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破摔的报复心理,恶狠狠地咬了口兔耳朵,“不喜欢你,会陪着你胡闹吗?” 兔耳朵是极敏感的,迟迢瑟缩了下,有些晕:“唔,所以你喜欢我。” 行为永远比不上肯定的回答,一句「喜欢」带来的冲击感比想象中还要大。 即使早有感觉,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迟迢还是满心欢喜,活像掉进了蜜罐子里。 “你喜欢我!你果然喜欢我!” 湖绿色眸子里亮晶晶的,像藏了一把星星,没有半点方才的惊慌恐惧。 应向沂浑身一滞,微眯的眼底满是狐疑。 这小变态是不是故意这样,想骗他先告白,所以才装出那副变了心的模样。 很快小兔子就用行动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欢喜并没有冲淡恐惧,只是使迟迢在惊慌之余,多了一丝甜蜜。 小兔子依旧排斥接触:“你先放开我,我们要保持距离。”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进行太亲密的举措,不仅仅是怕应向沂发现他怀了兔宝宝的事,还怕对方的行为会影响到宝宝。 应向沂眸光一暗,心底的暴虐因子躁动起来。 迟迢冷静下来,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后悔不已:“流血了,很疼吧?” 小兔子软乎乎的肉垫藏住了爪钩,珍而重之地碰了碰伤口旁边的皮肤。 应向沂叹了口气,捏了捏他耷拉下来的兔耳朵:“你就是吃定我了。” 再多的阴暗想法也不舍得用在他身上,如果他真的变心了,就放手吧。 应向沂如此想着,松开了手。 他的目光怜惜而珍重,迟迢心里堵得慌:“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你先克制一下,等我生……变回人再说。” 如果能变回人,是不是就不用生兔子了? 小兔子拒绝被抚摸,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明明已经互通心意,却好似更疏远了。 醒来之后,应向沂的情绪还不太好,表情阴沉。 百里舒心里发紧,把冰酒推到他面前:“应兄,你的酒。” 应向沂抿了抿唇,起身:“你喝了吧。” 百里舒:“?” 气氛压抑沉闷,应向沂心情不好,小蛇也蔫蔫的,一顿饭吃下来,百里舒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人说喜欢你,却又不让你碰,是什么原因?” “啊?” 应向沂撂下筷子:“你有经验,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百里舒斟酌道:“姑娘家家,都很羞涩的。” 应向沂嗤笑。 就迟迢那恨不得整日和他待在床上的样子,和羞涩八竿子打不着。 百里舒挠了挠头:“要不就是骗你的,根本不喜欢你。” 蔫头耷脑的小蛇蹭的一下抬起头来,牙尖锋利:“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百里舒:“……” 你们两个有病吧! 面前一人一蛇都不是好惹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问不出满意的答案不罢休。 百里舒又气又无奈,破罐子破摔:“要不就是有苦衷。” 一人一蛇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没有再作妖。 被这种古怪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吃完饭之后,百里舒撂下筷子就回了房间。 应向沂拿着剪子,极缓慢的动作着,看样子这次剪的图案是人。 还没剪完,无影过来了,说是尊主有请。 小蛇窝在床上睡觉,应向沂没多想,给它盖好被子,离开了。 还是上次吃饭的地方,迟迢换了一身宽大的衣服,领口松垮,露出一段锁骨。 应向沂眸色幽深:“找我有事?” 迟迢靠在软榻上,略微直了直身子:“我有事要问你。” 他好似刚睡醒,懒散得没骨头一般,眉眼间带着倦意,慵懒又惑人。 应向沂捻了捻指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你喜欢孩子吗?” 应向沂想了几百个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 迟迢拢了拢衣服,手搭在肚子上,勒出一截细瘦的腰线:“你喜不喜欢孩子?” 我要是说喜欢,你还能给我生不成? 应向沂默默腹诽,不走心地扬了扬唇角:“不喜欢,孩子太烦了。” 恶俗的小说套路在脑海中浮现,应向沂觉得自己找到了苦衷。 迟迢拒绝他的靠近,是不是怕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变心? “我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也不需要传宗接代,子嗣不重要。”他抿出个笑,连日的阴霾之后,终于拨云见日了一般,“我这一辈子,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迟迢的脸阴了又晴,白了又红:“若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生了孩子,又该如何?” 许是爱情这杯酒太烈,威猛男龙喝了也得醉,迟迢每每想到应向沂的告白,都有一种和盘托出的冲动。 应向沂皱了下眉头:“我喜欢的人生不了孩子。” 迟迢一噎:“万一呢?” 应向沂一本正经:“没有万一。” 迟迢:“……” 软榻上的人气得红了脸,一双骄傲的眉眼里沉着明晃晃的怒气,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生动。 应向沂越瞧越欢喜,突然间,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男人不能生孩子,男妖可不一定。 难不成迟迢有生孩子的想法? 应向沂心尖一抖,动容之余不忘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越想越心惊。 迟迢心里又烦又乱:“你走吧。” 小娘子不喜欢孩子,得想个办法,把兔宝宝搞死。 “我喜欢!”应向沂仓皇道,“我刚才说错了,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孩子。” 迟迢抬眼看过来,他皮肤白透,脸上被气出来的红意还没褪干净。 应向沂克制住抱他的冲动,解释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人为我生的孩子,那我也很喜欢,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我这一生,只有他是不可或缺,其余因他而来的事物,都只是锦上添花。” 迟迢怔住。 应向沂笑了笑:“你听明白了吗?” 他垂下眼帘,小声道:“明白了。” 不能再明白了。 应向沂初次告白,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了。 软榻旁边摞着很多书,他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不小心撞倒了。 书上画着兔子,还有孕期注意事项等字。 应向沂扫了一眼,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没抓住。 迟迢忙道:“你别动,来人,把书收拾一下。” 侍者很快进来,将书收拾好。 应向沂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笑笑:“迟迢,做个好梦。” 侍者惊诧不已。 敢直呼尊主大名,难道这就是尊主的心上人,画上的妖后吗? 迟迢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