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恍然大悟:“木偶人?” 神树和木偶人的材质很像,颜色质感看上去都别无二致。 东祝说木偶人是用桐木做的,而桐木是天上天独有的木种。 指的应当就是神树了。 应向沂和迟迢对视一眼,一同向着神树走去。 一殿看了看他们,半点意外都没有,自顾自的去了远处的宫殿。 他此次来,只是为了看看故人的居所。 至于和应向沂合作,则是东祝牵的线。 注意到应向沂和迟迢的动向后,九宝阁阁主立马调转方向,闪到他们前面:“想去看神树?” 迟迢冷声道:“与你无关,让开。” “你们不熟悉天上天,万一触犯禁制就不好了,我来给你们讲讲这里的事。”九宝阁阁主热情地讲解道,“神树有灵,是天上天的象征,天上天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应向沂按住迟迢,从善如流:“愿闻其详。” 九宝阁阁主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高深道:“摒七情,除六欲。世人皆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恶、欲,只要是人,就会产生这些情感。” “在大荒时期的传说中,天上天是神明的居所,神树孕育了脱离于六界之外的神明,他们没有七情六欲,是天生的执法者。” 应向沂记得关于执法者的事。 神君曾被当成过执法者,他爱上了巫行翮,生出了七情六欲,世人便不再认为他是执法者。 九宝阁阁主微微一笑:“执法者无情无欲,无畏无心,传承神树的意旨,是审判六界的人,也是六界共主。” 迟迢握紧了应向沂的手,不耐烦道:“你究竟想说什么?难不成只有执法者才能靠近神树?” 在洛臻死前的残念记忆里,她的棺材就停放在神树下,可见神树并非只有执法者能靠近。 “当然不是,身为六界共主的力量源泉,神树具有极强的包容性,想要靠近它只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九宝阁阁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们两个面前晃了晃,笑意狡黠:“不沾染情爱。”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当然神树也不是万能的,这想着什么,它感觉不出来,所以它衡量的是身体。” 迟迢眼皮一抖,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九宝阁阁主瞟了眼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咧了咧嘴:“只有清白的,未沾染过肉yu的身体,才能靠近神树。如果是不清白的人靠近神树,神树会吸干他的血,吞噬他的魂魄,把他彻彻底底的变成养料。” “……” 迟迢心里一咯噔,脑海中冒出两个字:完了。 “听说你们马上就要结契了,来的倒是时候,洞房之后过来,可就摸不到神树了。” 九宝阁阁主说完就让开了,半点没留恋,仿佛真的只是来给他们讲解一下罢了。 应向沂轻笑:“看来我们来的的确很巧,是不是,迢迢?” 迟迢:“嗯啊啊,巧,太巧了?”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规矩? 神树也太古怪了吧,好处子这口。 迟迢眉心紧蹙,看着应向沂的目光越发心虚。 应向沂没发现,拉着迟迢就往神树方向走,边走边和他商量:“等下看看,能不能弄一截神树的树枝,带回去研究一下。” 神树的树枝很可能有其他作用,不然为什么他们挖出来的木偶人要用桐木做,而不是用其他木种做的。 迟迢额头上出了虚汗,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咿咿呀呀的应了:“阿应,要不我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神树就在眼前,只差一步之遥。 应向沂敛了眸子,以为他是在好奇天上天的其他地方:“已经到了,先看完神树,我再陪你去看其他的地方。” 话音刚落,迟迢就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应向沂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沉:“迢迢?” 九宝阁阁主故作惊诧:“怎么不继续走了,难道你们不是清白之身,被拦住了?” 一殿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棺材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什么清白之身?你说什么呢?” 九宝阁阁主一个激灵,忙不迭拍着自己的胸口:“你是鬼吗,走路飘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一殿思索了下,点点头:“我是阎罗,也算是大半个鬼。” 九宝阁阁主:“……” 一殿看向神树方向,看到应向沂和迟迢相对而立,气氛严肃时,颇为惊诧地扬了扬眉:“他们怎么吵架了?” 九宝阁阁主嘿嘿一笑,颇为猥琐:“大概是一不小心,发现自己上了爱情的当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殿皱眉,横了他一眼:“你做了什么?” 九宝阁阁主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来的太早,我什么都没开始做。” 一殿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两秒后,九宝阁阁主啧了声:“好吧好吧,他们两个不是要结契了吗,我对一些私事比较好奇,就想跟他们开个玩笑,谁知道诈出有意思的事来了。” 他把刚才对应向沂和迟迢说的话,又对一殿说了一遍,笑得有些坏:“一个大大方方,一个张皇失措,我这可是帮他们的忙,免得结了契之后,才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真爱。” 一殿无语至极:“你是不是闲的?” “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只是编了个故事,他们信了那是他们蠢,不能怪我。”九宝阁阁主摊了摊手,指间的刀刃泛着冷光,“我承认我是想对他们下手,但我忍住了。” 一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如果他们不信邪,一定要去神树旁边呢?” 九宝阁阁主勾唇:“我早就设了结界,谁都无法靠近神树。” 应向沂等人突然要上天上天,绝对有原因。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提前防备着肯定没错。 九宝阁阁主也不嫌弃一殿的冷脸,搭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陪我看戏了。” 看看这两位情深似海的人,如何演一出荒唐的闹剧。 应向沂脑子很乱,深呼吸半天,才冷静下来:“迢迢,你瞒着我的事,和能不能靠近神树有关,对吗?” 在九宝阁阁主说出那个条件之后,迟迢明显不愿意靠近神树,说其中没有猫腻,傻子才信。 清白不清白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迟迢以前和别人做过那种事,他也不会介意,只是会吃醋罢了。 想要把碰过迟迢的人都弄死,再讨要一些补偿,狠狠的欺负迟迢,让他今后只记得自己。 他们还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迟迢没有骗他。 应向沂攥紧了拳头,指甲压得掌心发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