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考完试后,苏婷没多耽搁,直接找到马燕,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后就火速回家收拾行李,带着慢慢回到了海军大院。 她们下午两点多出发,到大院是刚过四点,因为是工作日,男人们还在军营,孩子们还在上学,军嫂们有工作的没有下班,没工作的也在忙活着家务,所以大院里没什么人,篮球场也是空的。 直到走进十栋楼道准备上楼,苏婷才被人从后面叫住,她停住脚步转身往楼下看去,就见烫着时髦卷发的孟秀珍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 “你烫头发了?” “你们回来了?” 两人齐声开口,又都相视一笑,孟秀珍摸了摸头发说:“上个月刚烫的,你觉得怎么样?”边说边转了个圈,以便苏婷能看得更详细。 七十年代的已婚女性大多是短发,长点的到肩膀,短点的刚过耳朵,孟秀珍的头发介于两个长度中间。 不过烫卷后,她的头发视觉上比以前短不少,看起来有点像波波头,不过头顶蓬松很多,让她看起来像长高了一样。 苏婷夸赞道:“不错,洋气。” 孟秀珍笑眯眯地说:“是吧,烫这头发可花了我不少钱呢,你想不想去做头发?我带你去,我知道县里哪家理发店手艺最好。” “我就不用了,我们今年刚上大学,课程多,我还想把头发剪短呢。” 孟秀珍顺着苏婷的话看向她的的头发,不由道:“这么好的头发,剪掉多可惜啊!” 苏婷头发是真的好,不仅发量多,还很黑,而且长得很快,才一年没剪就长到了腰际,看起来又长又直。 苏婷苦笑说:“我是真没时间打理,每次光洗头就要半小时,洗完了还很不好干,而且脖子弓太久容易酸。” 剪头发这事苏婷想了快一个月,只是最近考试周,实在没时间去,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她无奈地说:“我现在对头发就一个要求,短,好打理,所以烫发就算了。” “你要上学,跟我们确实不太一样,”孟秀珍说着又想起来,“你这次回来是放假了吗?” “对,今天刚考完试。” 孟秀珍想起自家闺女,说道:“之前雅雅写信回来,也是说七月份考试,不知道哪天能回。” “应该就这几天吧,七月上旬应该会考完。” “希望是这样,”孟秀珍感慨道,“这孩子打小就没离过我身边,几个月不见,不知道她咋样了。” “才几个月,能有什么大变化?”苏婷反问,“你看我变了吗?” “那倒也是,”孟秀珍笑,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看我,你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被我拉着说这么多话,坐车回来你们也该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会,咱们改天再聊。” 苏婷点头:“成。”又让慢慢跟人说再见。 慢慢听话地挥挥手,说完再见后,才跟着妈妈继续上楼。 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看着室内的摆设,苏婷觉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家具摆设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陌生是因为几个月没回来,而在这期间里,她看习惯了市里租的房子。 如果说苏婷心里是熟悉多陌生少,那慢慢对眼前的场景就是熟悉少陌生多,小孩都不记事,三四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淡忘在这套房子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所以进屋后,慢慢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妈妈,这里是我们家吗?” “对啊。” 苏婷提着行李进屋,放到客厅沙发上问:“你忘记了?” 慢慢走到茶几前,转着圈观察着屋里的摆设,晃动着脑袋说:“好像记得,又好像不太记得了。” 说着迈开小短腿跑到斗柜前,看了会转过头,眼睛亮晶晶道:“我记得这个柜子,里面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苏婷:“……你确定你记住的是柜子,而不是吃的?” “我都记得的,”慢慢眨巴着眼睛,拖长声音喊,“妈妈——” “干什么?” 慢慢扭捏地说:“我想看一看。” “我看你是嘴馋了。”苏婷嘴上这么说,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柜子前拉开了抽屉,“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放吃的,哦,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慢慢不死心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抽屉里看去,结果里面还真空空如也,她一脸疑惑问,“明明以前有很多吃的呀。”而且他们学校旁边的家里也有好吃的呢。 “应该是你爸爸和哥哥没有买吃的回来。” 虽然家里爱吃水果零食的不止苏婷,但隔三差五买水果零食的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整个大一上学期,苏婷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所以自从三月份报名搬到市里去住,她就没再回来过,家里只有贺东川父子俩。 但贺东川是那种有就吃,没有就不吃的人,贺焱也没有囤零食的习惯,几个月下来,斗柜抽屉不空才怪。 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她,苏婷转身从行李中摸出一包饼干,拿出两块递给慢慢:“你在客厅坐一会,妈妈去收拾行李。” 拿到饼干的慢慢声音响亮:“嗯嗯!” 苏婷提着行李走进主卧,跟她离开时比起来,家里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干净,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 这并不是说贺东川不够勤快,而是这几个月里,只要是周日休,他都会带着贺焱去市里看苏婷和慢慢,在家的时间很少。 所以他平时顶多扫扫地,大扫除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 长时间不擦,家具上自然会落灰。 床上盖着的薄毯倒是叠得挺整齐,正宗的豆腐块。 苏婷想着,打开衣柜将带回来的衣服一件件塞进衣柜里,主卧塞完去次卧。整理好衣服后,她去浴室接了盆水,并去阳台找到搞卫生用的抹布,开始搞卫生。 这时候慢慢也吃完了饼干,看到妈妈要干活,主动请缨帮忙。 于是苏婷又去阳台拿了块小点的抹布,打湿拧干递给慢慢时再三交代:“擦桌子的时候,站在地上,不许爬上去,沙发茶几也一样。” 住市里搞大扫除时,慢慢没少主动帮忙,但她擦桌子跟一般人不一样,只求擦过,不求干净。 像她工作用的书桌,因为靠墙角放着,面积又比较大,以慢慢的身高,站在凳子上都够不到最里面,所以她擦的时候,会直接爬上书桌擦,而且是不脱鞋的那种。 市里房子里的书桌跟家里的不太一样,家里书桌是他们自己找人打的,刷过油漆,桌面非常光滑,不管什么脏污,抹布一擦就干净了。但市里书桌是原木色,表面还有树木的纹理,不够平滑,脚踩上去后怎么擦都有痕迹。 等慢慢擦完桌子,那张书桌上已经布满脚印,苏婷不得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