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压倒了欢喜,摸着摸着察觉到不对:“你这脑袋后面怎么这么大个包?” 应辛不在意:“撞的。” 宿恒“嘶”了声,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给乖宝宝揉揉就不痛了。” 应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疼。” 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听起来怪怪的。 “你不疼我疼啊,”得知对方喜欢的人是个直男,宿恒乘胜追击:“这么严重,待会儿下课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应辛摇头:“要和我哥一起去。” 宿恒顿住,有些吃味,末了笑道:“好吧,把检查结果告诉我。” 看来就算消除了潜在情敌,也还有哥哥这座大山压着呢。 拍完片,拿到结果邵臣松了口气,发现应辛在拍照:“发给谁?” 应辛收起手机,老实巴交回答:“宿恒,他说让我把检查结果告诉他。” 邵臣眉间落下一片阴影:“为什么要告诉他” 想了想不对,看了看应辛扎着小揪揪的后脑勺:“他怎么知道你脑后有个包?” “他动你了?” 后面一句话他没控制住音量,周围的人看过来,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见角落里一个男人正低着头,眸光冰冷地圈着另一个男生,唇角弧度压得很低,眼底像含了冰碴子似的,冰山崩裂,露出内里压抑不住的霜寒。 应辛被震懵了,下意识否认:“没没啊,就摸了摸。” “摸了摸?!” 邵臣的语调好像从地狱飘来,压着数不尽的怒火:“他还摸了你哪里?” 应辛爪子都僵住了,从来没见他哥发这么大火,生怕他下一刻就要找到人往死里揍,一把抓住邵臣:“就摸了摸头,他跟我闹着玩呢,只是关心我,没别的意思。” 邵臣上下打量他,看不出真实想法,但情绪比刚才要好了点,应辛松了口气。 看来他哥是真的很讨厌同性恋这个群体,见谁都怀疑。 两人回到家,应辛突然想起,钱昱杰走了,家里就他和哥哥两个人。 “怎么了?” 身后邵臣提醒,应辛赶紧让开位置,换鞋进门。 等到晚上他才发现,情况没有最坏,只有更坏,邵臣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因为线路连通,所有客房的空调一律开不起来。 大冬天没空调,还能好吗? 见邵臣拿起工具,应辛不放心:“请电工师傅来看,哥你别动手。” “打过电话了,”邵臣拿着电笔,神色淡然,装模作样将整条线路都测了下:“小区的电工师傅出差去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应辛回到自己的房间,试着开了开空调,兴奋道:“哥,我房间里的空调能行。” 又试了试,大厅里的也没坏。 他不由庆幸,看来大厅和自己房间里的空调是另一条线路,没受到影响,不然这么冷的天怎么过下去。 应辛:“这么看来我们运气还好,至少不用挨冻了。” 邵臣“嗯”了声,能不好吗?下午请了好几个专业电工弄出来的成果,就为了全方位地看着自家弟弟,不让宿恒那家伙得逞。 邵臣放下工具,洗掉手上的灰尘:“那还好,看来这段时间只能跟你睡了。” 应辛眼皮狂跳:“我睡客厅。” “有床不睡睡什么客厅。” 邵臣将人拉进房间:“怎么,嫌弃你哥?” 应辛连连摇头。 邵臣也就是随口一说,找了叠好的睡衣裤交到应辛手上:“去洗澡吧!”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应辛苦着脸进了浴室。 刚关上门,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响起来。 邵臣拿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眸光微冷,却也没自作主张接起来,而是转到浴室门口:“应辛,有电话。” 应辛满脑子都是晚上又要跟哥哥同床共枕,心不在焉道:“哥你帮我接一下。” 邵臣一秒没犹豫接起来:“你好!” 那边顿了下:“你好,请问应辛呢?” “他在洗澡,”邵臣声线冷而沉:“找他有事吗?” 宿恒听出了邵臣的声音,看了眼时间,不爽,都这么晚了,这人还在他弟房间里干嘛。 大概也知道自己在应辛他哥这儿不受待见,宿恒没说什么事,也没让他转告应辛回电话,礼貌道谢后挂了电话。 邵臣看了眼挂断的电话界面,近几天两人的通话记录为0,没去动聊天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 应辛洗完澡出来,让出位置:“哥,你去吧。” “嗯” 邵臣拿着衣服从他身边经过,直到洗完出来应辛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没过问那通电话的内容,似乎完全忘了这茬,让他稍稍放心,看来应辛不怎么在乎这位新朋友。 他哪知道,应辛光是控制住自己别到处乱滚,以免发生今天早上那种事就已经用尽全部毅力,甚至给自己刻画了一条不存在的三八线,牢牢警告不能迈出雷霆一步,睡梦中都不得安生,眉头紧皱,哪儿还有心力管其他的。 然而哪怕应辛已经如此小心,在第二天醒来看到邵臣那张熟悉的侧脸时,还是崩溃了。 尤其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慌张的神色。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能瞒得住自己的心意吗? 万一哪天哥哥看出自己是他最厌恶的那种人,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会觉得恶心吗? 一手养大的孩子,莫名其妙就长歪了,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会觉得失望吗? 想到哥哥会有的反应,应辛便觉得慌张,他陷入了一种惶恐的情绪,生怕被哥哥发现自己的秘密。邵臣越是靠近,他越是压抑自己,他越压抑自己,邵臣越不能让他一个人……恶性循环。 焦虑导致他睡不好,吃不香,短短几天,脸上已经出现一个明显的黑眼圈。 又是一天清晨,邵臣率先睁开眼,看着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卷毛,嘴角不自觉上扬,捏了捏他的鼻子。 应辛蹙紧眉心,挥开那只手,嘟囔:“唔哥哥……” 邵臣心头一跳,猛地抽开手,呼吸有些乱,嗓音沙哑干涩:“应辛,起了。” 应辛连续几天没睡好,早上就特别能眠,尖悄的下巴往里面缩,鼻翼轻轻扇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里。 邵臣全身一僵,用手去掐太阳穴,觉得指尖有股电流经久不散,怪异得很。 又睡过去了,邵臣手指抹过眼下的黑眼圈,眸底有几分担忧,扒开小卷毛的眼皮:“乖了,醒醒,今天要去医院。” 两人距离太近,应辛一下子吓醒了。 邵臣扔掉没用的阿胶保健品,再次带应辛去医院,得到一个“惊惧过甚”的结果。 他拿着诊疗单,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和茫然,自己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