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是喝水才把狼肉咽下去的?你怎么知道的?” 封琛道:“你干呕的声音那么大,就算昏迷着也被你吵醒了。” “你就骗我吧,肯定是一直醒着的!” 封琛解释:“也没有,是你给我梳理精神域后,我恢复了一部分意识,但是没法彻底醒过来。” “那时候就恢复意识了啊。”颜布布先是惊喜,接着便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既然你有意识,那为什么不撒尿?我给你接了那么多次尿,你怎么一滴都不撒的?” “声音小点,你这么嚷嚷是想把我耳朵吵聋吗?再给我盛点汤来,我还想喝。” 颜布布接过木碗往火堆旁走,几步后又停住脚转身问道:“那你现在要尿吗?憋得难受不?” “不难受,现在我也不想。”封琛很快地回道。 “可是——” “刚才我已经方便过了。”封琛打断他的话,“是你在找狼肉的时候,比努努背着我去尿的。” 比努努正背朝两人挖木头,闻言又转头看向封琛,满脸都是迷惑。 颜布布有些震惊:“比努努居然能背你,它那个头怎么背你——” “嘶……”封琛捂着大腿倒吸了口气,颜布布立即收声紧张地扑过去:“怎么了?伤口出问题了?” 封琛闭着眼连吸了两口气,这才慢慢舒展眉头:“没事的,估计是伤口在愈合,有点发痒,不过现在又没有感觉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挠挠?我就挠旁边没受伤的地方,这样应该也会好些。” “不用,我喝碗汤就好了,现在就想喝汤。” “唔,那好吧。” 吃过饭,颜布布将一切东西都收拾后,又坐到了封琛身旁,拿着他完好的那只手,一根根玩着手指头。 封琛也垂眸看着颜布布的手。 颜布布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事,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白皙滑嫩,但此时那手指上多出了几道口子,手背上也有擦伤的痕迹。 封琛的注视太过专注,颜布布也察觉到了,便立即将那手伸到封琛面前,声音又娇又嗲:“你看我的手上全是口子,都是被野草和柴火划伤的。你不要小看那些野草,它们边上有齿,就像些小锯子。你快给我吹吹,疼死我了……” 封琛没有吹他的手指,目光却落在他小臂上。那里的衬衣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有些上缩,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道伤痕。 那伤痕快横贯他整条小臂,一看就是刀伤,而且伤口颇深。看样子被颜布布自己潦草处理过,周围的皮肤上还留有涂抹草药的痕迹。 颜布布原本还在撒娇,但发现封琛在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立即就坐直了身体,将手也收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封琛问道。 颜布布装傻:“什么?手指头吗?就是被野草划伤的。算了,我也不疼了。” 封琛看着他:“我问的是你手臂上那道刀伤。” “什么刀伤啊?哦,你说的这个啊,这个的确是刀伤,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愧是我哥哥。”颜布布一边胡乱扯着,一边快速思考对策。他视线落到一旁的石锅上,脑中突然噔一声点亮,“这个是我拆狼肉的时候无意中划伤的。对,拆狼肉的时候划伤的。” 封琛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已经洞悉一切。颜布布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出心虚,立即又回视过去。 封琛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只拉过他那只手,将袖子推上去,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划伤的时候疼不疼?” “不疼。”颜布布干脆地回道。 “野草把手指头割伤了都在喊疼,这么深的刀伤你说不疼?”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 颜布布面不改色心不跳:“野草是锯出来的,所以疼,这个是刀子一下拉伤的,就没有什么感觉。” 封琛没有再说什么,只沉默地将他袖子放下来,把那道伤痕盖上。 颜布布一下下瞟着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封琛又是怎么受的伤。 从封琛醒来到现在,他始终处于一种乐陶陶的状态,也只顾着封琛的身体,都忘记了问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琛听到他的问询后,指了下自己背后:“把这堆草移开,你坐这儿来。” 颜布布将草移开,小心撑着封琛的背坐下,封琛便将头搁在他怀里,舒服地喟叹道:“还是枕在你腿上舒服。” “少爷,那要不要我给你再捏捏肩捶捶腿呀?”颜布布嘻嘻笑着抬手,却发现封琛周身都是伤,既没法捏肩也没法捶腿,心情顿时又黯然起来。 封琛抬眼看了他一下:“等我恢复了,你就天天给我捏肩捶腿。” “没问题。”颜布布打起精神道:“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封琛便从去陈思泽办公室取文件,结果遇到停电的事开始讲起。当颜布布听到他发现那条已读信息时,倏地张大了嘴。等封琛说到机房后的电缆时,他激动地问道:“那先生和太太是不是活着?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封琛道:“父亲还活着,母亲还不清楚。但既然父亲没事,那母亲应该也是安全的。” “嗯,他们一定是安全的,肯定是安全的。”颜布布语气哽咽,激动得手心也在不停冒汗,“先生只要平平安安,那就绝对会想办法保住太太的平安。” 封琛点了下头:“说得没错。” 颜布布的兴奋慢慢消失,脸又沉了下来:“那我们回到营地后,就马上去找陈思泽算账,把先生和太太都救出来。” 封琛却摇了摇头:“刚才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断,并没有证据。” “你的推断一定是正确的,先生和太太就是被他关起来了。”颜布布斩钉截铁地道。 封琛道:“不管是不是正确的,我们回到营地后也不能打草惊蛇,要找个机会将那条线缆挖出来,找到关着父亲的秘密地点才算是证据确凿。” 颜布布错了错牙:“那我们回去就挖,如果找不到机会的话,就让比努努半夜去挖。普通士兵看不见它,而且它挖石头这么厉害,都不需要带铲子的。” 默默挖着木碗的比努努又转回头,斜着眼睛瞪着颜布布。 封琛接着往下讲,谈到了他追踪红蛛,以及红蛛给他说的那番关于林奋和于苑的话。 颜布布听到这里,不解地问:“既然他俩都逃出研究所了,还带走了密码盒,为什么不回中心城呢?” 封琛道:“这也是我始终不明白的问题。看样子只有找到他俩后才能将这谜团解开。” 颜布布轻轻抓着封琛的头发:“可是又去哪儿找他们呢?” 封琛将脑袋动了动,在颜布布腿上调整出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