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辈子听说过她与穷书生私奔的事情,也难怪温氏一直不待见她。 思及到此,她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所以在宴席之上,几乎都是少说话多吃菜。 宴席过后,便让大家到院中走走,同时也是让那刘家女与东疆三王子私下说些话。 夜深了,宾客才相继离去。 而听送客离开的人说,那东疆三王子是笑着离开的。显然,那刘语馨的答案对拓跋烈来说,很是满意。 沈寒霁被同僚和堂兄他们灌了许多酒,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虚浮不稳,需得人扶着。 温盈让人端来了热水,再而把人都遣了出去。 温盈洗了热帕子过来,给他擦脸,问道:“夫君方才送走那东疆三王子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对着温盈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暗暗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用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声声温柔缱绻的呢喃着“阿盈。” 温盈愣住,征愣一下后,才从他这似撒娇一般的动作回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依靠着床头的沈寒霁闭上了眼眸,呼吸微缓。 他难能睡着,温盈便动作轻缓的把他扶放到了床上,脱去鞋子,盖上了棉被。 许是累到了极致,酒水一麻痹,便片刻就睡着了 温盈看了眼他,叹了一口气。 但凡裕王和李清宁还能为非作歹,他便不能掉以轻心。若他日他真的要送嫁到东疆,那裕王和李清宁还没有伏法,想必他也不放心她一人在金都。 但时间大概非常紧迫,自然不可能在那么短时日就解决掉这二人。 而搬了新宅后不过几日,圣上就下了旨封刘尚书之女刘语馨为欣宁公主,再下了赐婚得圣旨。 ——和亲东疆,嫁与东疆三王子拓跋烈。 而婚期在五月初。 若是婚期在五月初的话,那么便是说明送嫁的行伍得在三月中旬就得出发去东疆了。 如今是元月底,而离三月中旬已经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时间紧迫,所以送嫁的人也早早确定了下来。 其中便有沈寒霁,沈寒霁依旧是大理寺司直,但官升一品,同时身兼礼部郎中,出使东疆。 第87章 日子延迟 沈寒霁依旧还是大理寺司直一职,但官升一阶,升为从五品的礼部郎中。 这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以往的状元都没他这般顺遂,难免让人生出几分嫉妒。 但一听到做为使臣出使东疆,便没几个人羡慕了。 出使番邦,各种刁难和困境也会随之而来。第一,送嫁耗时长,几乎一个月的路途,大多时候都得风餐露宿。第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就是再怎么礼遇,也免不得被磋磨一番。 而北去六千余里,而送嫁行伍走得慢,且期间还要预留意外耽搁的时日,所以这送嫁的队伍得提前了一个半月出发,三月中旬就得离开金都。 在东疆逗留至婚事顺利举行之后,再而待上一些时日,回途再花大半个月,这一趟,俨然得离开近三个月。 这那时什么好事,压根就是去受苦。 且若是此事做得不好,苦受了,还被责罚,几乎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沈寒霁离开金都近三个月,这事与一些人来说或许一丝的影响也没有,可对一些有心人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夜,一辆马车从金都街道行过,停在了一所宅子的后门处。 马车停了后,车夫下了马车,压低声音朝着马车中的人嘱咐道:“主子便在宅子中等你,让你来了之后戴上面具再进去。” 一会后,马车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戴着面具,穿着白袍的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车夫看了男子一眼。想起男子的身份,眼底闪过几分鄙夷,但因是主子看重的人,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随而转身去敲了宅子的后门。 后门开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开的门。 妇人看了眼车夫,再看向他身后带着面具的男人,面色冷漠的与其道:“姑娘已经在屋子里头等你。” 男人闻言,朝着门口走了进去。 院子中也没几个人,除了开门的妇人外,就只有候在屋子外边的一个老妇人。 这个老妇人,男人认得出来。他原本以为这个又聋又哑的婆子应当死在哪个地方了,可不曾想竟然还活着。 聋哑婆子是那个死去的徐建寻的。后来男人在那院子见到她,还有些紧张,可这老婆子见了他,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后来李清宁与男人解释,说这人是她让徐建去聋哑巷寻来的。 聋哑巷有许多像这个婆子这样的人,一般被寻去做奴仆,都是想保守一些秘密。故而从聋哑巷出来的奴仆,最能保守秘密。 虽能保守秘密,但也不知清宁为何要留着这个人,但转念想了想,如今她身份敏感,最缺的便是能使唤的人,留着这婆子也不奇怪了。 聋哑婆子推开了屋子的门,便静静的站在一旁。 男子走进了屋中,看到了榻上躺着的李清宁,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把休憩中的李清宁揽入了怀中,低声的唤了一声“郡主”。 李清宁迷茫间,似乎听到了那熟悉而遥远得不真切的声音,下意识的唤了一声“三郎”。 男人回了声:“我在。” 但下一瞬李清宁便知道是谁了。 躺在男人的怀中,恢复了几分清明,打了个哈欠,直接道:“我这次让你过来,是让你把一个妇人安排到那个女子的身旁,给她出主意。待那沈三郎出使东疆的时候,再教唆那女子到沈府去。” 男人回想了一下,问:“是方才开门的那个妇人?” 李清宁勾唇道:“那是我的乳娘,我要的,她都会帮我的。你尽管把这个人安排到那个女子的身边,余下的事她知道该怎么处理。” 男人听到她这般说自己的乳娘,便也不甘示弱的道:“若非当年郡主所救,我如今也不知变成什么样。若是郡主想要的,我也都会不计一切帮郡主得。” 李清宁笑了笑,如今正是最缺人的时候,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当初救他,不过是因为他的声音罢了。 如今没了郡主这个身份,她便只能靠着一张美人皮子和一张嘴去蛊惑这些人帮她。 徐建如此,这个男人也如此。只要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便会要了他们低贱的性命。 除夕那日,她在酒菜中下了蒙汗药,当徐建知道她落了胎的时候,脸色大变,要质问她的时候起了药效,他浑身乏力的倒在了地上,她便用一支簪子了结了他的性命。 那时,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回想手刃了夺取她清白身子的男人,李清宁的嘴角勾了勾,眼中尽是狠厉之色。 —— 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