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下的那个少年。 现在最重要的是任务,等这件事结束再去看小弥世吧。 ——因为没找到尸体,或者说在那样的爆炸中,什么都找不到才是应该的。弥世没有家人,最后他和松田以朋友的名义为他立了墓碑。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邮件又找了几个房间,却发现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找错。 敲门没能得到回应,萩原研二干脆拿出了自己的那副房卡,直接刷开了房间。 眼前的场景如同梦境一般,理应已经死去的少年此时完好无缺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就像从未离开过那样。幼驯染低头抱着他,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小阵平…… 萩原研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从那天起,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对方几乎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悲伤。他都要错以为小阵平已经忘记这件事,直到现在,看到好友有些失态的行为,萩原研二的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是奇迹吧?从那样的爆炸中生还,身为漫画主角的弥世,又创造了奇迹对吧? 不,现在不 应该想这些事。 最要紧的是,先对他说—— “欢迎……” “你是谁。” 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声音,好像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可即便是对陌生人,这个态度也冷淡过头了,弥世他并不是只会对熟悉的人笑的类型,他一直以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对所有人都是相同的温柔。 松田阵平似乎也愣住了,他扶着弥世的肩膀,神情惊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冷淡且清冷,就连脸上也没有表情。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被松田阵平拥抱的时候,他也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任凭松田阵平做什么,一丝回应都没有。 “我说,你是谁。” 碧眸少年抬起眼看着他,那双永远都会让人感觉温柔与安心的绿色眼眸,此时的颜色仿佛暗了许多,凝结着不知何物的冷漠。 “你认识我?” 少年转过身来,视线在萩原研二身上扫过,仅仅一眼,萩原研二就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凝固了。 怎么会、 “我不觉得,我会和条子有什么关系。”冰冷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他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了一旁的墙上,用讥诮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西高弥世身上的语气问道,“你们是谁。” * 弥世的心情比他们更忐忑。 除了要在十分熟悉自己的人面前演戏,他还要克制住自己本身的情绪,防止出现什么差错。 他现在看起来是很拽,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在如何的挣扎,尤其是松田阵平抱住他的时候,弥世差点就要破功了。 现在还不能暴露,失忆要演就必须演到底,他没办法确定组织到底在怎么监视他,至少现在还不能让松田他们暴露出来。 即使这样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感情。 身为领袖要学会装傻,比如装作不懂人心,借助这样的小技巧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很多情况下,他并不是不知道别人在担心他,只是为了之后的计划装作不明白。 可假装并不意味着他真的不懂。 他能感觉到,松田阵平展现出来的浓烈的感情,全部都是因为对他的在意,因为关心,因为是重要的人,在以为他死于爆炸之后,重新见到他之后的复杂心情……他明白的,全部都明白。 如果他们的身份替换,他现在或许会比松田阵平更生气。 抱着还有三秒就会爆炸的炸弹跳楼,虽然他知道自己未必会死,但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完全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的蠢货。 弥世自己也清楚他的行为很任性,“总而言之因为我是主角所以大概不会死”这个解释,他也就是仗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如果他家幼驯染也在,他现在肯定已经在挨揍了。 他其实有想过自己要是这次运气好真的死掉了怎么办,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肯定会为他而难过,这点做人的自信弥世还是有的。 不过伤心应该也有限,就算关系不错也只是认识了不到半年,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当然了,再多的借口也不能掩盖他的不负责任,做错事就应该道歉,只是现在不行。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隐瞒他们,实际上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当然是无所谓和组织对上的。 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了,弥世觉得大概是疼痛引起了大脑的保护机制。尤其是他后来的那次短暂失忆,那时候他真的是反应迟钝到了一定程度,稀里糊涂地就跟着琴酒离开了。 现在他是苹果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样的警察继续交往了,只要和组织沾上边,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势力,但是同样的也不会有什么道德可以绑架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目前还在组织里卧底的景光和零。 如果他没失忆,那么就没有留在组织的理由了,酒厂又不是慈善组织,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没有千日防贼的,他难道要整天戒备着组织不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吗? 比起来还是将这个设定延续下去是最好的,这也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 弥世没想过会在这时候和他们见面,还一见就是两个。松田阵平敏锐,萩原研二聪明,想要一下骗过这两个人简直太难了。 他刚刚说的话是精心设计过的,用最短的字句暴露出最多的信息。 尤其是他随口说出的黑话,很明显他此时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的合法,即便如此也要挑衅对面的警察……对,还展示了自己的观察力。 弥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副傲慢至极的反派表情,好像根本没有自己正在一对二的意识。 ……怎么办,阵平哥的表情看起来好难过。 弥世看着松田阵平,其实很想抱抱他,然后对他说“吓到你了吗?我回来了!”,接着无论是挨揍或者挨骂都随便他,以松田的性格和对他的照顾,最多也就是说他几句。 ——怪我,当初要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也不会失忆到酒厂了,他们现在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即使愧疚已经快要把他压倒了,弥世仍然保持着之前的表情,没有半分破绽。 弥世想起来上次失忆的时候,最初是因为被背刺导致了失忆,接着被叛徒带回了敌对组织。圣也君亲自去了地牢,却没有像其他人猜的那样给他上什么酷刑,而是牵着他的手把他带了出来,接着把身为阵营首领的他捧上了敌对组织的领导层。 仅在一人之下,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圣也君旁边陪着他就可以了,唯一称得上是工作的内容只有给圣也君念睡前故事。 弥世一直都做的很好,就连遇上阵营的人,他都能保持演技。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以为他被洗脑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