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经理。 江瑜平声道:“以上人员过去曾私自接受项目公司报酬,证据确凿,违反了公司条例法规,经人事部研究决定予以开除。” 话音落下,一阵阵嘈杂声响起。 江盛主要业务是投资,从选择项目到正式投资一般要经过数道程序,而与企业直接对接的一般是投资经理,这就产生了吃回扣现象,有2%到5%不等。 假如企业方收到5000万投资,将会返回投资经理少则100万多则250万的回扣,而是5000万对江盛来说属于很小的一笔单子,对于吃回扣行为,江盛明令禁止,三令五申,属于高压线中的高压线。 江瑜将底下一众人神色收入眼中,他轻轻扣了扣桌子,敲击声经过话筒放大传到每一个角落,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 江瑜开口,依旧是神色平静:“大家引以为戒,散会。” 话音落下他未再停留,只出门而去。 刘界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人起身离开,等到一圈空出来之后他起身坐在自家老大身边:“头。” 刘界口中的头是项目部经理,在江盛里属于高层管理人员,刘界是他的心腹,颇受器重。 项目经理看了他一眼,教训道:“怎么了,还不工作去在这磨蹭什么?” 刘界浑惯了,两人相处与其说是上司和下属倒更像是父与子,还是那种浑儿子和操心老子的方式。 刘界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人,压低了声音道:“头,江南那分公司到底怎么回事?” 前一段时间里公司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江南分公司要设立一个总经理,这个一把手将会从总部调过去,往后直接负责分公司事务。 这个说法在公司传了很长时间,各个高层跃跃欲试,纷纷摩拳擦掌看这花落谁家。 在总部是高层,要是调到了分公司天高皇帝远,实实在在的一手遮天。 上司看了刘界一眼,皱眉道:“你操心这做什么?干好你本职的事。” 刘界嬉皮笑脸,一脸混不吝的模样:“头,我倒是不操心,反正我们家祖坟就是着了也轮不到我。” 他压低声音:“头,你有戏不?你要是能过去记得把我也带走。” 上司又瞪了一眼:“你别听那谣言,别一天天的想一些有的没的事。”他脸上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含着警告:“刘界,你最近说话注意点,分公司的事不许再议论了。” 看着上司变得如此严厉,刘界也不敢造次,脸上那混不吝的神色消失了,伸手往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头,我知道了。” 他低下头,神情也认真起来。 项目经理伸手拍了拍肩膀,视线掠向窗外,心情却怎么也没有轻松起来。 刘界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高层却是心里清楚。 分公司目前是直接由总裁领导,而三番五次提起分公司经理一事的却是董事长丁贤,对方想安插亲信分权这事不是什么秘密,这段时间不提经理一事是因为丁贤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前一阵子罗家的人被带走,股东都清楚,那人和丁贤交情很好,借着这个东风总裁正好发难,只要罗家公司那股价一崩,丁贤连任这梦就碎了。 一年后董事会将重新选择领导班子,要么是丁贤退休卸任,总裁担任新董事,要么就是丁贤连任总裁被架空,无论哪一个结果,江盛的组织架构都得换血洗牌。 再有,他也听说总裁正在谈一个东城的生意,要是这单成了,一年后的董事会换届十拿九稳。 想到这里,项目经理心里越发忧愁,这个时候要不要站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拜师 下午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楼底下。 坐在后座上的谢竹清其实心里激动得厉害,喉咙绷得发紧,他吸了一口气去平复跳动过快的心脏,佯装冷静地开口:“江叔叔,您师兄那里远不远呀?” 自打上次参加寿宴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江叔叔的书法家师兄,他母亲的意思是这事只能由对方开口,他们家不能主动问,虽然他心里也是挠心挠肺的想但也只能憋着,好在就在昨天下午,江叔叔打来电话主动提起这事。 坐在前面开车的江瑜闻言回过头来,嗓音听起来很温:“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偏头的时候阳光落在眉宇间,脸上带着点笑意,看起来格外温和。 江瑜递了瓶水过去:“竹清你先喝点水。”他仿佛知道后座人忐忑的情绪,温着嗓音开口:“我师兄挺好说话,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就行。” 他笑笑,语气中带着玩笑的意味:“像竹清这样优秀的学生,他要是不收,我就找老师告状去。” 谢竹清一喜,心里方才那紧张的感觉却真的散去一些。 从车内后视镜中能看到对方的眉宇,温润斯文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不像是商人倒像是老师或是文人雅士。 他想到这里有些好奇:“江叔叔,您是什么时候学习书法的?” 江瑜略一沉吟:“刚上小学的时候,八九岁吧。” 和他年龄也差不多。 谢竹清又略带谨慎地问道:“那江叔叔您什么时候拜师的?” 江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拜师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比你年龄要大。” 谢竹清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象,怕自己说话惹人分神,遂闭上嘴,只在心里寻思着一会可能遇到的问题。 可能是人心里有事的时候就觉察不到时间的流逝,等谢竹清发现车停了之后就听见江瑜道:“竹清,到了。” 眼前是一个小区,他们给门口保安打过招呼后就往里面走,等两人站在门口之前的时候,江瑜摁了门铃。 几秒过来,门被人打开。 韩斯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师弟,好久不见啊。” 他目光落在江瑜身边的谢竹清身上,笑意不减:“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学生吧。” 谢竹清看着韩斯,眼前的人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整个人有些瘦,但目光却是很亮,气质十分儒雅。 他展颜一笑,朗声道:“韩叔叔好,我叫谢竹清,今天和江叔叔来一起拜访您,叨扰一二还望海涵。” 规规矩矩的却也大大方方,丝毫不怯场。 韩斯心下对谢竹清感觉就不错,当下将人迎了进来。 韩斯的家原本是个四居室,但他和妻子只留下了主卧,其余房间全部打通做成了工作室,环境倒是通透明亮,就是满屋子里随处可见各种练字的纸。 一摞一摞的随处堆积着,有的上面浸染了墨汁,有的上面是雪白干净的。 韩斯去给两人倒水,谢竹清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他不乱看也不乱翻,规规矩矩的坐着连双脚都并在一起,看起来安静又有礼貌。 江瑜喝了两口水:“师兄,你看我给你带的学生怎么样,够不够格入你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