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爬去。 “之前那些士兵在幻象里掉下崖,就是这样被送上山的。其实我听着还有些羡慕,想着什么时候被派来执行任务就好了,也体验一下这种感受。” “刚才下山不就感受过了吗?” “那是下山,上山还没感受过。” “……那谁?那藤还是羞羞草?你好,可不可以拜托个事?就是能不能在我身上多缠一条藤。我快两百斤了,这一条藤的话,会不会不太保险?” …… 随着藤条慢慢上升,大家已经远离了丧尸,哨兵向导们不再紧张,都开始兴奋议论。 “声音小点,这些丧尸可都是能爬山的,那速度猴子都比不过。”封琛叮嘱道。 大家便将声音放轻了些。 颜布布转头去找比努努。他以为比努努应该是自己在爬山,不想它居然也被藤缠着,跟裹粽子似的,全身只露出了个头。不过虽然瞧不清它的表情,看那倒仰着的姿势还挺享受的。 颜布布右边是王穗子,正激动地探出脑袋给林奋和于苑打招呼。 “于上校,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王穗子。就是从海云城来中心城的路上,船没法再行进了,你抱着在雪地里走了好久的那个小女孩,您记得吗?” 于苑手扶着树藤,微微一笑道:“记得,你那时候齐齐一排刘海,穿着一件大人的黑色羽绒服。” “想不到您还记得我,我真高兴,我回去就要给我姑姑说,她很惦记你们,经常在念叨……”王穗子说到这里,声音便有些哽咽。 颜布布瞧见王穗子另一侧的陈文朝几次探出头,又几次缩了回去,一脸的欲言又止。他知道陈文朝是想打招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热心地替他介绍道:“于上校叔叔,这是陈文朝,还记得他吗?” 陈文朝倏地伸出头,看向了于林两人。 “陈文朝……”于苑思忖道。 “对,陈文朝。他……” 颜布布突然卡住了壳。 他该怎么介绍陈文朝,才能让于上校和林少将想起他呢?小时候很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豁牙?爱打架,爱抢东西,不讲理? 颜布布迟疑地看向王穗子,王穗子便接着开口:“陈文朝他……他……他……” 王穗子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他了几声后,便和颜布布沉默地对视着,计漪在一旁插嘴:“陈文朝小时候很胖,经常和我打架,被我揍。我去他们小班教室揍他,他就去了蜂巢船的军部告状。然后我爸和他爸就在军部接待室里打了一架,分别被关了一周禁闭……” 随着计漪的讲述,陈文朝的脸越来越黑。于苑看了眼他,体贴地打断道:“我记得了,陈文朝,那时候小孩子都叫你胖哥,对吧?” 陈文朝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含混道:“对,就是我。” “瘦了,帅了,也长大了。”于苑微笑着总结,又问道:“那你爸爸呢?现在还打架吗?” “年纪大了,也吃了不少亏,再不和人打架了。”陈文朝道。 “于上校,于上校。”计漪迫不及待地接着道:“我给您的信您看过了吧?当年您救过我。我是计漪,掉下船那个。” 于苑轻笑了两声:“记得。” 计漪一激动,所有话都开始往外倒:“于上校,您当初救了我后,就成了我的梦中情人,我十岁那年的情窦就是为了您初开。我那时候就在想,等我长大了——” “丧尸就在谷底,我们还在悬崖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你们加入西联军多久了?哪个连?连长让你们在执行任务时也废话连篇吗?” 林奋冷冷的训斥声响起,计漪顿时不敢做声了。其他人也都不敢再说话,只沉默地由树藤卷着往山顶上拖动。 于苑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奋,林奋瞥了他一眼,又平视着自己前方。 上行了一小段后,计漪探出身,越过中间的陈文朝想和王穗子说话。但才刚开口,王穗子就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颜布布方向。 “啊……”计漪讪讪地摸了下鼻子,缩回脑袋,听到陈文朝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嗤笑。 此时,阴硖山的营地里灯火大亮,所有民众都呆在屋子里没有出来,紧闭着门窗。半山腰的石林里,那响了很久的枪声终于停止。 一群西联军士兵守在石林的一座大石周围,手持枪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而大石后的密道里,不断有士兵钻出来,再继续守住密道门。 丁宏升和蔡陶匆匆走在一条甬道里,神情既激动又紧张。 这甬道地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大多是身着作战服的安伮加打手,也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西联军士兵端着枪,守在每一间房门口,提防屋内有藏着的人冲出来。 两人身后走着一名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长相和封琛肖似,不过比封琛多了几分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势。他脸色带着种多年未见过光的苍白,虽然个子高肩膀宽,但却非常瘦削,肩上随便披了件外套,显得有些空荡。 “封将军,小心脚下。”丁宏升一脚将躺着甬道中央的尸体踢开,蔡陶已经小跑向前方,拉开了甬道中间的一扇铁门。 封在平走过铁门,头也不侧地问道:“你们认识封琛?” “他以前也没说过您是他父亲,刚才您问我们认不认识他,我们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岂止认识封琛,他可是我们的好兄弟,好哥们——”蔡陶被丁宏升轻轻碰了下,又连忙改口:“是好战友,好同窗。” “你们说他和林奋被困在了山上?”封在平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两人。 “我们另外的好兄——好战友已经去接他们了,您放心,封哥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封在平沉默几秒后,轻声说了句:“谢谢你们来救我们夫妇,还救了我们的儿子。” “不用谢,不客气。封,封将军,我们能见到传说中的封将军,这,这是我们的荣幸,能帮助贵公子——不,帮我们兄弟,不是,帮封哥,那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人结结巴巴地胡乱答道。 远处山头上已经响起了枪声,还夹杂着隆隆炮火。西联军陈大校站在密道外,满脸都是枪火熏的黑烟。 他正拿一条毛巾擦着,就见密道里钻出来了三人,连忙将毛巾扔到旁边士兵手上,行了个军礼:“西联军校官陈黎,见过封将军。”其他士兵也跟着纷纷行礼。 封在平点了下头,目光打量四周,陈大校连忙道:“夫人比您先出来,这里离营地太近,我们怕有危险,已经将她送到山上的临时指挥所里去了。” “谢谢。”封在平也不啰嗦,直接问道:“现在那些山头上正在开战的是东西联军?” “对!他们在陈思泽的命令下和我们直接开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