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他回复过去。 谭希晨:[我回学校看看,马上就回来了。]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一直等着他的回复,信息发出去不到半秒,就收到了回复。 柏庄:[我去接你。] 谭希晨:[我还要等你打车过来,再两个人打车回去?] 谭希晨都对这个操作无语了,而且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来接。 谭希晨:[我自己打车回去。] 柏庄:[好吧……我在酒店等你,你快点回来。] 怎么还可怜上了。 谭希晨盯着这条信息,轻轻皱眉,收起手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仔细检查一遍为周年庆准备的作品后,拍了张照片发给被教授喊走的艾斯学长,并询问: [我画好了,是直接放在画室吗?我可能要先离开。] 艾斯学长很快回复了消息。 艾斯学长:[太好看了,晨,真是太感谢你了。] 艾斯学长:[是的,你直接放画室,走的时候把画室反锁就行,我没那么快回去。] 谭希晨:[好。] 将手机放进兜里,他将画架挪到角落,等会儿太阳西下照不到的墙角,简单收拾好工具,洗了手,踏出了学校的大门。 酒店走廊,谭希晨脚步轻快,嘴里轻哼着一个不成曲的调子。 他一想到,酒店房间内的大床上正坐着一个盼着自己回去的男人,莫名想笑。 好像他在外面偷约人来酒店一样。 还挺刺激的怎么回事? 谭希晨笑了,步伐不自觉加快,但都被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滴”的一声,酒店房间门被打开。 他站在门前,已经做好了等会儿从里面走来一个等待他回来的男人。 可是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脚步声,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谭希晨皱起眉头,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肯定是酒店门锁的声音太小了,房间内听不到。 他推开门,径直往里走,同时故意弄出动静,试图让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可直到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都看不到除了自己的人类之后,眼中眸光陨灭,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说好在酒店等他人呢? 人呢?! 谭希晨生气了,不满的怒气直冲头顶,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愤愤地敲打屏幕,质问说在酒店等自己现在却不知所踪的人。 谭希晨在回来之前,一直默认有一个人在酒店等着他,这种认知秩序一旦定下,突然被强行改变,那种难受让他挠心挠肺,哪哪都觉得不对。 谭希晨:[你在哪!] 谭希晨:[不是说在酒店等我吗?我都回来了,你人不在!] 最后的感叹号透露出一丝委屈。 发完信息,谭希晨倏地发现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颜料,可能是刚才画画的时候弄上去的,想到这眉梢处浮现烦躁的神色。 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更差了。 将沾上颜料的上衣脱下,上身一览无余,左胸心脏的位置一上一下两颗很小的黑痣,距离很近,是能同时吻到的距离。 工作性质的原因,谭希晨待在室内的时间比较多,没有经常晒到太阳,肤色比其他男生白了几度。 他不运动,但身材一点都不干瘪,腰腹纤细,肌肉匀称,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嗡嗡嗡” 将衣服扔进篓子,就听到手机震动的响声。他打开手机查看。 [我去给你买可丽饼,现在回来了。] 柏庄发的信息。 可丽饼是T国的一个特产,他少数喜欢吃的T国食物,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吃了。 哼,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这次就不生气了。 估摸着柏庄回来还要一些时间,刚刚粘在上衣的颜料透过面料沾到皮肤上,向来有些洁癖的谭希晨难受得很。 拿起浴袍转身走进浴室—— 柏庄提着新鲜现烤的可丽饼,想到谭希晨就在酒店里等自己,脚下步伐越发快了起来。 快到所住的酒店房间时,他突然看见站在他酒店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侯静。 谭希晨进屋前没将门关紧,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门默默开了一条缝。 “找我有事?” 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离开的侯静突然听见后方响起的声音,眼珠扩大,猛地回头。 “柏、柏总,您怎么在这。” 柏总眉头微蹙,显然对这句话有很大的困惑。 这是他的房间,问这句话的应该是他。 显然,候静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柏、柏总,……您不在房间,那、里面的人是……” 候静渐渐停下未道出口的话音,因为她已经猜到酒店房间的人是谁了。 候静是北方姑娘,身高不算矮,也有一米六几快一米七,但是站在柏庄面前,她都要仰着下巴,才能和柏庄对视。 候静刚毕业就进了L.K集团工作,也很幸运被分到柏庄所在的部门。柏庄是她短暂的人生中遇到的最有魅力的男子。 成熟温柔、高大帅气、耀眼夺目,走到哪,哪就是舞台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留或短暂停留在他身上。 柏庄不仅外观条件优越,自身能力也很强,不管是以前上学学校老师交代完成的事,还是工作以后交到他手里的任务,都能超预期交出一份几乎完美的成果。被集团领导赞赏有佳,年纪轻轻就升到L.K集团的副总裁。 这样一个自身条件优越,能力出众的男子,哪一个年轻涉世浅薄的女生能抵抗得了? 候静就没抵抗住,但也深知自己跟柏庄的距离有多大,她只是将对方当成现实生活中的偶像。就像她追过的电视明星,而且这个人还是现实生活中能接触到的人。 可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男子,居然喜欢男生? 是不是自身条件越好的男生,就越没有女生什么机会? 那个叫谭希晨的男子也是如此,她到现在还记得昨晚回酒店时车上,那抹记忆深刻地笑容。 谭希晨笑起来,眉眼间生动漂亮,眼廓微凹,眼眸清冷内敛,身上透出一股艺术生淡淡的神秘,但又让人不觉得有距离感。 谭希晨好像还是一个油画艺术家? ——他们好般配。 低声地哭泣在寂静的走廊内响起。 柏庄眉头紧锁,垂着眸,深邃的黑眸盯着低着头的候静。 “身体不舒服?” 候静摇了摇脑袋,一声不吭。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难受的情绪让她哑了声,她不想在偶像面前失态。 候静此刻的心情,就像追星女孩看到偶像宣布恋爱结婚了一样,心情复杂,又开心,又难过,还有一丝失落。 “是家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