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浴室。 两人其实相处比之一般的室友也好不到哪去,是苏秩一厢情愿的沉浸在偷来的情侣身份中,用这样的身份、权力、面容和对方的愧疚感来维系这脆弱的感情纽带,以至于忽视真切的现实。 谢慈永远不会真正的爱上他。苏秩。 谢慈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中走出来。 他没穿拖鞋,骨肉漂亮的脚踝·裸·露的踩在地毯上,苏家地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浅灰色。对比起来,那一寸白皙的脚踝上透着雾雾的粉,叫人忍不住想揉搓亲吻一下才好。 谢慈站在主卧房门前,一年前他就和苏秩睡在一张床上了,实在是对方太清楚他的心软,算准他不会反抗,软泡硬磨地将他磨进了主卧。 青年的修长的指刚搭在门柄上,房门便从里面打开,露出苏秩那张俊秀的面容。 对方的眼眸落在青年的脚踝上,很轻的皱了一下眉,随后便转身走进卧室拿出一双备用拖鞋,语气絮絮叨叨的、带着些无奈和温柔:“阿慈,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就算铺着地毯,地上也很凉。” “你忘了上次是谁受凉进了医院吗?还嫌弃药苦,整碗整碗的倒进下水道。”苏秩语气带着清浅的谴责与关心,他蹲下身,无意间拂过青年的漂亮的脚趾,很自然地帮青年穿好鞋。 谢慈对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已经不是个少年人,却依旧怕苦嘴刁。 西药他觉得有股怪味与异物感,中药他又觉得苦涩犯恶心。 最后索性趁着苏秩没看住直接整碗倒进水池,但他的病迟迟未好,苏秩又是个细腻的人,哪能发现不了猫腻。 谢慈听得耳朵发红,赶紧道:“不提这个,以后我一定都穿。” 苏秩于是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他像个居家贤惠的妻子,拿着吹风机,自然而然的帮谢慈吹头发。 湿漉漉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苏秩看着眼前青年白皙如玉的颈脖,莫名有种干渴的感觉。 心上人就在眼前,他也不是什么真君子,哪能忍得住心头的火。 苏秩穿的并不多,简单的白衫短裤,却莫名给人一种别样的蛊惑感,或者可以说他在故意作秀、勾·引人。 但谢慈是个木头,不解风情,根本无动于衷。 他们一个像是燃烧的火焰,一个却是个冷淡的水,注定无法相容。 谢慈的头发已经吹得半干的时候,苏秩终于忍耐不住的垂头吻了一下青年的后颈。 温热的、真实的温度,这会让苏秩有种真实的、幸福圆满的感觉。 可下一秒,他便能感觉到青年的僵硬,谢慈起身,笑笑对他道:“不早了,睡吧,晚安小秩。” 又是拒绝。 苏秩失望,却也没有勉强对方。 室内陷入黑暗,苏秩能很清晰的感知到对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他知道,他的阿慈睡着了。 苏秩伸手,轻轻的揽住谢慈的腰肢,整张脸都埋进对方的脊背中。 这是一种类似于婴儿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温馨的室内。 就在苏秩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即将成为他丈夫的青年轻声喃喃道:“······阿至,别和他在一起。” “······我爱你。” 苏秩整个人浑然清醒过来,他当然不认为谢慈口中的“阿至”是他,苏秩眼底的阴霾遮也遮不住,整个人几乎要陷入魔障。 明明都忘记一切了,明明都快要答应他的求婚了,为什么会梦到那个人? 这简直就像是梦魇再现一样,叫苏秩产生一种惊惧、崩溃的感觉。 他垂头,试图去亲吻青年来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安稳,但他偏偏又清醒地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苏秩咬破舌尖,整个人几乎要崩裂碎开来。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就像是个诅咒,恶毒的将他囚·禁在原地。 谢慈是他犯下的原罪。 第二天苏秩一如既往的早起给谢慈做早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是吃饭的中途苏秩有些担心的提起谢慈的失忆问题,他表示自己一直在寻访国外的脑科专家,最近已经找到一个非常靠谱的专家,希望谢慈抽出点时间,去看看问题。 谢慈没有怀疑他,毕竟他自己也一直为失忆的问题困扰着。 而且,最近他似乎总是梦到‘小秩’和从前的一些碎片。 梦里的“苏秩”和现实的苏秩差距十分大,梦里的他深爱着对方,但“苏秩”似乎只将他当做朋友,两人一步步走向分道扬镳的结局。 苏秩其实试探性的问过谢慈有没有记起什么,但是谢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并不是他不信任苏秩,而是出于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直觉。 谢慈并没有将梦的事情太放在心上,但一日日的梦到底叫他不舒服,谢慈只好将另一个公司合作的事务稍稍放下一些,先专注修养几日。 刚好趁着这几日休闲,苏秩便借口逛街拉着谢慈去西装店去试新郎的西装。 这家西装店做得非常好,能开在s市中心地段,老板本人也有极大的本事,每年的订单叫人眼红。 对于去试婚服,谢慈态度淡淡,苏秩倒是兴奋开心极了。 两相对比之下,两人丝毫看不出来是情侣关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面色平淡的青年只是来陪友人一起来试婚服的。 世界上总是有无数的巧合,人生本质上就是用巧合编纂的剧本。 反派迟早与他的主角相遇。 黑色的汽车停在这家定制西装店,车上的下来正是周遥山。 周氏这几年一直在南方发展壮大,周遥山几乎走遍中部及南方,一直都没收到过谢慈一星半点的消息。 他从未放弃过,这次来到s市也是有进驻北方市场,打通消息通道的意思。 男人穿着黑色、斯文正统的西装,系着墨色的领带,极浓郁的暗色衬的他苍白的脸如敷粉,他眼底的青黑如同一抹阴影,像他本人一般。 他就站在玻璃橱窗外,一双黑色深沉的眼死死的盯着店内一个正半蹙着眉整理领带的青年人。 对方此时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