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种种安抚和努力,萩原研二勉力柔和了眉眼。 也许……自己也真的可以再放松一点。 小阵平不是那种会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就停滞不前的人,这一点,小阵平一直在用行动证明着。 所以……或许研二酱也应该不要再束手束脚地瞻前顾后,这样只会让小阵平察觉不对,然后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松田阵平又陷入沉睡后,萩原研二悄悄地离开房间,来到了阳台上。 吹了吹风,萩原研二捋了把头发,掏出手机给几个同期发了信息。 既然现在小阵平的状况有了变化,而且还察觉到了他们一直在极力掩盖的事情,那就要转变一下对这件事的态度…… 三更半夜做完任务回到安全屋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刚刚在床上躺下,看到信息的降谷零猛地弹起又跑进了隔壁诸伏景光的房间。 听到有人回来就注意着动静的赤井秀一:所以,这个点,波本和苏格兰真的没有问题吗? 看着跑进来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套上睡衣,轻声道:“zero,你忘了穿上衣了。” “啊……”降谷零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裤子就跑了过来,但想到面前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降谷零也没有再回去,而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hiro,萩原的信息。” “嗯?我们昨天才去过,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吗?”诸伏景光疑惑道。 深吸了一口气,降谷零道:“昨天我们走后,松田和萩原……睡了,而且松田好像察觉到我们在隐瞒的事了。” “……怪不得。”诸伏景光恍然大悟,“我就感觉有点奇怪,昨天松田太配合了,明明知道我们在灌他酒,却一点都没有反对,原来是他也想趁机把萩原灌醉吗?” “是啊,一直都以为那家伙直来直去地不会做这种事,最后反而大意了。”降谷零无奈道,“吃饭时候说的话,其实也是在试探我们啊。” “毕竟……要查出那么多情报,必须学会隐藏自己去套取线索吧。”诸伏景光沉下眉眼,“就跟我们一样,zero,虽然他没有像我们一样来到这里,但是,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暗中的一员了。” “……是啊,这家伙。”降谷零揉了揉眉心,“但是这样勉强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是为了萩原吧……”诸伏景光坐在了幼驯染身边,“作为最熟悉对方的人,松田肯定能察觉到萩原的不安,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这么说起来……”降谷零回忆道,“当年,我们刚发现的那天晚上,松田做梦的时候是不是喊了萩原的名字?” “嗯。”诸伏景光点头,“所以,在松田心里,萩原其实比我们以为的还要重要很多。” 端着水杯,松田阵平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倒了一颗喂进嘴里。 睡眠质量变差之后,为了不影响到白天的工作,他只好借助药物保持睡眠的质量和时间。 距他和萩原研二关系更进一步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碍于自己随时可能出意外的不稳定状态,松田阵平在那之后并没有提出要跟萩原研二搬到同一个房间。 而一向喜欢黏在他身边的萩原研二不知是察觉了他的想法,还是单纯的没那么急切,也没有提出搬进同一个房间的提议。 于是,松田阵平得以每晚用药物来调整自己的睡眠。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的效果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松田阵平开始频繁地梦到上辈子的事情。 梦到高远的天幕下巨大的火光四处飞溅。 梦到无论他怎么阻止,萩原研二都会走进那栋大楼里,然后带给他撕心裂肺的痛颤。 梦到他被循环往复地困在了那四年里。 扭曲的时间与空间里,他拿着手机站在大楼下,无论如何嘶吼也听不到回音。 他拿着手机站在警视厅里,手机页面上是发出去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回复的短信,他在警视厅里来回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想找的那个人。 一转眼他又回到了住的地方,一个月一个房门被打开,他仓皇地叫着什么人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满身是汗地挣扎着坐起来,松田阵平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等他换好衣服走出来,萩原研二已经起来正在厨房里准备两人的早餐。 松田阵平走过去,罕见地将头埋在了萩原研二的背上。 萩原研二动作一顿,随后利落地关了火。 他转过身,将恋人抱进怀里,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担忧:“小阵平,怎么了,没睡好吗?你这段时间精神好像不太好。” “啊。”松田阵平闷闷地开口,“做了个不太好的噩梦。” 萩原研二垂下眼帘:“可以跟研二酱说说吗?” “……”松田阵平抬头,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道,“……我梦到你这家伙在拆弹时候殉职了,哪里都找不到你。” 收紧抱着人的手臂,萩原研二柔声道:“hagi会一直在小阵平身边的,我保证。” “啧,知道了。”从恋人怀里挣脱出来,松田阵平摸摸脸甩掉突然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想起之前的想法,松田阵平开口:“hagi,过段时间,我们出去度假吧,叫上工藤他们几个。” “嗯?可以哦,小阵平有想去的地方吗?”萩原研二一边问着,一边重新开始准备早餐。 “嗯……去月影岛。” “诶……是没怎么听过的地方呢,小阵平是在哪里看到的?”萩原研二似乎没怎么在意地询问着。 虽然,他也确实没太紧张。如果是涉及那个组织的事情,小阵平是不会叫上几个小朋友一起去的。 “就是偶然看到了,有点兴趣。”松田阵平迟疑了一下,“其实我自己去也行,但是我感觉……” “不可以哦,难道小阵平要留下研二酱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吗?真过分。”萩原研二把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然后回过头,“既然是想出去玩,一个人去可不行啊,小阵平。” “行吧,那到时候我们先问问工藤他们的时间。” 到了爆处组,松田阵平例行在没有案件的时候练习拆解着各种炸弹的模型。 自从触觉处于屏蔽状态后,松田阵平便重新开始了对各种工具的熟悉和拆弹练习,毕竟在没有触觉的情况下,力度反馈等重要感知的缺失很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只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松田阵平在练习初期不免时常伤到自己,但好在都是小伤口,大多数都被松田阵平尽力隐藏了起来,但手指上留下一些细小的伤痕和茧子却是在所难免的。 又熟练地拆完一个模型,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准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