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莫杰希和孙江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现在社会崇尚自由恋爱,同性之间也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白殊长得漂亮,在一堆人里尤为突出,刚入校就吸引了大波关注。 徐灼在学校人缘很好,长得帅又有钱,对同学也大方,两人经常走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免不了被人打趣。 这些同学和徐灼只是点头之交,但几乎认识徐灼的人都知道对方和同宿舍的白殊关系很好。 好到形影不离勾肩搭背,甚至愿意为对方两肋插刀。 大一的时候,白殊因为长相在同学中间过于突出,被人在背后说是娘娘腔。 徐灼听到这件事后,笑眯眯地去找了那位同学,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拿白殊的容貌说事。 往常听到这种玩笑话,白殊也会跟着骂两句,他模样精致得像过于繁盛的花,眉目都是用细笔精心勾勒出来的,脾气却很差劲。 收回落在徐灼身上的视线,白殊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生气了?”徐灼半低下头轻声问,视线黏在白殊的侧脸上,移不开,声音里带着点意味不明。 白殊整整一个晚上做梦都梦见了蛇,早晨起来身体像被束缚过一样,酸疼得不行,他脾气不好,没多少精神还是扫了徐灼一眼 :“没有。” 关系好的男生之间经常开这种玩笑,还有更过分的白殊都见过,只是以前没人敢往他身边凑罢了。 他语气不冷不淡,眉眼间还带着没睡好的躁郁。 夜间下过一场小雨,校园林荫道有些湿滑,偶尔凹凸不平的地方聚集了一摊水洼。 白色的鞋子沾染上污渍,不知是做梦还是雨后的腥气导致的,他脑子嗡嗡作响,思绪混乱,像陷入热闹的集市,到处都是嘈杂声。 从昨晚梦见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就有点不对劲了。 白殊冷着脸想,看上去像没睡好后的起床气。 徐灼带着笑又凑近了一点,近乎讨好地说 :“你不是说梦见蛇了吗?我回去找人帮你查查?” 徐灼家里很有些背景,认识的人也多,白殊刚要点头,脑袋里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一道近乎蛮横的话语闯进他的脑海里 : [随便找个人骗他说,梦见蛇是心里害怕的表现,需要有人陪着睡好了。] 白殊脚步一滞,脚下一不留神踩进了路边的小水洼里,干净的鞋面沾染上一摊污渍。 白殊没有洁癖也受不了刚洗干净的白色鞋面被弄脏,下意识蹙了蹙眉。 [嘶,想舔干净。] 脑海里再次闯入的声音熟悉无比,白殊猛地抬头看向徐灼。 徐灼恍若未觉,看着白殊的鞋面被堆积的污水弄脏,体贴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递给他,笑着问 :“怎么了?” 徐灼脸上看不出一点蹊跷,察觉到白殊落在他脸上的探索视线,微微歪头,茫然不解。 应该是错觉。 白殊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被夜晚梦见的那条蛇弄得心力交瘁,摇了摇头道 :“没事。” - 白殊和莫杰希要上早八,孙江要参加社团活动,他上了大学就加入了侦探社,经常探索学校和周边地方的未解之谜。 徐灼则单纯是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如跟着大家一起活动。 A大的食堂窗明几净,玻璃和地板砖依稀能照出人影,食堂内部是赶着吃完饭去上课的人群,每个餐口都排着长龙。 白殊径直往人最少的地方走,人少意味着餐口卖的东西味道差强人意,但他今天有点失眠,起晚了,再不买点东西就只能去学校超市买干硬的面包了。 他走到队列后面,正要站定,突然从旁边窜过来一个人影,对方手里端着餐盘,眼看就要撞到白殊身上。 白殊瞳孔一缩,手腕忽然被人拽住,身体撞上一个僵硬的身躯,那名同学一转头就看见白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没撞到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同学不好意思啊。” 他急忙道歉,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白殊脸上,飘忽了一瞬。 白殊在学校的名声很响,连校外的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大一刚开学,他穿着迷彩服,身姿挺拔站军姿的照片被传到网上被网友转了几十万条转发。 模样是偏精致的那挂,看着冷冷清清不好接近,但脸长得太好,学校里暗恋明恋他的人能绕A大一圈。 男生从脸红到脖颈,他是今年刚入学的,比白殊小一届,没想到能遇上这位学校的风云人物,结结巴巴地搭话。 “学,学长好。” 白殊皱着眉,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有人拉着他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湿滑、冰凉,不像是手指这种骨节分明温热的东西,更像是软体动物的身体部位。 蛇尾…… 或者是它滑腻的身躯。 白殊脑海里不知怎么就闪过这种念头,匆匆扯回自己的手,抬眼看见身后人的脸时,怔了怔。 眼前人长了一张过分出色的脸,不同于徐灼那种一看就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扣子系到最顶端,整张脸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只是神色淡淡,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距离感。 白殊张了张嘴,想要道谢,眼前人冷漠地瞥他一眼,从他身旁走开了。 白殊转身去看那人的身影,手臂突然被人戳了戳,莫杰希端着餐盘走到他身边,也看到了那个男生的背影,稀奇地“诶”了一声 :“这不是咱们A大的校草吗?殊殊你跟他认识啊?” 白殊耽搁了一会儿,没排上队,这么一会的功夫后面就排了一串人,干脆跟着莫杰希走到空旷的角落,打算等会儿顺路去超市买面包吃。 闻言,惊讶地转头看着莫杰希 :“我们学校的校草?” 莫杰希点头,也很惊讶地说 :“你不认识?刚开学的时候他还上主席台演讲来着,底下一群人嗷呜叫唤。” 徐灼和孙江也走了过来,顺口插了一句嘴 :“在说什么呢?” “咱们学校的校草啊,殊殊竟然不认识。” 男性对于优秀的同性是很敏感的,孙江立马就想起了校草的名字 :“越画屏?” 越画屏。 白殊仔细一想,确定了自己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可这实在不应该,光看越画屏的脸,能在几万学子的A大中脱颖而出,就注定不可能泯然众人。 他居然一整年都没有注意过这位校草吗? 白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手臂忽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玩闹似的。 徐灼端着刚买来的早餐,见白殊两手空空,不由道 :“你没买早餐吗?” 不等白殊开口,徐灼嗓音含笑地拉着白殊往空座位走 :“吃我的吧,我不急。” 徐灼早上的课在十点半,是为了陪他们才跟着早起的。 白殊想了想,说了一句“等会儿转钱给你”就端着徐灼买来的早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