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直朝兄弟两个刺来。 景韶一剑斩断长矛的尖头,转身一脚踹到盾上,将持盾之人踹倒,十八骑立时补上一刀。 “合拢战圈,保护皇上!”景韶以内力发声,周围的侍卫立时朝这边靠拢过来。如今敌强我弱,纵然十八骑武功再高,也抵不住千军万马,为今之计只有尽量减少伤亡,护住兄长,拖到私军前来驰援。 四皇子见持盾的兵容易靠近,便下令持盾者在前,将景韶等人挤到一个死角去。 兄弟两个背靠着背,各持一把长剑,看着侍卫的圈子在不断缩小,景韶刚换的素服也已经满是血污。 “你歇一会儿。”景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如今将所有的侍卫聚拢,他们在其中得到了片刻喘息机会。 景韶抹了一把脸:“我没事。”让侍卫围成一个圆也是一个阵法,四面八方皆可对敌,严丝合缝,水泼不进,这样一来,御林军人再多,也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上冲,而不是三五个砍杀一个侍卫,饶是如此,侍卫还是在不断地减少。 “杀——”忽而御林军后方也传来了厮杀声,景琛站在高处看得清楚,竟然有上千骑兵冲杀进来。那些骑兵身穿不起眼的灰衣,但马匹强壮,兵器精良,成尖锥形冲杀进御林军中。 “什么人?”四皇子惊恐万分,皇城明明都被他控制了,怎么还会有军队冲进来,明明南门已经封死,景韶的亲军无论如何也进来不来。 景韶看到骑兵中的一匹高大黝黑的战马,缓缓露出了笑容。 玉阶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汉白玉雕的九龙图腾汩汩而下。景琛负手站在玉阶之上,看着被侍卫压跪在玉阶下的四皇子景瑜。 “这等杀兄弑父丧尽天良之人,应当千刀万剐!”景韶任由自家王妃给他包着伤口,双目赤红地看着景瑜。纵然吏部尚书说还未查清,但母后是继后他们害死的,父皇也死于这种毒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哈哈哈哈,三皇兄还是这般暴虐,今日你杀自己的亲弟弟,明日是不是就要杀兄长了?”许是明知活不了,四皇子倒是不怕了,猖狂地大笑着。 慕含章蹙眉,这话就是摆明的挑拨了。 景琛按住景韶提剑的手沉声道:“你若出手,百年后定会惹得史书诟病。” “怕什么?”景韶轻嗤一声,百年之后的史书关他何事? 景琛拿过弟弟手中的尚方宝剑:“朕来。” 血溅三尺,四皇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满目的不甘,却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清扫战场,洗刷玉阶。年纪小的皇子们被召来,看到这幅场景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带着一条白绫踏进了凤仪宫,继后披头散发地坐在正殿中,静静地看着来人。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皇后可想好了自己的去处?”景韶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 “皇后自有皇后的去处。”继后站起身,整了整云鬓,痴痴地笑了起来。 慕含章感觉到身边人的紧绷,悄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娘娘毒杀先帝,是大辰的罪人,已经当不得皇后二字。四皇子也已伏诛,皇上下旨,除宗籍,不得入皇陵。” “你们,好狠毒的心!”继后听得此言,恨恨地尖叫,“景瑜是皇子啊!你们怎么能让他抛尸荒野!” 景韶知道自家王妃在给自己出气,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本王不愿与你废话,快些上路,我们还要回府用晚饭。” 继后拿着手中的白绫,癫狂地笑了起来:“本宫死也能死的体面,哪像你那个母后,死得那般丑陋!哈哈哈哈……” 景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夺过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住继后的脖子,慢慢勒紧,悄声道:“皇兄已然下旨,永昌伯谋逆,诛九族!” 继后瞪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抓挠,白绫迅速扯紧,颈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景韶松开白绫,看着死得很是难看的继后,轻声说道:“十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我母后脚底的一抹尘土。” 慕含章缓缓走过去,伸手把景韶抱住,轻轻拍着他微微发抖的脊背。 宏正十六年,帝崩,国丧,新帝登基,改号盛元,大赦天下。 登基之日,封原配萧氏为后,成王景韶为世袭镇国亲王。 永昌伯吴氏一族犯上作乱,毒害先帝,诛九族。茂国公谋逆,削其爵位,大皇子景荣贬为庶人,流放蜀地,此生不得返京。 盛元二年,萧氏病重。 “都是你,你克死了小四,如今又来克母后!”御花园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指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孩子尖声尖气地说着。 那孩子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也不与之争辩,直接抓起一把泥土,呼到了她脸上。 “啊!”小姑娘立时尖叫起来。 “公主!”一干宫女赶忙上前护着。 那孩子已经蹭蹭两下爬到了一颗枣树上,一旦宫女接近,就拿树杈上的枣子往下丢,专照宫女的眼睛砸,一砸一个准。 “这孩子真有意思。”身着月白亲王服的景韶站在假山后笑着道,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兄长,立时收了声。 “皇后把景澄要到身边,朕没想到会被教成这个样子。”景琛看着站在树上耀武扬威的三皇子景澄和尖叫踢打的公主景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真性情,跟我小时候一样。”景韶笑着走出去,一跃窜到了树上,把树上的孩子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父皇!”公主景岄见到景琛,立时吓白了脸,跪在地上行礼。 “皇叔!”景澄被景韶抱着,也不怕,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跟我去成王府,我就教你。”景韶揉了揉景澄毛茸茸的脑袋。 “此子顽劣,你……”景琛皱了皱眉,看着弟弟胳膊底下夹着的孩子。自从王姬暴毙,萧氏就把这个庶子要到身边教养,说是教养,就只是供着他玩闹,甚少管教。 “正合我意!”景韶夹着不断挣动的小家伙,笑着道。 景琛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北威侯昨日请旨立世孙,你可把含章的弟弟接进府去,以后就让他承文渊侯的爵位。” 盛元二年,成王过继皇三子为嫡子,同时接北威侯幼子入成王文渊侯府一同教导。 盛元三年,皇后萧氏薨,淮南王带着太祖遗训进京,盛元帝深感头疼。 “大哥,太祖遗训上到底写了什么呀?”景韶问在府中暂住的顾淮卿,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