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抿嘴笑了一声。 琼斯女士挑高了眉毛:“布鲁诺,我记得我在课上有一个强调了很多次的原则吧,绝对不要用手去触摸任何你不认识的植物或者动物,除非哪天你的手不想要了。” 加西亚捧着自己的爪子丝丝吸气,一边认错:“女士,我错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呀?” 琼斯弯下腰,轻轻的将手放在藤蔓们和泥土连接的地方,在接近根系处轻轻挠了挠,然后,被加西亚激怒的这棵藤蔓就一下恢复了安静。 “这是丝晶萝蔓,在它距离泥土一厘米以内的地方轻触,这样能安抚它的情绪。那里有着很细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绒毛,这能让它不展现出攻击性,任你随便处理。”琼斯女士又拿一棵示范了一遍。 “看明白了吗?”她问。 孩子们点点头。 接着,琼斯女士一拍手,“那就开始帮忙吧,我叫你们来的任务就是,将这一大团丝晶萝蔓按株分开,然后再讲它们每棵分开后都栽种到单独的花盆里。”她指了指旁边堆放的花盆。 “在分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预防被抽的同时也要注意不要弄破了它的叶子或者根茎,它里面的汁液有毒,不会死人,但是会让人一段时间巨痒无比,戴手套也没用,除非有那种处理高级魔植专用的海妖丝手套隔绝,但是那个很贵,学校暂时还没批给我经费去买。” “明天上课两个人用一个盆,所以你们要分离出五十多个盆来,这里面一共有六十株。要小心哦。”琼斯女士一拍手,“好了,孩子们,开始工作吧!” 说完,她就找了个背光的地方,脚下长出来一大截绿色的植物,缠绕组成了一个带有窄叶绒绒的椅子,坐了上去,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威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美丽的藤蔓,它们明显感受到了这个人类无礼的视线,有几棵耀武扬威地冲着威尔挥了挥他们长长的茎。 琼斯女士准备好的盆都是吊起来的,将它们装好后就要将盆挂在大棚两侧。 “这个看起来也不便宜啊。”露比·罗西感慨道。 “当然。”琼斯女士说:“一团很贵的,而且不会单买,都是要这样一起买回去,而且必须要一大早去买回来封住。本来最开始就是要带大家学习丝晶萝蔓的,但是校长说太贵了,就买回来一批雪绒绒的种子。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校长又批下来了,我赶紧就带回来防乌鸦。” 他们拿起一个盆,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工作…… 最开始其实还很顺利,他们每个人都将一棵丝晶萝蔓分离了出来,只要掌握好触碰丝晶萝蔓的位置,它们就非常温顺,轻轻一拔就会乖乖和大植株分离,然后从泥土里完完整整的出来,在阳光下闪着璀璨亮眼的光。 威尔看见那只乌鸦又飞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的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亮晶晶的植物,隔着多少米远都能看见它的豆豆眼中的渴望。 他回想了一下被丝晶萝蔓抽打的加西亚,为乌鸦默哀了一下,感受到了琼斯女士的险恶用心。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他们足够小心,然后力度也控制的得当:将花盆的土挖出一个小坑,然后握住丝晶萝蔓紧贴泥土的茎叶——丝晶萝蔓触碰起来并不像剔透的水晶一样坚硬,而是带着冰冰凉凉如同果冻一样的手感,力度适中,将它插入泥土的小坑中,再用泥土将坑填满。 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将全部的丝晶萝蔓分离完成,威尔算了一下。 然后,就在他看见丝晶萝蔓越来越少,马上就剩下三棵的时候,加西亚突然“嗷”的嚎了一嗓子,窜起来。 “你踩到我的脚了!” 威尔被他吓了一跳,他的手猛然一哆嗦,一下歪掉,碰到了丝晶萝蔓一厘米以上的部分。 丝晶萝蔓抽风了一样颤抖起来,然后疯狂挥舞着自己的茎,在空中像是一个呼啦呼啦的小风车一样,威尔瞬间就被它连环十连抽。 他下意识的撒手,然后丝晶萝蔓落在了地上,根须抓住地面,呼呼呼的挥舞着它的长茎。 加西亚也被他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由于人比较健壮,他的手指用了一下力,“噗”一声,丝晶萝蔓的茎破了,里面渗出来一点淡色的汁液。 加西亚和威尔面面相觑,露比也脸色发白。 “加西亚,你没事吧?有什么感觉吗?”她问。 加西亚马上就将汁液试图抹在衣服上擦掉,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下一秒,加西亚同学再次蹭的跳了起来。 “好痒啊!!!” 威尔飞快的离地面上那一个被它不小心扔掉的丝晶萝蔓远了一点,露比同学手速出众,一把将箱子里最后一个丝晶萝蔓插在了花盆里。 加西亚还在试图给他的手指止痒。 琼斯女士从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来,笑了笑:“我说什么来着?一定要小心。” 加西亚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浅绿色的膏药:“我就知道,不管怎么强调,止痒的东西都要给大家准备好。” 将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手上,加西亚听见琼斯女士的交代:“静置半个小时,不要沾水。恭喜你是全校第一个用上我的新药的人。” 琼斯女士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工作,非常满意:“不错呀,多谢你们,你们回去吧,我明天会跟卡帕尔蒂教授说的。” 威尔走的时候还摸不着头脑:“琼斯女士要和卡帕尔蒂说什么?” 加西亚用敷着药的手捂住脑门:“你还真傻……” 经过这一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最近从东大陆北部的西里尔高原上吹来了寒流,降温降的很厉害。 艾玛没有遇上捞人的琼斯女士,千辛万苦凑完了假期论文,出来觅食。 乌鸦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以顺便找找。 她一出来就被一阵冷风吹的一哆嗦,秋冬的风带着透骨的寒意,直直透进人的衣服里去,她转头,打算去食堂买一杯玛戈太太的香橙热红酒。 没到食堂门口,艾玛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准确说,是校工侏儒艾娜小姐的吆喝声。 这位身高只到健身少女艾玛胸口的侏儒小姐嗓音非常洪亮,大声指挥着他们半工半读圆墩墩的校工将食堂侧面土地上的一个大架子立起来。 而玛戈太太今天没有做香橙热红酒,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动作。 艾娜在指挥着立起来那个宽架子之后,跑跑跳跳地像个小皮球一样冲到了玛戈太太面前。 艾娜小姐的通用语依旧非常塑料,基本只能用浓重的口音来回轱辘她记住的那几句话,而玛戈太太又完全不懂拉德语,她俩连比划带呼啦,半天鸡同鸭讲。 艾玛看不下去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