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知道,你的头必定是疼的。” 第三下还未敲到,便被一道气流击开了,攻击打在骨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只一声,就停下了。 一殿立手为掌,推开了他的骨杖:“骨杖十三之八,杀人杖,三击要人命。魔尊,好歹对我冥界的阎罗客气一点。” 六殿已经跳到一殿身后了,警惕地看着非亦手里的骨杖,愤懑不已:“魔头,好歹我们也是一路同行,你竟然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要痛下杀手,简直无耻!” 非亦拍了拍手,朗声大笑:“好一个杀人杖,三击要人命,一殿是否忘了一件事,你们冥府的阎罗,都是鬼差,本就无命,何来被杀一说?” 不知想到什么,两位阎罗都敛了笑意,脸色有些难看。 非亦摩挲着手里的骨杖,顺势横挥出去,接住了一片雪花:“更何况一殿也说错了,骨杖十三之八是杀人杖不错,但三击要的不是人命,而是见真魂!” 但生于冥河底的阎罗,无魂亦无魄。 一殿抬眼看来,眸底暗潮流涌:“你究竟想干什么?” 非亦手一抖,骨杖上的雪花被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消散在半空之中:“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其一,冥府在谋划什么,其二,你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呼吸之间,骨杖便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朝着一殿背后的六殿攻过去。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冥府十殿阎罗与妖尊迟迢打了一架,颇有好感,想认识他。 在此之前,他们也曾和魔尊非亦打过架,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很讨厌非亦。 世间邪魔,以魔族为首,世人一直认为,他们自出生起就带着罪孽,大多修习邪门歪道,存在便是为了引起一方祸乱。 不怪世人有偏见,魔族也确实是这样一幅景象。 神界有天上天神君,魔界有东祝,此二人曾并列世间第一。 东祝不同于寻常的魔族,他生来随性洒脱,曾道:魔族最强,以逍遥之道得成,随心而动。 那句「没有永恒的誓言,只有不后悔的冲动」便是由此而来,他认为,誓言只有在作出的一刻是真实的,不必死守一诺。 东祝用自己证明了这句话,六界公认他是魔族有史以来最强的人,故称其为魔祖。 有了逍遥魔之后,其他魔族只能称「寻常」。 逍遥随心,自在难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迄今为止,修成逍遥的不过两人,一个魔祖东祝,另一个就是他的徒弟,非亦。 非亦性子乖张,并非生来就是魔族,他师从东祝,成名一役便是杀师夺尊。 东祝死后,魔界失去镇压,外敌蠢蠢欲动,非亦以十三根骨杖为武器,击退万千来敌,彻底成就魔尊之名。 在他成为魔尊之后,魔界众人都以为他会将权柄握在自己手里,他有那个能力。 但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放任魔族争乱,只守着一座魔心城,只要不犯魔心城,其余的他都不管。 久而久之,世人便只道他挂着个魔尊的空名。 一殿与东祝是故友,非亦与东祝的性子颇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非亦的实力。 非亦偏爱骨杖十三之八杀人杖,比当初的东祝杀伐气还要重,但从表面看来,他从容和善,看不出一丝杀气。 平静的湖面和不叫的野狗是最可怕的,非亦同样适用这句话。 一个能将一身杀气收敛干净的魔头,心机城府必然不轻,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好相与的。 一殿反手握住骨杖,整个手臂都几乎倒转,他却面不改色:“动静闹得这么大,肯定打乱了布局之人的计划,相信再过不久,其他人便会聚过来。外敌当前,你确定要与我动手,两败俱伤可是会让渔翁得利的。” “谁说我要和一殿动手了,不过是伸伸胳膊罢了。”非亦勾唇一笑,风流自若,“我到底算得上是他的徒弟,怎会杀了师尊之后,还对他的朋友动手。” 周遭杀气俱散,仿佛刚才剑拔弩张,都只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一殿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转头看向雷柱:“你不必试探我,若他们能活着出来,我自然会将当年之事告知。” 非亦不置可否,伸了个懒腰:“小六殿,别瞪着眼睛了,不累吗?” 说着,他还暧昧地眨了下眼,和方才一言不合要杀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六殿冷着脸,嗤道:“魔尊欲取我之命,不必虚与委蛇了,我等着你来杀我。” 非亦拧了下眉,碍于一殿在旁,没有贸然冲到他身边:“我说了,不是想杀你,只是对你有些好奇。” 六殿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鬼气横生:“想不到以逍遥成道的魔,也会自设藩篱,身不由己。” 非亦瞳孔一缩,摩挲着骨杖的手绷起青筋,狰狞欲怒。 与外界的针锋相对不同,雷柱之下几乎称得上是祥和。 应向沂一眼就认出了宋燕徊,又想到他方才的话,惊诧不已:“想不到,先生原来是神君座下的将军。” 只是天上天的将军,怎么会跑到冥界去,还是个摆渡船夫? 宋燕徊身上灵力暴涨,幻化出巨大的龟壳图案,托住了雷柱,如同春日生机一般的力量令四周大地上冒出一大片小绿芽。 迟迢得以松一口气,变为人形落在应向沂身边:“玄武将军宋燕徊,原来真的是玄武。” 传闻神君游历妖界时救下了一只小兽,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后来此人领长风军,破万里浪,如同一道无法破开的盾牌,守护在神君身边,获封神界玄武将军。 世人只道玄武壳乃世间至坚之物,将军宋燕徊是当时第一盾,故得此名号。 但他们不知道,此名号还有一层更简单的意思,将军宋燕徊原形便是四族之一——玄武。 四族之间有着独特的感应,青龙玄武一经聚首,即使迟迢并非青龙,龙族的血脉不会作假,两人顿时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原来不仅是我玄武留人,青龙一族也有幸存者,只可惜不是青龙,只可惜凑不齐四族,凑不齐……世间真正的坚不可摧。” 雷柱猛地下压,击碎了玄武护盾,这份力量终究不是一个人能挡住的。 磅礴的力量如山呼海啸,呼拥而来,好似摧枯拉朽,将地面上的草芽都削成了粉末。 宋燕徊摔在地上,直接被逼出了原形。 迟迢将应向沂护在怀里,寸寸白鳞上渗出血迹,被护住的应向沂亦是浑身浴血。 就在这份力量要将他们碾碎的时候,迟迢手上的储物镯突然碎裂,一只斑斓大虎从中跳了出来,长啸出声。 白虎族被封印千年的后裔,本该胎死腹中的幼崽,在此刻怒向天吼。 迟迢化成白龙,他的力量被消耗大半,白龙只有正常十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