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表面去感谢对方虚假的祝福。 谢慈的冷静一直维持到谢父来之前,谢父身边还有那对给予过谢慈亲情的薛家父母,薛至是最后来才来的。 对方的视线简直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有一瞬间谢慈甚至不敢抬头,他垂着眸,面上平静无波,可那双手却不断地收紧、颤抖。 谢父是个圆滑的人,几人聊的还算愉快。 商业的事务聊完,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谢慈身上,薛母抿唇笑笑,她跟谢慈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基本上是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薛母关切的问道:“阿慈,上次你回来还和我们说有喜欢的人了,难不成就是周总?” 谢慈勉强笑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也不敢看一旁的薛至一眼。 周遥山牵住谢慈的手,唇畔含着细微的笑意,沉郁英俊的脸竟也显出几分柔和,他对薛母谢父道:“小慈跟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说来也是我不对,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周遥山装得彬彬有礼、一表人才,薛母看了,虽然有些遗憾,倒还真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父脸上的笑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像是真正疼爱的孩子的父亲一般道:“没事,这事哪能怪周总。小慈也是,怎么不主动跟我说说。你父亲还能不让你自由恋爱不成?”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满意,听在谢慈的耳中却叫他浑身发冷。 谢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遥山笑着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打开便能看到一枚造型精致的男戒。 男人将戒指拿出来,对青年亲昵道:“这是我前阵子定的戒指,也是我亲手设计的,刚好你的父亲他们都在这边,我就先将它交给你了。” 周遥山握着他的手,眼见就要将戒指戴上他的中指。 谢慈突然觉得头晕的厉害,他不明白周遥山的意图,他从不认为对方会喜欢他,毕竟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想杀死他。 周围所有人都笑着看着他和周遥山,用一种看小两口的调侃神色,谢父满面春光、薛母薛父温和慈爱的看着他们,好像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和周遥山。 喉口微动,谢慈一瞬间有种作呕的感觉。 如果周遥山是在报复他,那他确实成功了。 薛至安静的站在一旁,虽然他离的谢慈很近,可依旧没人关注他,他整张脸都白了,眼眶下有几分青黑,整个人都像是褪色的油画一般, 看起来竟有种灰白的绝望。 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薛至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根神经,右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谢慈的手腕,他的胸膛起伏的剧烈,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眼眶有些红,薛至道:“小慈,你要跟他结婚吗?” “现在还太早了,你再···再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布满红血丝,可怜的像一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病人。 他的眼睛好像在告诉谢慈,求求你了,别和他在一起,别这么对我。 可下一秒,他就被薛父拉住胳膊抓了回去,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一片轰鸣,还有周围人的声音。 “这是谁?哦,是那位谢小公子的朋友啊。” “就是朋友而已,怎么还管人家结不结婚,谁攀上周家那位不乐意啊?” “他该不会喜欢谢家那位吧。”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耳边还有薛父赔礼道歉、以及对他数落的声音。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谢慈。 安静的,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谢慈。 周遥山根本就没把薛至放在心上,他黑眸微暗,握紧谢慈的手腕,像是抓住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他固执而古板地将戒指套进谢慈的无名指,眼睛死死盯着谢慈道:“说你愿意。” ===第22章 第一只备胎22=== 这是光怪陆离的一晚,谢慈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几个字,周遥山不高兴,他也不想再去管了。 谢慈只想快些应付完一切。 约莫十一点左右,谢慈和周遥山才回到周家老宅。 周遥山将西装外套脱下交给仆人,随后摆摆手挥退了他们。 客厅的灯光如同刚刷的墙面一般白,四周却是一片暗色,颜色古怪的女人、男人油画像被按在墙壁中,鬼影憧憧。 谢慈疲倦的按了一下额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11:49 还有十一分钟。 青年沉默的垂下头,他一句话也没跟周遥山说,径直上到楼上收拾自己遗留在这座老宅的东西。 周遥山并没有阻止他,相反,他的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胜券在握。 他看着谢慈的眼神像一张密布的网,谢慈是那只在其中挣扎的可怜虫,倚靠他的一念生、一念死。 谢慈在周家老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周遥山送他的,情侣的手表、昂贵的袖扣。 昂贵,有的限量版旁人想买都买不到。 但对于谢慈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只会叫他觉得耻辱。 谢慈缓缓松了一口气,走下了楼梯。 时针正正好指到十二,第二天了。 这一刻对于谢慈来说简直就是全新生命的开始。 谢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周遥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一直到看见谢慈摘下戒指的时候,黑眸愈发幽深。 谢慈抿唇道:“周先生,约定好的日子已经到了,您可以删掉那些视频、不再威胁谢家了吗?” 周遥山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说:“当然,我会如你所愿。” 谢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即将一只脚踏出周家的时候,周遥山又开口了。 他说:“小慈,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毕业了吧。” 谢慈低低的‘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整个人转身没入黑暗中。 没有丝毫的留恋。 周遥山看着青年的逐渐模糊的背影,蓦然扶额,泛白干涩的唇裂开一抹笑,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沉感。 谢慈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