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也给我装不知道,清楚了么?”秦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 两个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来日方长,只要那个狐狸精还在府上,她们总是能见到她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小丫头定为狐狸精的萧玄策还沉浸在美梦里。 梦中,有温泉和美人。 美人在温泉中沐浴,氤氲流转的朦胧雾岚在池中缭绕,虽然是背对着他,萧玄策却依旧能清晰地瞧见美人白得欺霜赛雪的背脊,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湿漉漉的长发宛如黑色的灵蛇,悄然游曳在美人的肩背上,亲热地贴合着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 水面只及美人腰间,便越发显得美人细腰不堪一握。 才见着美人背影,萧玄策的心里便热切起来,期待着美人转身的模样。 似乎是听到了他心中无声的呐喊,池子里的美人果然转过背来,那张脸的确是如他想象中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却差点儿将萧玄策的魂魄吓出来。 “小师弟,怎么是你?”萧玄策回过神来,神色极不自然。 池中原本还微笑着的美人突然变脸,一拍身前的水池,便有一大片池水飞溅起来,将萧玄策淋成了落汤鸡:“师兄,你居然偷看我洗澡?” “小师弟,我不是故意的。”萧玄策慌乱解释着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裴玉站在床边,正挑眉看着他:“师兄这是……发梦了?” 萧玄策抹了一把脸,脸上干干的没有水渍。 他口干舌燥地坐起来,动作却忽然又僵住,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把被子往腰间掖了掖,干笑一声:“做了个噩梦。” 裴玉轻轻挑眉:“师兄的噩梦是我?” “不,不是。”萧玄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家师弟聪慧得很,他怕小师弟再问下去,自己就该说漏嘴了,便选择了沉默。 裴玉的表情却越发探究起来。 师兄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不言不语地选择沉默,眼下他一句不说,别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快些起来吧,今天我还忙呢,没时间招呼你。”裴玉说着,转身就走。 萧玄策暗地里松了口气,轻轻揭开被角,低头瞟了一眼不大老实的自家兄弟。 这一幕刚好被回头的裴玉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一眼就钉在萧玄策腰下,那极其雄伟可观的一坨。 下一秒,裴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面色一沉扭头就走。 萧玄策:“……” 虽然小师弟一脸嫌弃,但是他还是瞥见师弟染上了一层薄红的耳垂。 他挠了挠后脑勺,在心中默背武功心法,等燥热消停了,这才溜溜达达地起床洗漱。 裴玉没有吩咐,府上的丫头们也跟着装瞎,只送来一盆净水。 萧玄策也不嫌弃盆里热水是裴玉用过的,捞起毛巾擦了把脸,随后又把毛巾贴在鼻翼下嗅了嗅。 “师弟,你这洗脸水怎么这么香?”萧玄策回头看裴玉。 裴玉头也没抬:“春澜她们在里头加了香膏。” 他对这些不大讲究,不过秦嬷嬷是从裴家本家来的,而裴家又是大家族,家中的哥儿们伺候得格外精细,洗脸的水里添加些香料也是基本操作。 裴玉最初也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在锦衣卫所呆久了,他也就默许了。 毕竟和卫所里那群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相比,他宁愿自己身上随时都带着香味。 “春澜?那个小丫头?”萧玄策想起那个爱穿绿色衫子的丫头,小丫头长得挺好看,跟另外一个爱穿黄裙的丫头都是当初裴府送给裴玉的预备通房。 裴玉淡淡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袖和腰带。 萧玄策打量着裴玉这一身打扮:“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身上穿着件半旧的天青色云锦长袍,脚下踩着高筒毡靴,端的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裴玉活动了一下手腕,顺手将蝉翼剑藏在自己的腰封里,又往自己的袖筒里装了只袖箭:“办案。” 蝉翼剑是师父送给裴玉的,一起送给他的还有那张天狼弓。他惯用蝉翼剑,使起来比刀更顺手。 萧玄策见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不觉蹙眉:“实在是太危险了……” 裴玉回头,微微一笑:“你说谁危险?” 萧玄策抬手想揉揉师弟的脑袋:“谁碰上你谁危险。” 裴玉拍开他的手:“你待会儿自己从密道里离开。” “师兄陪你同去。”萧玄策道。 反正他晚上才轮值。 裴玉仰头,眯着眼眸盯着他:“你确定?” 萧玄策点点头。 一刻钟之后,萧玄策对着房中银镜打量着自己的脸。 小师弟的易容术向来很不错,但是…… 满脸凶神恶煞也就罢了,居然还特意给他画了条从太阳穴横贯整张脸的丑陋刀疤。 纵使萧玄策对外貌这种东西不在意,但是自己俊美的脸突然变成了凶悍的大汉脸,也是有些不习惯。 萧玄策想,他走在路上,只怕垂髫儿童多看他一眼都要做好几晚噩梦。 “师兄不喜欢吗?”裴玉温温和和地笑着问。 萧玄策嘿嘿一笑:“喜欢,喜欢。” 裴玉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忍住了,他抖开手中的白玉骨扇,推开门走出房间。 今天是个好天气,前些时日连绵不绝的雨停了之后,乌云散去。这才卯时,太阳就从远处的山巅探出头来,映得东边的天空金红一片。 听门房说裴玉带了一个人要出府,秦嬷嬷迈着小碎步,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往大门口走去。 无奈裴府太大,她甚至小跑了一段,却依旧未能瞧见玉哥儿带回家的姑娘是什么模样。 她的眼神也不济,远远地只能隐约瞧见一青一皂两道身影,拐过街头的拐角便不见了。 她回头询问门房:“瞧见玉哥儿带的是个什么人吗?” 门房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秦嬷嬷:“瞧见了。” “长得如何?”秦嬷嬷立刻追问。 虽说德言容功中,容貌不是顶要紧的,但俗话说,娶妻娶才,纳妾纳色,若是玉哥儿要将那女子纳为侍妾,到底还是要看脸的。 至于为何秦嬷嬷不觉得裴玉房中的女子能坐上妻位,所谓聘为妻逃为妾,那女子来历不明,又与她家小爷共枕而眠,自然不会是大家闺秀。 能入裴家,给个妾位已经算是抬举了。 门房想起陪小爷出门的那个高大凶悍、满脸匪气的男人,衡量了一番后委婉回答:“长得……不算十分丑陋。” 秦嬷嬷心中一凉,不算十分丑陋,那就是丑呗? “那,她身条如何?”秦嬷嬷又问。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