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多了个冥界地府。 活人要想去冥界,必须有媒介,彼岸花是十殿阎罗独家的信物,一经触发,便会传送到冥界。 刚才出手太冲动了,迟迢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伤势还没恢复,很可能保护不好小娘子。 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在彼岸花碎成赤红光点的时候,迟迢奋力一跃,钻进了应向沂的袖子里。 光晕消散,房间里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 查了一下,男生有腰窝可能是肾虚的表现,此处就当迢迢虚吧。 迟迢迢:?? 感谢在2022-07-12 19:11:01-2022-07-13 18:2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霖雨安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呐呐、霖雨安怜、九天一只云、茳 5瓶;篓子 2瓶;六月xiam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欢喜棺(十二) 迟迢去冥界都是用妖力穿梭, 他没用过彼岸花,不知道通过信物去往冥界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彼岸花渡两人来到黄泉之下的花丛,入目处尽是灿烂辉煌的花海, 彼岸花没有绿色的根茎,赤红的花朵掩映在一起,好似一片绚丽的火焰。 冥界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黄泉之下,彼岸花海, 这里是用灵魂创造的奇迹,若是两人能携手走过,就能生生世世不分离。 迟迢绕在应向沂的手腕上, 不合时宜的想到,如果传说是真的, 他和小娘子一定是天造地设、不可分离的一对。 他收紧尾巴,紧紧缠着应向沂的手腕。 回到幼年期之后, 思维和性格也有一定的退化, 更多幼崽的习性在他身上展现出来,比如变得脆弱敏感, 容易对人产生依赖性。 所幸撒娇卖萌对于幼崽来说并不突兀,应向沂不觉得厌烦, 迟迢也没打算改,顺从了幼年期的天性。 突然来到冥界,应向沂有些头疼, 他不喜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他晃了晃手腕, 将四处张望的小蛇晃晕:“应白白, 你做了什么, 嗯?” 他拿着那朵花并没有反应, 小蛇碰过之后, 他们才被带到了这里。 应向沂笃信,这条卧在红莲水潭中的小蛇不简单。 小娘子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迟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学着幼崽的动作,笨拙地讨好他,尾巴尖蹭着手腕,一副「全天下我最乖」的模样。 应向沂被逗笑了,捏着他的尾巴尖亲了亲:“你啊,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迟迢松了口气,仰着脑袋贴了贴他的脸颊。 他突然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某人在梦里惹他生气,现实生活中不还是要哄他,他们谁也不亏。 一人一蛇丝毫没有初至陌生之地的担忧,黏黏糊糊的嬉闹着。 微风吹过,花丛中悄无声息地让出一条路,一直延伸到远处,与头顶的河流融合在一起。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告诉应向沂踏上这条路。 途径花丛,越来越多的淡雾色人形漂浮在半空之中,有的是单个的,有的成双结对。 应向沂拢住了手腕上的小蛇,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刻意避免和那些人影产生接触。 民间有传闻,人死之后魂升于天,魄降于地。 应向沂没办法不去联想,这些白色人影的真实身份。 走了一会儿,天上的河流落到了面前,河流上无故出现了许多无人撑载的小舟,停留在岸边,等白色人影上去了,就缓缓远去。 从拥挤变得萧条,等到四周空无一人,应向沂才抱着小蛇抬步向前。 一叶小舟从远处飘来,停靠在岸边,比方才的都要豪华,船身大了一倍不说,还多了一位持桨的老者。 “冥君等候已久,客人请随我来。” 老者佝偻着背,头上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容。 应向沂安抚了一下骤然缠紧的小蛇,上了船:“老人家,怎么称呼您?” 老者手一抖,船桨磕在船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他深深地躬下身,嗫嚅道:“您折煞我了。” 应向沂皱皱眉头:“您太客气了。” 老者摇摇头,没有答话,走到船头,娴熟地撑船远去。 他和之前出现的男人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活气,但又与方才登上船只的游魂不同。 相比之下,他不像魂,更像是人。 应向沂不敢松懈,在船舱门口坐下,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周遭。 小蛇和他的动作同步,也在打量着旁边,翘着脑袋,成了精一般。 志怪传说中有很多关于精怪的故事,应向沂似笑非笑:“条条,爸爸把你养大,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迟迢:“?” 报答? “书上都说了,妖知恩图报,会化成人形来报恩。” 应向沂试图想象小蛇化成人的样子,没有一点思路。 他的小蛇自然该有一副最好的样貌,想象中的容颜都不够惊艳,配不上小蛇。 他接触过的白蛇,只有梦中的变态。 平心而论,那次突破境界,替他挡下雷劫的蛇十分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好看。 如果条条长成那样子…… 应向沂呼吸一窒,脱口而出:“你愿意以身相许吗?” 话一出口,应向沂就后悔了。 他刚刚产生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如果梦里的人能像条条这么粘他,这么乖,不风流浪荡,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蛇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同样的银白鳞片,恍惚之间,他竟然觉得条条像那条淫蛇的缩小版。 应向沂连忙摇头,暗暗在心里骂自己荒唐。 迟迢不以为意,提起这茬就有些气。 按着人间的规矩,他们是刚拜堂成亲的新夫妇,应当是感情最深浓的时候,可他的小娘子却没有认出他来。 非但没有认出来,还调戏其他蛇。 唯一能安慰迟迢的,就是被调戏的其他蛇也是他。 小蛇张开嘴,软软地咬了咬应向沂的手腕。 他的牙齿刚长出来一点,不锋利,咬人微微有些刺痒,不似前两天了,咬半天都见不着红印。 应向沂任由它动作,有意挑开话题:“小白眼狼,白养你了,不愿意就算了,还要发脾气咬人,再长大些,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迟迢瞪大了眼睛,通透的眼珠子纯净无暇,藏着一丝愤怒,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他捧在手里怕掉了,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小娘子,哪里舍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