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问题,这听着怎么像是要指婚事一样? 沈寒霁略微思索了半晌,才问:“殿下问这些,可是因臣内人的表兄做错了事?” 这时,一旁的芙华轻声道:“倒是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反而立了功。” 听了芙华的话,温盈更是纳闷了,到底是立了什么功,会让太子问这样的问题? 沈寒霁继而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试探的问:“可是与七公主殿下有关?” 太子点了点头。 温盈惊疑的看向太子身旁的芙华,芙华朝着她微微摇头,随而看向身旁的太子,意思大概是听太子所言。 半晌后,太子才道:“今日,靳琛虽救下公主,但公主清誉有损,所以待本宫禀明父皇后,要么赐婚,要么……” 未说完的话,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若是不赐婚,为保公主声誉,只能赐死。 温盈心下震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会扯到公主的清誉上边去了? 太子说了这些话后,看向芙华,温声道:“你与沈娘子先下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上金月庵。” 芙华点了点头,随而起身盈盈一欠身。温盈也一同起身,福了福身子,看了眼沈寒霁后才随着芙华一同出了营帐。 出了帐篷,温盈目光复杂的看向守在外边的表兄,身旁的芙华压低声音与她说:“沈娘子你且来我帐篷,我与你说明白。” 温盈这才收回目光,随着顾芙华一同前去。 被看了一眼的靳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大概能猜测得出来方才太子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温盈随着芙华一同进了帐篷。 坐下后,芙华让婢女退了出去,才与温盈道:“方才我陪着幼侬,等她睡着后,太子殿下便唤了我过去,说了今日发生的事。” 温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会扯到赐婚和清誉的话题上。” 顾芙华点头:“今日一直寻不到公主,是因她被受伤的刺客挟持到了瀑布后的山洞中。听到刺客嫌她吵闹要打她的时候,她慌乱之下拔了发髻上的簪子,一下就刺穿了刺客的脖子,因此得以自救。可因瀑布声掩盖住了别人的呼喊声,她听不到声音,更看不清外边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跳下山洞,所以只敢躲在山洞中。” 温盈听到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色复杂的接道:“是表兄进去救下的她,而进入瀑布,难免会被水流冲刷,湿了衣裳……” 温盈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顾芙华。在看到顾芙华点头的时候,什么都明白了。 ——表兄看到了金枝玉叶公主衣衫不整的模样。 顾芙华安慰她:“虽我不了解沈娘子的表兄,但我听到太子殿下提起靳评事时,颇有几分赞赏,所以沈娘子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定然会赐婚的。” 温盈闻言,垂下眼眸。若真是如此,她也不知道为表兄喜还是忧。 表兄有一颗为民之心。本就有才能,不用依靠有权势的岳家,他日也能登上高处为民谋福,大展抱负。 而皇家规矩多,也不知做了驸马之后,会不会对他的抱负有所影响。 沉默了片刻,温盈才抬起头询问:“公主殿下情况如何?” 芙华缓缓道:“除了磕破了手心,倒也没受到其他的伤害,可能因为杀了刺客,现在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不安。” “可她又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得多。回来的时候没有哭,只诚实的说她杀死了一个坏人,有些缓不过神来。我们担心她,她反倒还安慰我说,她明天就能好了。” 七公主的反应,也出乎了温盈的意料。七公主胆小归胆小,但却是个坚强的。 又说了一会话后,外边传来芙华婢女的声音:“姑娘,沈大人过来寻沈娘子了。” 顾芙华了然一笑,随而道:“沈娘子和沈三郎当真是恩爱,还没说几句话呢,就来接你了。” 温盈并未被她调侃得羞涩,只温婉一笑,随而起身:“那我便先回去了。” 顾芙华点了点头,目送她出了帐篷。 看着温盈出了帐篷后,芙华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从而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 在帐篷中坐了许久后,对于是否做太子妃一事,她心里更是有了计较。 想通想透彻后,便出了自己帐篷,继而又去了太子的帐篷。 —— 现在营中的人都知道了沈寒霁的身份,也没有再以看“奸夫”的目光来瞧他了。 可要知道今日在山上之时,那二十来个将士看见这永宁侯府的三娘子与一个将士抱在一块的时候,眼珠子都差些掉到地上了。 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竟敢撬永宁侯府沈三爷的墙角。 还撬得如此的光明正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抱了沈三爷的娘子。 可后来回到营地之后,才知道——哦,原来人家是自己撬自己的墙角。 沈寒霁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小心谨慎的进出温盈的帐篷了,而是进出得正大光明。 回了帐篷后,温盈才与他说了表兄和七公主的事情。 沈寒霁虽未在太子那里听到后续,但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太惊讶。 “以你表兄的才能与为人,皇上也是欣赏的,所以定是赐婚的,如此也是别无他法了,只能迎娶公主。” 温盈想了想,又道:“不过七公主不像旁的贵女,她虽为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天真善良,性子纯良,且生得美艳动人,若是与表兄在一块,倒也是良配。” 沈寒霁微微挑眉,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虽身为公主,可就不怕你家的那姨母嫌弃公主痴傻? ” 温盈听闻“痴傻”二字,皱紧了眉头,抿着唇看他。 沈寒霁被她瞪了一眼,才轻笑了一声,拉着她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似乎看透了一切的说道:“所谓痴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七公主的情况,在医书上可称为离魂症,实则是不记得发生祸端之前的任何事了。” “八岁的小姑娘已然懂事,可她跌落了阶梯后,一觉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识双亲,一切都陌生得可怕,胆子自然就小了。而旁人说的痴傻,不过是她不爱说话,终日发呆,不过是在思索自己究竟是谁,以前又发生过什么事罢了。” 听了沈寒霁这么一说,温盈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夫君怎么会这般了解七公主这种症状的?” 沈寒霁淡淡的笑了笑:“十六七岁游学的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人,阿盈你也知我好学好知的性子,自然会了解一番。” 温盈点了点头,随而问:“这种离魂症可有医治的法子?” 沈寒霁微微摇头:“此症无药可治,有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