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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忍辱 r o uwen w u .v ip(2 / 2)

早前接了福晟传信,她便吩咐宫人,说晚间要去奉御楼的乐阁中习琴。自她在奉御楼上吹笛得幸起,那处便成了她独享之所,闲杂人等皆登不得楼。

她来得早,一曲广陵散毕,依旧无人来此。就在她预备另习他曲时,突然有人出言道:“呕哑嘲哳,娘娘这手琴艺可大不如前。”

宫人都守在阁外,没人晓得福晟是何时来的、怎么来的。师一宁明白他有自己的路子,早就习惯了这般神出鬼没地碰面,于是搁下琴淡然道:“福大人从前也曾作此评判。”

她幼时琴艺便不佳,只善箫笛,而师杭则与她相反,不通箫笛,尤善琴艺。

福晟身影微动,一股浓烈熏人的酒气便袭了满室。师一宁掩鼻,颇有些嫌弃道:“酒色误人,理当自持。”

福晟却不管她,自顾自走近。到了此间,他好像卸下了许多防备,随性靠在书架边:“色之一字,淑妃娘娘怕是先淫湎自误了。”

福晟何等地位,人前从来端正严谨,此刻却拿颠鸾倒凤的床事调侃她。师一宁有些羞恼,冷言回道:“安其危而利其灾,乐其所以亡者。”

“娘娘《孟子》读得好。”福晟无奈一笑,“孛罗帖木儿求到我面前,烦劳你在陛下跟前提一提。至于王保保,勿言。”

师一宁沉吟片刻,问道:“你不愿支持太子?”

福晟清楚瞧见她眼中的狐疑之色,收起笑意警告她:“皇后和太子再如何闹,头上都还有陛下。陛下在,谁也翻不出天去,他们太心急了。”

早在进宫前,福晟就告诉过她应该倚靠谁、忠于谁。师一宁颔首应道:“你要做忠君的纯臣,那我也是。”

福晟奇异地打量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罢了,他很快移开眸光提点道:“丽嫔识得些方士,方才我瞧见宴上陛下佩着的绣丝裘、叁山履和春阳巾都是方士所进。倘若再教她复宠,我也无力救你了。你可在他们进献的丹药上留心。珍重。”

元帝常服丹药,认定此法可不食不饥,不异神仙。师一宁见福晟将致人于死地的计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下意识攥紧了帕。

她枕边的男人是人界至尊,却期得与金仙羽客为侣,自诩为“玉宸宫中烟霞小仙”,视弃天下如土块耳。要说他的好,她看不出,可要说他的恶,师一宁能足足数上叁天叁夜不止。

天灾频发,民变四起,盗贼恣狂,吏贪官横,信用奸邪,戕害忠良……师一宁诘问过自己千万次,姑息养之,是否为虎附翼?可福晟却告诉她,他是皇帝,是天子。

无论对错,他就该坐在那张龙椅上。除了他,谁也不配。

福晟要走了,此间又将陷入长长久久的冷清。师一宁深吸一口气,赶在他离去前,大着胆子追问道:“子徵哥哥,你……还在用馥齐香吗?”

秋冬时节,福晟身上的衣袍都很厚重,顿步一开口,就是一股肃杀之气。

“你想说什么?”

他背对着师一宁,师一宁看不清他的脸色,可为着心里那点不忍,干脆囫囵吐个干净:“何必断人念想呢?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留她一命罢。再用下去,怕是她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馥齐香的厉害。她走了捷径过量服用,故而入宫叁载从未有孕。

福晟在下一局大棋,她是棋子,其其格也是棋子,只不过这姑娘比她还无用、即将成为一块废棋了。

“人人都道陛下待我好,可我知道,谁也没把我当人看。”师一宁苦笑,不敢去回想那些耻辱画面,“人人也都道福大人爱妻如命,夫妻情笃……”

可谁也不知道,福晟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很快,待到某日血淋淋的真相揭开,其其格会活不下去的。

“你倒是很有善心。”福晟突然回身,“比我更适合做个纯臣。”

福晟执掌过刑狱,连提刑按察使都说他够狠,骨子里淬冰。可师一宁并不十分怕他。许是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又许是,她已经爱慕他太久了。

师一宁想,只要福晟手下留情,不要做绝,总有法子让其其格活着的。也许有个孩子,他们之间还不至于什么都不剩下,她实在不愿见他孤苦无依、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直到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是啊,不该还有善心的。”师一宁自嘲,“可是,杀了她并不能让你更进一步。就像那个无关紧要的周伯琦,活也好,死也罢,都无力挽救广东道的吏治,更无力挽救当前的朝局。”

福晟彻底听明白了,她不仅是在求他放过其其格,还在求他大发善心,顺手再放师杭一条生路。

面前的宫妃一改幼时模样,光彩照人,清丽不凡,可透过她的眼,福晟还是敏锐抓住了从前那个小姑娘的影子。

这么久了,还是很天真,还是恋着他。

当然,也还是这么蠢。

“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进宫的是师杭,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福晟走到师一宁身前,抚上她髻边的钗:“她比你美,比你灵慧,会不会更能讨得陛下欢心?”

师一宁慌张后退,可福晟也步步紧逼,直将她逼退到角落。

“可我后来发觉,不会的,她绝不可能比你更得宠。因为她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福晟俯身贴近师一宁面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她去了江西,又到了孟开平身边。这一回没有人强迫她,是她自己要去的。她认定那男人了。”

福晟恨恨地盯着师一宁,似是恨困在此处的为何是她,不是师杭。

“她弃家叛国,就为了一个反贼!就为了一个卑贱的反贼!我绝不会放过她!”怨念似跗骨之蛆,教福晟日夜难寐,“你不恨吗?我与你,忠于陛下,照拂亲族,却要遭受这样的苦痛!她倒好,忘却誓言与仇恨逍遥自在去了!你就不恨她夺走了你的自由吗?”

师一宁被他吓住,几乎说不出话来。

恨吗?的确是有过的,可人躲不过命数。她坚信,如果筠姐姐没有遭逢变故,一定是护在她前面的那一个,她比她还要勇敢、有担当。

“替她入宫,我不后悔。”师一宁噙泪艰难道,“谁不苦?谁不痛?筠姐姐她只是迷心走错了路!只要远离那孟开平,设法将她接来大都,她不会与咱们为敌的!她分明心悦你……”

“住嘴。”

福晟警告她,掐上她细弱的脖颈。

“是我待你太好了,你若再提此事,别怪我翻脸毁约。”

“我能将你送上淑妃的位子,自然也能教你滚回去当才人,或是当个听话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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