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了大脑,但在身体不断沉浮间,细密的酥麻又从指尖泛起。 他禁不住仰起头,薄纱拂过他的脸,层叠的影子在远处投下旖旎的弧线。 他的呼吸断断续续,连喊出的声音也带着潮气,汗涔涔的手搭在面前人的肩膀,圆润的指甲在那白瓷一样的皮肤上滑出道道红痕。 “索帝里亚……”他语不成句地叫喊,心头像是被蜂蜜裹得严严实实,甜腻得让他喘不过气,“喜欢,是痛苦的吗……” 狂风骤雨下飘摇的木船忽然静止了,他感觉有人吻在他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冰凉的怀抱把他拥住,他的后背触碰到柔软的像是床垫一般的软物,整个人陷了进去。 “爱是本能,Miar Ulysses,没人能把你从我身旁夺走,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索帝里亚的声音一反常态的强硬,动作也从未有过的粗暴。 尤利斯的视线一片模糊,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和骑士先生做着奥神明令禁止的行为,但身体的反应却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放开……”身体罕见的酸软无力,一定是索帝里亚对他施了什么魔法,“索帝里亚,我不想恨你……” “恨我?”索帝里亚低笑着,狠狠将他翻了过来,双膝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疼痛让他弓起了背。他无力地摔倒下去,却又被身后的人搂在怀里,“Ulysses,你连爱我都害怕,又怎么敢恨我?” 他的左手腕被紧紧攥住,刀割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让他止不住闷哼出声,但是,那灼热胀痛的手腕却随即被一个柔软的、冰凉的东西覆盖,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你宁愿自杀也不愿面对我的爱意。Ulysses,这就是你对我的仁慈。” 在说出这句话后,索帝里亚不再温柔,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疼痛。 汗湿了他的短发,泪珠混在汗水从脖颈滑落,或许还有血,但他咬着嘴唇,不再发出一声求饶。 他在心中默念着戒律,咒骂着堕落的自己,或许这些疼痛是他应得的,因为他曾经如此渴望着索帝里亚的爱。 很久之后,索帝里亚停了下来,他听到窸窣的布料摩擦声,一个很轻的东西盖在他的身上。 “睡吧,Ulysses.”索帝里亚的声音沙哑疲惫。 在这场单纯的施虐中,两个人都没能尽兴,但谁都不曾喊停,像是一旦走到了这一步,就有什么东西再也无可挽回地失去了。 尤利斯的头脑很沉,从与索帝里亚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他知道自己曾经想过自裁,但骑士先生将他救了过来。或许是看见生命不断流逝的自己刺激了索帝里亚,他的骑士终于摘掉了绅士的假面。 一只手臂强硬地揽住他,温凉的气息在身体里流淌,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也慢慢地恢复了。只是在碰到小臂那两条疤痕时,索帝里亚又发狠地按了上去。 “Ulysses,我早该把你关起来,关在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让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 尤利斯没有回答,他的嘴唇被粗暴地咬住,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正如刚刚那场旷日持久的占有。 他想起了自己愚蠢的自.杀行为。 还以为能够逃掉那名为“命运”的摆布,结果却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牢笼…… “是我犯了错。”尤利斯跪起来,毫不在意地向索帝里亚展示着自己,笑容苦涩且勉强,“我曾经觊觎你的强大,以灵魂为代价求取你的帮助。可我忘了,再温柔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再像人的游魂,也终究拥有可怕的一面。索帝里亚,我犯了错,我以为我的生命是自己的,现在你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我从来不曾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低下头,甚至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在自己的胸膛流连,忽然释然地笑了起来。 “这的确是我应得的惩罚。” “你属于我。”索帝里亚沙哑道。 胸膛贴上一片冰凉,温和的气息将他包围,这样的怀抱熟悉而让人依赖,但是尤利斯却是止不住地一僵:“我不属于任何人。” “我也属于你。Miar Ulysses,Mimo Lange.” 然而尤利斯此刻却无暇顾及索帝里亚声音里深切的痛苦。 “或许成为你的奴隶,被你永远圈禁,是我最合适的归宿。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他说道,“这样也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厌烦我,忌恨我。我们,终将获得自由。” 索帝里亚将他再次按在床上,他的嘴唇沾上水意,带着丝丝的甜,像是蜂蜜水。 索帝里亚替他擦去嘴角水渍,继续温柔道:“这十天里,你将容纳我,我将占有你。再此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 当视线被剥夺,人对时间也就没有了概念,尤利斯只能借由索帝里亚对他的侵犯来判断,到底过去了多久。 在最初的强横之后,骑士先生恢复了原本的温柔,每次尤利斯醒来,都能闻见近在咫尺的玫瑰香。而在房.事上,索帝里亚也对他极尽照顾,尽管心理排斥,但尤利斯总能在对方的操纵下一面唾弃着自己的堕落,一面不可遏止地沉沦。 他们的身体水乳交融,似乎天生契合,而在最后一天,当索帝里亚温柔且不含情.欲地亲吻他的眼角,尤利斯罕见地主动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他的睫毛溢满了水。 “看,就连纯洁的信徒也难免会被极致的快乐所吸引。”熟悉的少年音再次响起,与之相伴的,是那一刻不停的滴咚水声。 尤利斯一怔,面前索帝里亚的脸庞迅速消失,他终于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你很诱人,尤利斯。”凯尔评价道,“所以,这是你们的定情时刻?你为什么选择将它压在记忆深处?” 滴滴,咚。 水已经蔓延到胸口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尤利斯迟钝地摇摇头,链条声吱嘎响起,更为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身体。 或许再用力,他的身体会被撕碎,那却是个解脱,至少凯尔无法再窥探他的秘密。 “又或者,这并非你主动选择忘记,而是你的情人索帝里亚用魔法让你忘记了这段痛苦的回忆。”凯尔笑着推测道,“你的身体食髓知味,自然不会再逃避他的触碰,而这时他大可展现绅士风度,满足你对他的渴求。尤利斯,我敢说你一定为自己的欲.念痛苦万分。你背上的伤疤,难道是用荆棘条打出来的?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骨子里刻着和我一样的疯狂。” 滴,咚。 尤利斯双手攥拳,努力不去回忆在奥东离奇昏迷后,他身体莫名的疼痛以及对索帝里亚无尽的渴求。 他的骑士先生不会这么对他。 “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