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扯过纸巾擦手,边擦边起身说:“我出去一下,你等我一会儿,别乱跑。”
徐向南瞪了那个大步走出去的瘦高背影一眼,说的跟他是小孩似的。又咬一口苹果后随手把啃过的苹果扔在了一旁果盘里。
下午的阳光在病床上投下窗框的影子,他慢慢的掀开上衣低头去看那个刀口。
凹凸伤疤微微泛红,横向盘踞在肚皮上显得狰狞。这两天刀口都一直在持续微痒,他知道那是长合的感觉,皮肉可以重新长出来,可是脾脏却不会了。
有种感觉,挺难以形容的。明明是自己身上的一个重要器官现在却不在了。有些缺失却还活着,那么只要活着,大概就什么都不缺了吧。
之前局里领导来探望他时也有说过,他这种情况是典型的工伤,会向上申报,不论是医疗费用还是条件待遇都将有最合理的说法。
徐向南真正需要的却不是那些,他嘲笑自己竟然变态的觉得,用一个脾脏换来了他和徐向北的道路,也他妈值了。如果没有这码事,估计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是喜是忧无从判定,但起码现在他是欣慰的。
听得到门被撞击推开的声音后徐向南扭头看门口,他愣了:“你这干什么?”
徐向北将轮椅推进来后抬起长腿勾带上门,拍了拍椅子背笑着看过来:“哥,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向南哼道:“到底是带我走走还是推我走走,我用坐这破玩意儿了我?”
徐向北走过来:“怎么破了?这是乔梁哥在他们骨科那借的最新款,我都试了,特别舒服,来,你不是呆的憋屈呢,出去转转。”
转你妹我转,徐向南毫不犹豫:“我拒绝,要不我步行,要不就不行。”
徐向北轻笑:“你都这样了你还跟我犟,有意思么。”
他边说边掀开他哥身上的薄被子,动作力度看似粗暴却在碰到他哥时全部变得温柔。
徐向南直接被他弟从床上抱离,他啧道:“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听了都,我说我要自己走。”
徐向北没理会他哥,最终还是把十分不情愿的他哥抱着放在了轮椅上。
“徐向北你是不是有毛病,”徐向南拍着轮椅扶手:“你要带我走走就让我自己走,我他妈不是残疾……”
徐向北回身把床上毯子扯过来垫在他哥后背处,又拿了件薄外套披在了他哥身上,果断推着人出了病房。
反正他弟没听他话就是让徐向南不痛快,不是嫌弃这就是嫌弃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