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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1 / 1)

太相信似的问:“若是这般,只恐君后不能全身而退。”梁徽的野心和图谋的大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梁徽要做的事也称得上一句数典忘祖叛逆无稽。 他真舍得用君后做那把开路的刀么?石道安看得出来梁徽很看重这位君后。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今日朝堂之争梁徽看似四两拨千斤,其实背后承受了多少压力和风险,他根基未稳,稍有差错便是口诛笔伐万劫不复,现下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可他还是做了。 这是很不得当、甚至是冒险的一步,这一次是破格启用,那下一次是什么? 梁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根基未稳的帝王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丞相、一个沈家,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具象。 梁徽想真正地手握大权,需要抗衡的是根深蒂固的苛冗封制、盘根错节的世家利益和旁落已久的中央集权。 那个宝座从来都是用殷殷血流、累累白骨堆积起来,太平盛世也是用无数仁人志士的血骨之躯铸成的。 梁徽想当明君霸主,便要有人来作他的荆轲商鞅,历朝历代,革新变法之臣,少有得善终者,荆轲身死异国,商鞅裂尸极刑,舍生取义、以身殉道。 时值不平,道阻且长,君后做了皇帝手上那把最锋利的刀,最招展的旗,还能留下个全须全尾么,那些财狼虎豹可能放过他么? 皇帝此刻回答得轻巧,石道安觉得是因为他年轻,也看不清自己,不知是要把对方当祭器还是当珠玉,或许连他自己都找不清楚祝知宜在他心里的定位。 石道安就凭今日所见隐隐生出许多不安。 梁徽却很自负一笑:“老师多虑了,朕是让祝知宜为我所用,又不是让他去以死明志。” 石道安想了想,说:“可前日皇上设法让君后去赛马,君后不就受伤了?” 倒也不是说君后一点伤都受不得,他就是举个例子,这次是受伤,下次不知道是什么,让梁徽慎重。 石道安提醒他:“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之事常有。” 梁徽一噎,是祝知宜太固执,他都千叮咛万嘱咐了还是非夺魁不可。 “意外罢了。不会有下次。” 石道安一双看尽世事浮沉的眼深深望着这个野心和羽翼都日渐丰满的年轻帝王,片刻,忠告:“陛下,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是么?”梁徽勾起嘴角:“那老师便看着,学生偏要它两全。”是他想要的太多吗?不,不是,如果他没有这些,他凭什么来要祝知宜? 梁徽看起来温和沉稳,实际是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此时他或许已经察觉自已对祝知宜那些朦朦胧胧的不同,但自以为能操控情感的深浅,操控人心的沦陷,操控全局的方向。 所以梁徽既可以百般耐心地给祝知宜堆雪人、种墨梅、做玉簪、编柳条哄他,但也会用祝知宜最想要的东西拿捏他、吊着他,让他为自己所用。 他会在祝知宜生病的时候不由自主、无微不至地亲自照顾他,但也会在需要马前卒和挡箭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去。 祝知宜是重要的,但也不是最重要的。 梁徽从不察觉或是刻意忽略他在涉及祝知宜时的屡屡出格、频频破例和由衷不自禁,还颇为得意地自认为将两者衡平得很好,甚至说得上享受这种祝知宜既在他身边、又为他所用的局面。 因为无论如何他总是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权势上、博弈上、情感上,他都是拥有主动权的那一个。 而且,祝知宜这个废臣之后的身份在他的羽翼之下才是最安全的。 不是吗? 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那梁徽也一定能护住他,保全他。 直到很久之后,梁徽才知道,感情不受算计,爱里容不得一丝侥幸。 石道安深知他的性子,自知多说无用,道了句“皇上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便好”,就不再提及这话头。 从议事的营帐出来,梁徽心中莫名有些发堵,往寝帐的方向走到一半,倏然换了方向。 祝知宜的寝帐灯还亮着,乔一进去通报。 作者有话说: 小梁:老婆很好,但目前还是搞事业比较重要(认真 第28章 你不愿意? 梁徽见着了祝知宜那副安静看折子的模样心底才安定一些,眉眼重新挂上平素的笑意:“清规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正式的封旨和任职手续要回到京中才能下,祝知宜现下就找文宦要了随行带来的年事录。 祝知宜请他上座喝茶,说:“提前做些准备回去不至于毫无头绪。”他离开官场时间也不短了,那套朝纲规则、人员职位要重新熟悉起来并非易事。 梁徽也没什么想问的,但就是想多听他说几句话,目光黏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名头来了?” 祝知宜指着一沓折子玩笑道:“臣瞧着这近三朝的给事中下场都不大好。” 下狱的多,相对好一点就革职,显少得善始善终者,这是因为这个官职机要,上通帝听、下达朝官,但又无实权,有名无实,往往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梁徽眉峰稍扬:“清规怕了?” 祝知宜目光澄静:“有何可怕的?” 转在二人脚边的狼崽仿佛也应和主人的话一般,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哝,张牙舞爪好似也在说:“有什么好怕的?” 梁徽看它不顺眼,哪儿哪儿都有它,他捏住狼崽皮毛光滑的颈子,幽幽一笑,讽道:“才几天,就这样膘了。”那意思是祝知宜喂养得太好。 “长身体呢。”祝知宜揉揉狼崽耳朵,眼里有很淡的笑,语气也亲呢。 梁徽看得一怔,祝知宜那样慈爱柔情的神态很罕见,竟意外秀美生动。 祝知宜被盯得不自在,“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皇上,这可是你的救命恩……狼。” “嗯,”梁徽的手捏在狼崽后颈按着,力道不轻不重:“我又没说它不是。” “那你这是在为它跟我讨赏?” “不可以?”祝知宜睨他,若不是狼崽最后长啸召集狼群,单凭人力,恐需鏖战,伤亡难料。 梁徽垂眸看着狼崽巴巴的眼,阴阳怪气道:“那便也封个将军吧。”在大梁,在沙场上立了攻的战马也会被封赐爵位。 祝知宜沉吟道:“那它便叫’将军‘!” 梁徽噎了片刻,道:“清规何不干脆命人为他做件锦衣,上面刺’将军‘二字昭告天下得了。” “……”祝知宜被逗笑,又有些不服气,“此狼可是幼王。”要不也不能将那群老狼引走。 梁徽敷衍:“哦。” “……”思及此,祝知宜沉吟:“那群狼……怎会突然聚集?” 梁徽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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