无路可退。 柏庄慢条斯理地说:“之前你还在我手中……” 之前俩人互帮互助,谭希晨在他手中释放,这不是一个直男会有的反应。 谭希晨脖颈连着耳根通红,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事情。 那几次他确实有感觉,但是……但是……但是…… 谭希晨“但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柏庄笑意更甚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非常明显地在说“你就是gay”。 搞得谭希晨都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他真的是gay? 这道题,比高考的压轴题还要难上百倍,因为高考题有答案,他这个问题无解。 所以,他又又又一次使用了惯用的冷静小技巧——俗称“暂时性逃避” 这几天,他准时算好了柏庄下班回家的时间,赶在柏庄还没到家,拿上钥匙和手机,一路小跑到玄关穿上鞋子,开门出去,留下一脸疑惑,但身体依旧在跑步机上跑步的白球。 谭希晨开车在城市中闲逛,没多久,放在卡槽中的手机屏幕亮了几下,不用看,都知道是柏庄回到家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