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整个校园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 徐灼漫步在“龙卷风”中,却连发丝都没有被吹动,他走得不紧不慢,但却像骤然撕破时空一般,下一秒,白殊刚在墙壁缝隙滴下一滴血,转头就看见站到他面前的人。 白殊脸上尚未露出惊恐的表情,空间再次被撕裂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 最坏的预感成真了。 白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可紧接着,他的大脑就好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无数相同的呓语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游戏结束了。] [白殊,选一个宿主吧。] [选我选我选我选我选我,不选我就分食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嘈杂的声音像某种阴暗的动物爬行蠕动时发出的, 白殊的大脑被侵袭过,听见这股声音的那一秒,大脑就好像再次变得黏稠, 仿佛陷入了泥泞的沼泽。 他艰难地晃了晃沉闷的大脑, 脸上蒙上了一层薄汗, 因为要一直躲藏顺便在学校里的各个地方留下自己的血液,他的脸上弥漫上一层剧烈运动后的红晕。 血液不能牵制他们多久,白殊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另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找到他的时间远远比他想象的晚。 就连野兽都知道要先咬死猎物, 再去管那些蝇头小利。 白殊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他现在就像被几只食肉动物逼到墙角的兔子,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白殊。” 白殊猛地抬眼看向徐灼的方向,手指忽地被含住了, 低头一看,一条色彩斑斓的像蛇的尾巴一样的东西含住了他还没愈合的手指。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真面目,只看一眼他就能确定,它们就是想要入侵他大脑的东西。 它们没有头部,只有一条滑腻的尾巴,两根手指粗的大小, 密不透风地将他的整根手指包裹住,贪婪地舔舐着手指上残留的血液。 没有附加到别的物体上面,香甜味又甜又充足,让第一次接触到的它们几乎只是血液进入口腔的瞬间,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无数呓语在意识空间响起, 阴暗蠕动爬行的身躯密密麻麻, 不停的发出质问。 [为什么是你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我们却只能待在意识空间里?] [为什么不是你待在这里,让我们去吻他、吸食他的血液!!!] 发展健全的人类,脑海里都会时不时冒出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更遑论是超出人类文明太多的怪物。 他的疯狂面一尝到浓郁的香味就像疯了一样,迫不及待想占据这具皮囊的主导权,让它们来品尝祭品、掠夺他、占有他。 白殊奇怪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他们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烦躁。 连嘴角撇下的弧度似乎都是一样的,标准得仿佛是拿尺子精心量过的。 白殊的大脑迟钝,思绪黏糊,血液被不停吸食的感觉让他的脸很快就变得苍白,这群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似乎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一尝到他的血液就源源不断的吸食。 他甩手想要摆脱这些东西,它们却像黏在他身上似的了,甩都甩不掉,白殊只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三个怪物身上。 他们如出一辙的表情……特殊的联络方式…… 手指上吸食血液的东西突然停下了,白殊低头,那个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碾成了粉末,他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这条像蛇尾一样的东西是谁的,又是谁将它杀死的? 徐灼橙黄色的竖瞳微微眯了眯,那根肢节失去了生命特征,但它并没有被摧毁,而是回到了他的大脑里。 这也是他看那群只会按照本能行事的肢节格外不顺眼,却只能将它们放在意识空间而不是摧毁它们的原因。 归根结底,它们都是他剥离出去的一部分,杀了它们,只是让这部分不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祂是冷漠理智的,永远在俯视着人类,他不需要那些像野兽一样的本能来操纵他的行事。 一直以来,它们都安静的蛰伏在意识空间里,他几乎快要忘了它们的存在,直到遇到白殊才躁动得连他都要压制不住了。 那三双同样冰冷的眼睛略带审视地落在白殊身上,其中的违和感让白殊忍不住站直了身体。 怎么会这么……像? 脑海里冷不丁地闪过这句话,毫无预兆的,没有经过任何理智的思考,仿佛只是潜意识里忽然冒出来的。 白殊还来不及捕捉住这个念头仔细思考,解决了一条不听话肢节的徐灼抬眸,橙黄色的竖瞳落在他身上:“殊殊,选一个吧,选择你要依附的宿主。” 他的那双眼睛冷冰冰得没有一丝温度,皮囊下有一根根细线在游走,时刻准备着破开那副俊美的皮囊爬出来。 白殊手指的指甲几乎快要嵌进了手心里,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越到这种时刻就越要冷静。 他还能站在这里跟他们对话,面临选择,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死就已经是胜利了,而且三个怪物都在的局面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白殊颤抖着眼睫看向越画屏和桑昭,微微歪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你们也和他一起来抓我?” 白殊对选择依附宿主的事选择性忽视,只执着地盯着越画屏和桑昭,目前来看,比起前不久才被他激怒的徐灼来说,跟另外两个怪物交谈更加明智。 他不会做选择,顺着他们的节奏走。 想也知道,只要他选择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都极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地杀死他。 到时候面对二对一的怪物会花费心思来保护他吗? 越画屏冷漠地看着白殊,他已经决心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不管他的神情有多无辜,那双颜色艳丽的唇瓣只适合用来吮吸。 但在那之前,他审视着白殊脸上的表情:“你可以和徐灼睡在一张床上,和桑昭接吻,却只让我吸食你的手指。” 他不明白,作为徐灼和桑昭时的他明显被优待了,只有这幅身体唯一一次吻是在白殊想要清醒摆脱他时,咬破了嘴唇,蕴含着浓浓献祭味道的血液吸引了他。 可面对徐灼和桑昭,他是主动,甚至是促成事件发生的人。 即便他们都是一个人,但现在附身的皮囊各不相同,他疑惑为什么白殊会对那两个皮囊偏爱。 白殊听到越画屏隐含控诉的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凝固,第一反应是怪物们怎么什么都说。 难道他们还要攀比炫耀不成? 他总不能跟他说,在没发现徐灼和桑昭也是怪物前,他想的是像在驴子前面钓着胡萝卜一样钓着越画屏吧? 这种回复百分百会激怒怪物,白殊可不嫌自己命太长。 他露出一点好奇的表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