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瞥了他一眼:“别怪他。” 九宝阁阁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露出个温和腼腆的笑:“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怪他,你知道的,我很想他,也想你。” 应向沂上前一步,和非亦一同挡在六殿面前:“阁下的哑谜打够了吧,不介绍一下你的其他身份吗?” 方才这人提到过,他有很多身份,九宝阁阁主只是其中之一。 九宝阁阁主摊了摊手:“十分不好意思,我生病了,过去的身份都记不清楚了。” 一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无奈耸肩:“好吧好吧,我不说了,那什么……六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他小声咕哝:“这破名字真难记,不如你之前的。” 咕哝完了又推推一殿,寻求认同:“你是不是也觉得难记,我们帮他变回从前,好不好?” 一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直接把人拍昏了,抬眼看过去:“六殿,过来,该走了。” 六殿怔忡:“我……” 胳膊上的手越抓越紧,痛感传到大脑,他拧眉抬起头,对上一双阴鹜的眼。 非亦眼圈发红,表情狰狞:“你敢!” 六殿心尖一坠,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这位混不吝的魔尊,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一殿眉心紧蹙,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六殿踟蹰不前,欲言又止。 一殿沉默了一会儿,从储物法器中拎出小虎崽丢了过去:“不要后悔。” 他面无表情,带着九宝阁阁主离开。 应向沂接住小虎崽的时候,藏在他怀里的迟迢悄悄溜了出去,跟在一殿身后。 一直离开了山谷,一殿才停下脚步,他扶着的人笑嘻嘻地抬起头,目光准确地看向迟迢的藏身之处:“小白龙,别躲了,出来吧。” 迟迢神色冷肃:“你没有昏过去。” 九宝阁阁主语气无辜:“配合一下我的朋友嘛,免得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东祝掳走……诶呀呀,我是不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一殿额角青筋暴起:“你再不闭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迟迢心里一咯噔。 没错,六殿果然就是东祝。 “我保证是最后一句,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这句话一定要告诉小白龙。”九宝阁阁主伸了个懒腰,站直身子,郑重道,“我很喜欢你这张脸,记得保护好,不然我会……发疯的。” 阴冷的目光紧锁着面前的人,迟迢不寒而栗。 一殿沉默两秒,一把扣住九宝阁阁主的肩膀,强行将他拖走了。 那人坚强地伸出胳膊,摆了两下:“快点离开云海秘境哦,我给你们留了个礼物,不离开会死的。” 迟迢在原地站了许久,头顶是灿烂的阳光,他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应向沂和非亦等人赶过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乱跑什么,你想吓死我吗?”应向沂心有余悸,将人拉进怀里,上上下下摸索了个遍,“有没有受伤?” 迟迢摇摇头:“我没事。”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下意识省略了九宝阁阁主对他说的那句话。 六殿垂着眸子,一下一下撸着怀里的小虎崽:“他们在故意做戏,提醒我们快点离开云海秘境。” 非亦神情冰冷:“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别被他们骗了。” 他看不惯一殿要带走六殿,也看不惯那什么九宝阁阁主的熟稔语气。 迟迢拉了他一把,眼前不着痕迹地落在六殿身上:“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人叫了……你师尊的名字。” 非亦浑身僵直:“真,真的?” 猜测和被证实的事,终究存在区别,真的确认六殿是东祝时,冲击远比他想象中要大。 迟迢点点头:“我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们,尽快离开云海秘境吧。”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非亦的注意力全都在六殿身上,也闭了嘴。 应向沂神色凝重。 迟迢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阿应,你怎么一直魂不守舍,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人是谁,除了九宝阁阁主,他还有什么身份。”应向沂挠了挠他的掌心,“他和一殿、六殿都很熟稔,关系匪浅的样子,可我们知道的人中,没有这样的存在。” 迟迢斟酌了下,悄声道:“你别把六殿当成六殿,你……将他看成魔祖东祝。” 应向沂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看向一旁的六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迟迢摇摇头,低声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你这样推断就好。” 应向沂压下心中的震惊,喃喃道:“如果是和东祝他们两个熟识,确实有一个人选。” 迟迢心里一紧,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 感谢在2022-08-28 02:08:09-2022-08-29 19:0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表示吐槽无力 10瓶;明安 5瓶;是二三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逍遥劫(十七) 应向沂和迟迢四目相对,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 大荒时期的好友团总共有四人,天上天的神君、神界的百花之神、魔界的魔祖东祝、冥河底诞生的阎罗一殿。 此四人中,花神洛臻死于重天雷劫, 魔祖东祝如今是冥府的六殿阎罗,一殿阎罗活得好好的,只剩下一个人。 应向沂连连摇头:“不会是他的,我亲眼看着他赴死, 他不可能还活着。” 别说有没有可能诈尸,九宝阁阁主的性格和神君南辕北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除了他, 还有谁会喜欢……”迟迢话音一顿,状似无意地抹了把脸, “我想不出还有谁有通天的本事,能操纵六界, 还能让一殿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 他更想不出来, 除了神君,还有谁会这么喜欢他这张脸, 这张酷似神君爱人的脸。 那句话太膈应人了,迟迢不想让应向沂知道, 他每每想起,都觉得一阵恶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不仅仅是好友和交情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应向沂突然开口, 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意味,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话, 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 也可能我们思考的方向都错了。” 迟迢抬眸, 眉心的暗纹影影绰绰:“你的意思是,九宝阁阁主手里有一殿想要的东西。” 应向沂将他脸侧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