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意的提醒。 他好心揭穿婊子的真面目,结果落了个被拉黑的下场。 程耀不由得失望,对季虞很失望。 来自中央星系,季震上将唯一的孙子,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他又有点后悔,明明开学的时候他们见过,还简单地聊了聊,但那时候他以为季虞只是平平无奇的劣等Alpha,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他只能觍着脸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和季虞做“朋友”。 好在季虞是那样冷淡的人,冷淡到即使因为厌恶把人拉黑了,还能平平常常和他一起训练。 他也不会刻意忽略程耀,甚至有时候队里有事情程耀去通知他,他们也能正常对话。 只不过每当程耀以为他们关系和缓了提及黑名单的时候,他就装作听不见。 被问得多了,就干脆地回他:“不。” 程耀也不是没做过其他努力,可除了篮球队训练,他们之间的交集几乎为0。 上课吃饭买东西,季虞和他的室友好像绑在一起了似的,他们两个从路上走的时候仿佛和周围的人有壁。 程耀几次在校园里装作偶遇,手刚刚抬起来,一声“季虞”还未出口,那两个人已经目不斜视擦肩路过了他。 他每周定期写一份报告给周女士,详细描述了他所知道的秋词的过去,以及季虞和秋词之间明显不太正常的亲密关系。 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雇佣了几个私家侦探专门拍摄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 “秋词是个喜欢Alpha的Beta,恐怕季虞会被他迷惑。” 他最后写到。 周女士的回信来的很快,她忧心忡忡地拜托他,想方设法揭穿秋词的真面目。 “季虞很单纯,他没谈过恋爱。” 周茗慧写道:“我担心他被骗。” 出于雇主的要求和正义感,借着探病的理由,程耀总算能光明正大踏进他们寝室。 当面对质他总不能抵赖了吧?程耀这么想着,准备好了几个问题去问秋词。 他预想到季虞会生气,但没能料到这气是对着自己来的。 被拎着衣领撞在衣柜上,是自从他过了10岁再也没尝过的屈辱滋味。 齐全的家电,收拾妥当的房间,黏黏糊糊的气氛,程耀确定这两个人可能早就搞在一起了。 真有意思啊,一对AB,能走到哪里呢?程耀收敛了很多,不再试图过分入侵季虞的私人空间或者多管闲事。 医学院的课业很重,他专门雇了人替他盯着,每周定期给周茗慧写报告。 他冷眼等着他们闹掰,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就到了大四。 毕业季也是分手季,有些人大学四年分分合合都换了好几个对象了,季虞和秋词还在一起。 周茗慧还在定期接收他的汇报,但她很少再回复或吩咐他做什么事。 六月,蝉鸣依旧响起,研究生考试结果公布,季虞和秋词双双被中央星系的北陆大学录取,学校甚至还特意挂了横幅庆祝。 程耀给周茗慧写信,隐晦地询问她是否可以帮忙在中央星系的医院弄到一个实习名额。 周茗慧最后给了他一笔钱,只告诉他“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时间到了九月,又一批新生入住十六号宿舍楼。 不知怎么回事,电梯又坏了,程耀拎着行李箱走进了楼梯间。 恍惚间,他似乎又想起了四年前和季虞的初见,那个Alpha冷冷淡淡的,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才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现在他和秋词去了中央星系读研,而程耀还要继续念他的大五。 他们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风吹过便了无痕迹。 第35章 番外二 重逢(上) “哗啦——哗啦”碧蓝的海水不断冲刷着海岸。 越过沙滩和游客,走上石台阶,有两棵挨得很近的棕榈树。秋词躺在一张竹制躺椅上,背心,短裤,翘着腿,在树荫里玩手机。 某乎热门话题“有一个学霸男/女朋友是什么感受?” 他打字:“谢邀,人在家中,刚下飞船。本人本科鲸海大学,目前刚和男朋友一起通过北陆的研究生招录。 男朋友中央星系的,高考700+的成绩来了我们学校,从大一开始稳坐系第一的宝座,一类奖学金一个不缺,各种竞赛能参加的都拿了金奖,大二一到就开始报修双学位。 有一个学霸男朋友是什么感受呢?大概就是人生规划特别清晰吧。男朋友从大一就开始准备考北陆的研究生。别人去看电影,我们泡图书馆;别人玩游戏,我们泡图书馆;我说想去兼个职,也被他拉去泡图书馆。大学四年有三年半在图书馆度过。 他有点强迫症并且控制欲超强,心里的日程表清清楚楚甚至可能精确到几分几秒。没谈恋爱的时候还不太明显,确定关系以后基本上他说东绝不允许你往西走,软硬皆施,冷脸撒娇无缝转换,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有一次选修课我没抢到和他一节的就随手选了个别的,差点没把他气成河豚原地爆炸。 和他在一起的好处就是你也会不自觉变得优秀一点,毕竟他强行拽着你跟上他的脚步。我大二也多修了一门法学,每到期末考试抓狂的时候,男朋友的笔记和专属小课堂都能救我于水火……” “秋词——” “哎,哎。”秋词放下手机,慌忙转过头去看。 季虞站在矮墙里,手里抱着一个插着吸管的椰子,问他:“吃吗?” 秋词点点头:“你醒了啊。” 季虞打了个呵欠,推开小木门,走到躺椅边坐下。 海边天气热,他难得穿了件短裤,有种清爽的少年感。 躺椅并不大,他坐好了,秋词就把腿架在他身上,小腿亲昵地夹住他的腰。 “怎么了?”秋词脚踩在他大腿上晃了晃:“怎么这么没精神?没睡好吗?” 季虞吸了两口椰汁,有气无力地回道:“燥热。” “确实很热,”秋词问:“去海里玩玩吗?海里比较凉快。等下午天黑了……天气又该转凉了。” 三四年过去,秋词的病稳定多了,结巴的坏毛病也被矫正的七七八八,起码研究生面试的时候考官都没听出来。 “不想去。”季虞垂着眼,手无意识放在他腿上,在内侧滑嫩的肌肤里摩挲。 秋词有点担忧地坐起身:“在船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他摸了摸季虞的额头:“你还说想去冲浪。” 季虞把椰子递给他,秋词刚抱住吸了一口,就被他连人带椰子一起抱住了。 季虞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哑着嗓子说:“想要你。” 海风把棕榈树的树叶吹得摇摇晃晃的,秋词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