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大床的方向传来一声不明显的闷哼。 他微微一怔,立刻丢下手机跑过去,紧张地询问奚厌的情况。 电话那头,沈闻清略带疑惑的声音隐约传来,但终云晚的心思早就不在他那边。 奚厌被少年搀扶着在床上躺下,黑眸朝亮着的屏幕瞥了一眼,眸光冷淡。 也不知道哪来的人这么不懂分寸,整天就知道纠缠别人的伴侣。 第55章 终云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奚厌躺好, 掀开他衣服检查伤口有没有撕裂,又紧张地问:“很疼吗?” “还好。”奚厌眉毛轻皱,仿佛是真的扯到了伤口。 看到他这副样子,终云晚愁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要不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 奚厌薄唇轻抿了抿, 仍是摇头:“不用, 小伤而已。” 终云晚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确认他没事后才又走回去。 桌子上, 手机屏幕仍然亮着, 竟是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走近, 电话那头沈闻清试探地喊了他一声:“云晚?” 终云晚赶紧拿起电话跟沈闻清道歉,又解释刚才有急事离开了一会, 愧疚道:“不好意思, 耽误你时间了吧?” “没关系, ”沈闻清轻笑了一声, 语气很轻松, “我只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好。” 终云晚也意识到自己突然丢下电话离开确实会让人担心,又连忙跟沈闻清道了个歉,才迟疑着问:“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他记得他们一开始是在讨论工作, 后面话题绕到哪里去了? 那边声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他们讨论到一半的工作问题。 终云晚很快就接上沈闻清的思路, 顺着他的话继续聊, 但在不知不觉间, 话题似乎又拐到了其他事情上。 这时, 大床的方向又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终云晚倏地抬眼朝那边看去,跟沈闻清说了一声就放下电话, 去床前查看奚厌的情况。 他弯腰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眼里写满担忧,“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这次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没事”。 终云晚靠自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走回书桌前。 重新拿起电话后,他略带思索地看向桌上的画稿,又犹豫地问:“我们讲到哪啦?” 沈闻清仍是好脾气地告诉他。 终云晚困惑地眨了眨眼。 他们都打了这么久电话,怎么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但他也没有多想,又顺着沈闻清的话说下去。 接下来他们的谈话都围绕着工作,只要话题有拐弯的迹象,大床那边又会传来动静。 反复几次过后,沈闻清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没有再尝试把话题往私事上面带。 工作终于顺利地谈完。 刚挂断电话,终云晚就飞快地跑到床前,又像之前几次那样检查奚厌的情况。 掀开衣服检查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扯进了滚烫的怀里,身子贴在男人赤.裸的腰腹上。 终云晚怕挣扎会碰到奚厌的伤口,只能乖乖地一动不动,趁机趴在男人耳边劝他让医生来看一眼。 奚厌听着少年软软的唠叨,心情好地扬起唇角,边随口应付边把人缓缓抱紧。 鉴于白天奚厌一直“不舒服”的表现,终云晚没有再让奚厌离开床,不仅亲自给男人喂饭,晚上还主动帮男人擦身。 看到终云晚从浴室端了一盆水出来,奚厌有些坐不住了,想要下床阻止少年的举动。 但终云晚难得强硬地让他躺了回去,半拉半拽地脱掉他的衣服,用温度适宜的湿毛巾一寸寸擦过去。 如果不是他耳尖红得能滴血,正经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在擦一座雕塑。 终云晚悄悄朝奚厌脸上瞥了一眼,指尖在那紧实的肌肉上按了按,嘴唇微微惊讶地张开。 原来是这样的手感。 耳边的呼吸声忽然沉了沉。 终云晚迟疑地看过去,对上了奚厌幽深晦暗的眼神,那漆黑的瞳孔冒着幽幽的光,仿佛一头看到肉的饿狼。 他被吓得倏地收回手,手上的速度加快,像擦地板一样迅速帮男人擦完身。 刚把毛巾放回盆里,就被奚厌扣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终云晚小心地避开男人的伤口,在心里庆幸自己洗了澡,不然就要重新给男人擦身了。 “伤口还疼不疼?”他趴在奚厌身上轻声问。 少年说话时的气息轻轻喷在脸上,带着温软的甜香,还能清晰看到唇齿间淡粉的软舌。 奚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搂在少年纤细腰身上的手收紧。 习惯性逞强的话刚要说出口,在嗓子眼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点头,“还有点。” 以前也不是没有受伤的时候,不管是多严重的伤,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给自己换药包扎,连疼痛都早已经麻木。 但此刻却卑鄙地想要在终云晚眼里看到更多的关心,想要掠夺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是想把之前错过的全部都补回来。 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唇上,停留在上面久久没动。 奚厌回过神,眼前是终云晚像小扇子一样轻颤的乌密长睫。 终云晚亲了许久才抬起头,小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以前小时候生病难受的时候,宋漪就会在他脸蛋上亲一口,告诉他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虽然知道这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对他来说却意外地好用,就像是一种神奇的心理暗示。 奚厌微怔地看向他,黑眸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 终云晚没什么信心地跟男人对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又把那张漂亮的脸凑上前,“还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吧。” 虽然他不喜欢那样的吻,但奚厌现在受伤了,应该迁就奚厌一次。 空气静谧一瞬后,奚厌轻轻摁住终云晚的后颈,不容反抗地往下压。 刚碰到那片柔软的唇瓣,就用舌头顶开唇齿,长驱直入勾住了躲在后面的软舌。 这次的吻比上次温柔一些,但仍然霸道地掠夺了终云晚口腔里所有的空气,少年的眸子很快就迷离起来。 一吻结束,终云晚浑身发软地靠在奚厌胸口,脸蛋红扑扑的。 头顶传来男人莫名其妙的话:“不疼了。” 终云晚一团浆糊似的脑子迟缓地转动,才反应过来奚厌是在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脸热地撇过头。 凌乱的气息平复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抬起头:“你的伤这么严重,下周还能跟我去宴会吗?” 奚厌嗯了一声,回答:“可以去,伤过两天就能好。” 终云晚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爬到他旁边躺下,小声说:“不用勉强哦。” 反正他还没跟沈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