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冷笑道:“一个个还不如人家呢,就大言不惭的嚼人家舌根,没点爷们儿样,有本事别当我面说。” 他又似笑非笑道:“再说了,人家真当我能担事看得起我,搁你们谁敢用我这没点成绩的名头在你们爸妈面前造势?” “……”我们是觉得您没成绩才不敢的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面面相觑。 “哎,不能真在你们爸妈面前提我噢,万一谁在我爸面前给我上了眼药,回头找你们算账啊。”张颂今又笑嘻嘻地开起玩笑,气氛从僵而缓。 其他人也笑起来,有人又说:“那您不怕孟家那小子得寸进尺?” 张颂今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叹了口气说:“用呗,他……挺不容易的。” 周围又起哄道:“噢——心疼了哈哈哈……” 孟羽书敛睫垂眸,整个人隐在酒吧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死角边,听着那边闹哄哄的动静,嘴角不知是不是因为张颂今的玩笑也被逗地扯起了些弧度。 他终于转过身,才惊觉自己刚刚全身紧崩,小腿和拳头都有些僵了。 他松了口气,看向手里攥着的歉礼,把它写了名字放在了更衣室的桌子上,然后才离开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退让妥协的呢,是在从刘家嘴里说出“张颂今”这个名字的时候吗? 至少不是什么张三李四,听到是他的名字,孟羽书从心底是有几分相信张颂今是位明事理的人,能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让他太难做吧? 孟羽书觉得,被发现他已经接受张颂今了这件事太不堪,所以他尽力去掩藏,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可以发现。 但是现在显然有些藏不住了。 曾清姿推门进来的时候,孟羽书忘记自己嘴边还红肿着,没来得及阻止曾清姿开灯的动作,于是下一秒就看到曾清姿双目瞪圆,怒火冲天地掰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嘴角的伤怒吼。 “那个混蛋他敢打你?!” “天杀的张颂今我……我他妈的要杀了他!” 曾清姿气懵了,她看到孟羽书伤口的一瞬间脑袋就“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她一边愤怒地瞪着眼破口大骂,马上要冲去出,眼眶止不住愧疚的眼泪。 亏她还在甲板上陪那个混蛋玩意儿吹了十几分钟的风说掏心窝子话,还教他怎么才能走进孟羽书的心里。她……她坐的这艘游轮其实是在她脑子里游的吧,进了多大的水才会相信张颂今这样一位花花公子。 “我会还手的。不是打的。”孟羽书拦住曾清姿,安抚她。 “那是怎么弄的?”曾清姿抽抽鼻子追问。 “……”孟羽书移开视线,自暴自弃道:“我自己咬的。” 曾清姿:“……” 她也不是真的脑子进了水,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再看孟羽书有些尴尬,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人了,懂了之后想到刚才发的疯,于是她也有些尴尬。 同时在心里又确认了,孟羽书至少是对张颂今不反感的。 她摸摸鼻子,问:“那你这是接受这桩联姻了?” 她说的委婉,她其实更想直接问孟羽书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张颂今了,但是他肯定会为难,要么就口是心非。 孟羽书懂她的意思,没有说话。 他罕见的迷茫了。 人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的又对别人升起了贪欲呢? 是的,他从前贪恋于从曾清姿那里得来得误以为是“爱情”的“亲情”或“友情”,而现在他又贪占于多年前那次张颂今在背后的无言相助,还妄想着他仍如几年前那样理解他的处境,在新房再相见的时候希望两人关系可以近一些,做至交好友,这次他一定努力回应张颂今的善意。 所以被张颂今扔到床上的时候他眼前仿佛有一层玻璃碎了,眼前一黑。 而到如今,不过几十天的功夫,对张颂今爱情谈不上,无论他怎么口是心非,心底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他发现自己不抗拒张颂今。 他有那么缺爱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火苗而已,他的心房却是真的在被缓慢融化。 对于这次联姻,他已经不清楚他是否还如刚开始那般抗拒了。 他长呼了口气,眼底撤去迷茫与脆弱,又恢复了坚定和冷淡。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既然成了定局,不论张氏如何,孟氏不会亏也不能亏。” “毕竟联姻的性质不就是利益往来吗?” 曾清姿眼见着这人又成了冷若冰霜刀枪不入的面具模样,叹气。 这艘游轮每三天一次靠岸,游轮一靠岸,订婚宴就结束了。 上司在休假,员工还在兢兢业业搞事业,孟羽书不在公司但是不敢懈怠,在套房内开视频会议。 他没开摄像头,洗完澡他披了件浴袍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笔记本放在交叠的腿上了,头发也没吹,湿哒哒的,一只手撑在耳侧,另一只手在键盘上划拉着,时不时敲几个字。 耳边是下属的汇报,孟羽书应着声,每次开会皱着的眉难得放松。 虽然现在没有和张氏有明面上的合作,但是有张氏的名声信誉在,合作好谈一些,比单用孟家好说话的多,最少也不会太过为难。 再加上张颂今撬来的几个有价无市的人才,整体水平直线飙升。 原先他担心张颂今不愿意再让他插手孟家的工作,或者更过分的,设计他交出手里那24%股份。毕竟男人都喜欢乖巧听话的金丝雀。 从拨人这事来看,张颂今并不打算干涉他做什么。 那几人把他“嫁”出去,也只是怕孟家的继承人落到他头上。 无数次他也想过算了吧,他爸爸都没能接得住,这家就在他手里算了吧,姓刘就姓刘吧。 可是回到家看到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虚伪模样,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他想起父亲的死,祖母的病,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想问凭什么,难道世界上就没有报应吗? 可怨天尤人是最无用的,他只能咬着牙坚持,他爸妈的股份都给了他,股东会里他最年轻,而且算大股东之一,要不是占股算大头,很多次差点就被联合起来设计让他滚蛋了。 他又焦虑起来,会议马上要结束,他有些想念祖母了。 不知道她在疗养院还好吗。 门那里又传来动静。 孟羽书抬眼望去,是张颂今回来了。 看到孟羽书在开会,张颂今还是凑过去了,直接按下了禁止麦克风键,坐在孟羽书旁边掰过他的下巴看他嘴角的伤。 他拇指抚摸着那片红肿,眼底情绪浓稠复杂,沉声道:“疼吗?” 孟羽书撇开他的手,不作声。 “不是之前还喊我张总,不给点好脸色贿赂贿赂我?” 下巴从手里挣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