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但若是用看过的小说解释——就更像是天方夜谭了。 任无道一直在认真地看着易怜真,可对方眼睛里尽是惊惧与失措,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易怜真的手很凉,即使被抓住,也在微微发着抖。 任无道叹了口气,松开易怜真,把周围的幻火撤了。 亮如白昼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昏暗,可下一刻,所有的景物消失,二人来到了掌天印里。 易怜真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到这儿来了……不管时夜心了吗?” 掌天印里是另一个空间,无法追踪到次神格的踪迹。 “现在我顾不得他。”任无道说,“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时夜心受的伤不轻,但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趁两个人没有防备再出来偷袭一次。 这时候掌天印里是最安全的,就连阎罗之耳也无法探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易怜真沉默地点了点头,只要任无道心里有主意便好,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另一边,任无道从掌天印里拽了两个软垫出来,递给易怜真一个,示意他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我……”易怜真坐到软垫上,依旧手脚冰凉,嗓子干涩得厉害。 这时手里被塞进一个杯子,触手有些发烫。 任无道递给他一杯热水。 易怜真抿了一小口,居然是甜的,里面加了糖。 他勉强抬了抬嘴角,任无道像个哆啦A梦一样要什么有什么,不知道在掌天印里装了多少东西。 “我上次见到它是在秦英的山谷中,”他端着杯子,盯着掌天印中光滑的地面回忆,“秦英有一把古刀,我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他心神不定地把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刚开始时我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它太真实了。可我再去看的时候,我的眼睛仍旧是原来的颜色……” “还有什么异常吗?”任无道问。 “没有了,”易怜真跟着摇头,心里充满了荒诞感和难以置信,“当时只有眼睛的颜色变了,再没有其他不对,也没有……没有做出不能控制的事。” “当然,”他慢慢说,“也可能有,但是我对它没有记忆……” “不,”他再度否认自己的想法,“如果当时我没有记忆,那就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眼睛是金色的。” 他安静了一会儿,问任无道:“你见过我这样的情况吗?” 病急乱投医,任无道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兴许会知道。 任无道神色凝重,摇头道:“金色眼睛在修士中也很罕见,更何况是凡人。至于操纵别人行为的办法,我倒是听说过几种。” “元神印记、半夺舍、背后灵,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但是……”他停了一下,“我不认为这些能影响得到你。” 易怜真小声地啊了一声。 “你很特别,”任无道说,“无论是幻火还是光丝,任何形式的攻击都对你无效。秦英的慈恩镜算是最高级的操纵灵器,也无法奈何你半分。” “你甚至能通过这种方法改我的命,”他双目明亮有神,让人安心,“那就再没什么东西能伤害你。” 易怜真点了点头,稍微平静下来。 慈恩镜是书里主角的金手指,之前他和秦英私底下偷偷试过,的确对他无效。 小说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比金手指还要高级的东西了。 “再往前推,你之前有过什么异常吗?”这时任无道问。 “之前?”易怜真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可能自己就有问题?” 任无道嗯了一声,这里的东西看来看去就易怜真最特殊。 易怜真的表情当即就垮下来了,他皱着脸想了半天,最后使劲摇头:“不可能,应该不是——至少遇到你之前我没什么问题。” 他生活在没有任何玄幻成分的现实世界里,长得跟父母也很像,绝对是亲生的。 要是他是什么特殊的天选之子——那还上什么学,看什么小说? 早就脚踩数学拳打物理,竞赛拿奖保送清北了! 至于后面的穿书……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原本在的世界,”易怜真斟酌着开口,“是一个很普通的世界,没有门派也没有鬼神。虽然有我跟你说过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但大家都是凡人,我和他们都一样,每天按部就班地活着。” 任无道边听边点头,他了解的世界里,大部分凡人也是这样的状态。 哦,当然,没有物理。 接着易怜真开始讲述他的奇幻经历。 “我之前很普通,”他说,“但就那一天……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原本准备睡觉,突然就出现在了你身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他总结道。 任无道:“……” 接下来的事他都知道,易怜真说了等于没说。 一时得不出结论,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 易怜真小口小口地喝着还有些烫的糖水,大半杯下去,整个人算是活了过来,开始发散思维。 “你说,”他闷闷道,“我会不会是个人格分裂啊?” “什么?”任无道没有听懂。 “就是多重人格,”易怜真解释,“像时夜心那样的,会切换,我听说切成另一个人格的时候可能会失忆。” 任无道僵着脸想了一会儿,语气也发僵:“苏醒的古神?” “……”易怜真,“那还是算了。” 他一个生活在现代世界的人,哪来的古神? 就算有古神,估计也打不过任无道。 “人格分裂也不会把眼睛颜色变了……”他兴致不高,说话时也是少有的沉闷,“而且那个东西,它当时好像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想去帮你挡一下似的……” “只不过我知道我做不到,”他说,“但是它帮我做到了。” 他觉出不对,惊愕地转向任无道:“它能知道我的想法吗?” 这个金色眼睛所代表的东西难道还能读心? “不一定,”任无道说,“即使不知道你的想法,它大概也能猜到,只要你在那个境地,都会选择帮我挡一下。” “结果发现其实根本不用帮你挡,你也死不了。”易怜真侧眼看了看任无道,对方脸颊上浅浅的伤口已经长好了。 任无道微微勾起唇角,摇了摇头。 “这不一样,”他难得温和,声音低沉柔软,“你能这么想我其实很高兴,谢谢你。” 易怜真还在被金色眼睛困扰,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叹了口气。 “别想这些了,”任无道说,“也许需要到你说的目的地才能找到一切,到不了的话便是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