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丫鬟便是有那个心思,也不敢越过她去做事,便都只得悻悻退下了。 “一群没眼色的。”浣霞心知小丫鬟们的不甘心,嗤笑了一声后便也不再废话,只是安静地守在院门口,等着值上半夜的差遣。 屋子里,已经酒过三巡。 下酒的菜是萧玄策亲手做的两样甜点,翠玉豆糕和芙蓉酥。 事实上,萧玄策自己也不大爱吃这些甜到发齁的点心,只是为了陪自家师弟,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咬下一块豆糕。 然后头皮发麻地灌下一大杯茶水漱口。 裴玉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瓷盏,看着浅粉色酒液在白瓷碗里微微摇晃,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一醉解千愁,真不是个好主意。萧玄策看着面色泛红的师弟,默默地在心中记下来。 作为师兄,也作为爱人,他希望能够为裴玉遮风挡雨。 然而他很清楚,裴玉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更不是会躲在别人身后逃避的人。只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便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但他舍不得看着自家宝贝师弟独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有陪在他身边,他才能稍微安心。 几杯酒下肚,裴玉的眼神越发迷离。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吗?”他眉头微蹙,目光飘忽了片刻,定格在自己的手掌上。 “师兄陪着你呢,你来摸摸看师兄是不是真的?”萧玄策立刻抓着对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去,“师兄爱你也是真的,来给师兄亲一口。” 陷入低落情绪的裴玉瞬间被萧玄策这不要脸的精神震撼到了,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只想抬手一巴掌把眼前的人拍昏过去。 萧玄策却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师弟扯进怀里,重重亲了一口:“别想了,一切有我呢。” 裴玉被他用下巴压着额头,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萧玄策身上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起来,让他在无形间放松了些。 “若是师父知道了,只怕就要把我赶出师门了。”裴玉自嘲地笑了笑,只是心里的难受却说不出口。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前朝遗孤,也不在乎自己到底和现任皇帝有什么瓜葛,他只在意那个把他从小抚养长大的老人会如何看他。 构建在错位亲情之上的关系,随着这份血缘联系的消失,是否也会跟着分崩离析? 他一直把岑济安当做自己的师父去尊重,当做长辈去敬爱,但是当他坚信的血脉联系在瞬间被冲散了之后,他不知道岑济安是否还会待他如初。 是会宽恕他占据了本属于别人的恩情十余载,还是会怨恨他掠夺了自己十几年的无私付出? 萧玄策捏了捏裴玉的脸:“放心,老头子舍不得的,他最疼你了。” 半醉的裴玉将信将疑地抬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师兄以老头子的胡子发誓。”萧玄策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指。 裴玉闻言,眼泪唰地涌出来,呜呜咽咽语不成调:“下山之前,师父的胡子被我剪掉了……” 萧玄策梗了半天:“……难怪下山的时候你跑得那么快!” “算了,等江南的事儿了了,我带你回去给老爷子过寿顺便赔罪吧。”萧玄策算了算时间,应该能赶上。 他记得老爷子喜欢王大家的《兰亭集序》,平日不知临摹了多少遍。若是有真迹送给他作为寿礼,老爷子应该不会跟师弟计较的……吧? 裴玉眨眨眼睛,看着萧玄策抬手,准备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了,飞快地别过头,用委屈的语调说:“亲亲我。” 萧玄策大喜,也不惯着喝醉的裴玉,捧着青年的脸颊就从头吻下去。 一醉解千愁,也不算个坏事情。 随着这些时日的练习,萧玄策的吻技有了质的飞跃,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亲得自家师弟气喘吁吁,甚至眼底也不自觉地泛着潋滟水光。 裴玉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激烈,脑袋后仰,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从喉头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声,然后…… 萧玄策一口啃上了他微微突出的喉结。 这一咬让裴玉有了一种本能的危机感,然而更多的却是从心底涌出的莫名的快意。 那似疼非疼的舔吻啃噬着他脖子上柔软的肌肤,逼出他眼角的泪水,也一寸一寸地掠夺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萧玄策此刻就像是一头凶狠的独狼,亟待吞噬落入他手中的猎物。 他的双手紧紧掐着青年的细腰,占有欲爆棚地在对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吻痕…… “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院子外头,忽然传来浣霞慌乱又窃喜的声音。 紧接着,云承昭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来看看裴大人,他房间里灯火还亮着,应该还没休息吧?” “婢子也不清楚,还请殿下稍候,婢子这就去通传。” 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萧玄策黑着脸抱着裴玉,无奈地往下身瞥了一眼,却死活不肯松开手。 裴玉迷迷糊糊中也大概知道外头来人了,只是他舍不得离开师兄结实温暖的怀抱,也就懒洋洋地依在对方怀里,一边用手指玩弄着萧玄策的长发一边不老实地继续挨挨蹭蹭。 “二少爷,二皇子殿下来了。”浣霞在云承昭的注视下,温柔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浣霞偷偷斜觑了一眼云承昭的脸色,语气变得紧张起来:“二少爷,是二皇子殿下……”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寂,随后才传来裴玉的声音:“我已经睡下了,二殿下有事么?若不是要紧的话明天再说吧。” 云承昭听到屋子里有裴玉的声音,暗中松了口气。 他抬手示意浣霞离开,随后挤出一抹笑来:“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睡下了也无妨,我隔着窗户同你聊一会儿天也好。” 裴玉沉默了一会儿:“……陛下已经安置好了吗?” 云承昭点点头,想到裴玉看不到自己,又马上回答道:“已经安置在我住的院子里了,父皇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我也帮他瞒着。你的易容手法很精妙,裴伯爷见到父皇也没认出他来。” 萧玄策听着窗外二皇子的话,眼底忽然掠过一丝警惕。 他怎么觉得,这位二殿下对裴玉的态度,讨好得有些过了头呢? 裴玉倒是没察觉自家师兄的眼神变化,只是他脑子昏昏沉沉地,见暗示云承昭没用,干脆明说:“我明日还要去当那见鬼的七星娘娘,早早地就要出门去,所以就不留您了。” “诶?好……好的。”窗外,云承昭像是浑然没用听出裴玉话里逐客的意思,又结结巴巴道,“你、你今日扮女装的模 样,我、我觉得很、很好看。若、若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