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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1 / 1)

温景宴想起书包里同学给的海绵宝宝,没沾过水,还是很小的形态。他哄宁江泽吃饭,吃一勺给一颗。 最后那一整袋都给他了。 张婉清把小孩儿送到警察局以后,没想到过了两天,温景宴又在医院看见了他。不过这次是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面容精致的女人走在身侧,似乎已经找到了家人。 原来小孩儿的爷爷心脏病发,在住院,小孩儿没骗他。之后两人经常遇见,宁江泽认不到景宴两个字,总叫他京京姐姐。 宁爷爷住院那段时间,温景宴对宁江泽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不是京京。” “还有,叫哥哥。” 宁江泽说知道了,转头便忘,经常把宁爷爷逗得哈哈大笑。 出院那天,宁江泽在医院等温景宴到五点,他找护士借了纸笔,蹲在这段时间常来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就为了送温景宴一条小金鱼。 “这个送给你。”宁江泽说,“海绵宝宝长好大了,我会好好养的。” 金鱼盒子上有一张写着“京京姐姐天天开心”的纸。温景宴拉他进办公室,拿笔划掉京京姐姐,落笔小景哥哥。 他把那张纸还给宁江泽,知道没以后,但也还是说:“不是姐姐。” “叫哥哥。” 温景宴偶尔会想起九岁遇见的小孩儿,过生日的时候会想他是不是也长了一岁。看见金鱼也会想起第一个送他鱼的人。 看见海绵宝宝也会想起,可能是少有的一段意外开心的时光,那个秋末的人和事,都让他记了很久很久。 温景宴开始相信真的有命中注定,他收紧手臂,紧抱着宁江泽,低头吻他,声音轻得像耳语。 鼻尖无由来的酸涩,原来他们彼此都记得对方这么多年。温景宴问:“江泽,那颗海绵球为什么养了这么久?” “你看到了啊?”宁江泽想了下,冷不丁直起身,转头看他,解释道,“你别误会景哥,那个是我小时候有个哥哥送的,不是前男友。” 彼此面对面,宁江泽跪立,人鱼线往下藏进满是泡沫的温水里。 “可以是。”温景宴*着他的腰,这时候大方得不得了。 宁江泽以为他又生气,凑近些,忙道:“不可以不可以,没有前任我只有你。” 温景宴笑他:“新说唱?” “………”宁江泽挂人身上,没憋得住笑,傻乐半晌,“我不哄了啊。” 温景宴说:“真没生气,你看看我。” 话落,宁江泽抬头看他。温景宴给出提示:“没认出来?我长残了么?” “什……”话音戛然而止,宁江泽盯着温景宴看了又看。 小景,景宴,长发的哥哥。 这个世界巧合得有些魔幻了,直到温景宴翻手机相册给他看的时候,宁江泽还是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啊??”宁江泽惊奇缘分巧妙,说,“其实你不提这些事儿我都快忘了。” 小时候没心没肺,养海绵宝宝的新鲜劲儿过去,宁江泽很少想起温景宴。因为他刚拿回家时恨不得含着捧着的宝贝样儿,奶奶便悉心照顾帮他养着。 纸条贴在杯子上,海绵球破了一个又一个,换了好几袋。连宁江泽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当时那一袋海绵球,早嚯嚯完了。 现在养的这一颗都是奶奶半个月前来这边看他时带来的。 感受到腰间手劲儿加重,宁江泽反应过来说漏嘴,找补道:“但是我唯独记得你。” “给我水喝呢。”他翻身滚温景宴怀里,咬一口对方下巴,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用气声说话,卖乖道,“哥哥,大好人。” 躺一张床上,盖一条被子,温景宴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 呼吸一滞,他猛然翻身跪于其上,居高临下看着宁江泽。 温景宴反手脱掉睡衣,腰腹壁垒分明,肌肉线条流畅,纹理紧实。特别是胸膛到锁骨,以及温景宴那张脸,只是被他这么看着,宁江泽便血脉偾张。 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抚摸过温景宴的腰线,玩味地笑说:“太辣了,哥哥。” 小时候叫哥哥,长大哥哥叫。这应该才是宁江泽理想剧本,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他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好像偏离了预期。 “???” 面霜涂抹在脸以外的地方,宁江泽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这玩意儿会抹到那儿去。 “别紧张。” 温景宴气息比平时略微急促两分。宁江泽皱一下眉,他便俯身亲吻许久,但不会因此停手。 宁江泽的脸因为疼痛而涨得通红,温景宴摁住他的后颈不让起身。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景哥……景哥!”宁江泽慌得弓背曲腿,挣扎着翻身。 他喘着粗气道:“景哥停,我们……” 他挣扎得实在厉害,温景宴感受到宁江泽的害怕,怔忡住几秒,停了下来。 几乎是立刻,宁江泽仓惶逃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不敢看温景宴。 温景宴猛然顿住,心头一沉。 “景哥。”宁江泽有些难堪地转身,艰难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温景宴和他一样,赤脚踩着地板,大夏天的竟然觉得冰凉刺骨。 “误会什么?”温景宴隐隐猜测到原因,但没有说出口。 上一秒旖旎的气氛急剧下转,三言两语间陡然降至冰点。空气似乎凝固,让人呼吸都费劲儿。 宁江泽说:“景哥,我……” 异物感大过疼痛,但他知道刚才还仅仅是一个指节而已。宁江泽从没往做零那方面想过,他接受不了,怕痛,怕难堪。 但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兴趣爱好,宁江泽一直坚信没和温景宴撞号,长头发让他对对方产生刻板印象。 就像小时候。 小时候,温景宴教会他,留长发的不一定是姐姐。长大后,再次重逢,温景宴又给他上了一课—— 留长发的,不一定是零。 打从一开始,宁江泽要知道温景宴真是1,那他不会和对方纠缠这么久。可想想这也不能怪对方,想来想去好像都赖他。 温景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表明,是他自己不信。也是他说,自己是零号。 宁江泽懊恼地抿了抿唇,还是开口,说:“景哥,我不做零。” “我………”他不知道怎么说,不敢看和温景宴对上视线,“我接受不了。” “是我吓到你了吗?”温景宴担心他。 宁江泽避开温景宴来牵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无措道:“没有,景哥,你让我自己想一会儿吧。” 沉默的十几秒,漫长如一个世纪。 温景宴没什么表情,腮骨紧绷一瞬,而后难过的情绪打破了长久以来始终维持平衡的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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