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是给你用些药……” “不,不要。我,臣侍尽量,尽量……”他只好尝试着把自己当做一具尸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可这临幸为何总是那样的漫长。 他不明白,为何百里枭麒这个变态精力那样旺盛,为何又那样喜欢做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一遍一遍又一遍,一夜一夜又一夜…… 为何他这样还不精尽人亡?为何这样恶毒的人天还不把他收走? 粗重的喘息和闷哼从轻纱帐幔中传了出来。 “小葫芦骂了一百遍,我就十倍罚你,那就一千下了。记住,下次再骂我们的孩子,我就二十倍二十倍罚你了。”百里枭麒咬着人的耳朵沙哑着轻笑道。 今日的百里枭麒还算很温柔了。 这个死变态,姬清尧仍然没有说话,忍着恶心和难受,心中却已经骂了上千遍“百里枭麒断子绝孙”,“百里枭麒不得好死”,“百里枭麒天打雷劈”了。 “羽儿快给我生个孩子,像你一样美貌天资聪颖的孩子。”姬清尧耳边不停地响着男人低沉的呢喃…… 毕竟如今是白日里,百里枭麒还有政务,加上他不想累到了姬清尧晚上当和尚,所以,半个时辰后,他就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把人抱回软榻上,又忍不住亲吻了绝色美人的额头一下,才让人传了午膳。 午膳并没有设在内殿吃,而是在百里枭麒的命令下也放到了凤凰木下的软塌旁。 姬清尧刚要起身就被男人粗大的手掌按住了:“羽儿,你直接在塌上吃吧。我喂你。” 这个死变态。 可他不敢说出口,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吃饭对于姬清尧来说都味同嚼蜡,但是能吃下去就是因为他把饭当成了百里枭麒,吃饭的时候就相当于在嚼碎百里枭麒的血肉。 一碗饭,百里枭麒喂得很细心,姬清尧也很乖巧地吃完了。 夏日的午后,天气燥热,却也容易犯困,是最好的休息时间。 姬清尧又困又累,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黄姑姑端着一盘凤凰花饼过来了,小喇叭还在给他扇风,小葫芦又在煮茶。 “孩子,饼做好了,先前百里枭麒在,我不好端过来便热着。现在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 姬清尧拿了一个起来看了看,做得很精美,不但颜色好看,饼上面还印了一朵娇艳的凤凰花。 轻轻咬了一口,他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惊喜,他原本以为黄姑姑的手艺不怎么样,却不想味道会这样好。 这是除了他母后做的,他吃过的做得最好吃的凤凰花饼了。 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可此刻他却好像明白了,这饼中好像多了一丝温暖的味道,那是爱的味道。 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的味道。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黄姑姑能做出这种味道的饼,但他想,她一定也是一位很好的母亲吧。 他忽然想到了那些天百里枭麒把他锁在殿中欺辱的日子,黄姑姑常常会来拍打殿门,让百里枭麒不要伤害他。 不知不觉,他的眼眶竟然湿了。 黄姑姑是从长渊过来的,长渊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凤凰花的,她会做这个饼就很不一般。 可姬清尧此时不想深究这些,只要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好了。 “孩子,怎么啦?这饼不好吃吗?”黄姑姑有些慌了,手脚无措地紧张问道。 “不,很好吃。除了我母亲做的,我就爱吃你做的。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给我做些。”他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隐了去,难得清浅笑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呢,美得瞬间就晃了几人的眼,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吃,我每天都给你做。还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吗?我们这里有小厨房,我都可以给你做的。我其他本事没有多少,做吃的倒是还可以。” “好。那晚上吃汤圆吧。” “好。那晚上我就做汤圆。” 那边帝王处理完政务便坐靠在御案后的椅子上沉思了起来。可眉头却紧紧地皱着,脸上也满是迷茫。 他在想他和姬清尧的关系,想要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 姬清尧从一开始对他的愤怒和痛恨,到后来心甘情愿卑微顺从的臣服,再到如今臣服中带着惧怕和小心翼翼。 他的臣服原本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那段时间看到姬清尧对他臣服,样子是那样的乖顺,他还那样开心地以为他真心臣服了,想要委身于他依赖于他了,甚至可能很快就会把心交给他了。 直到百里雪鹰的欺辱,他自伤解毒,他心疼又感动。感动他为了给他守身如玉而自伤。 后来知道他不动声色自伤的目的,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未真心臣服他,不愿嫁他,厌恶他,甚至还是恨着他。 后来他又惩罚了他,姬清尧便开始惧怕他,他只要触碰到他,他就会全身发抖,临幸他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发抖或者全身僵硬。 他心疼了,伤心了,这跟他料想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不要说喜欢和爱了,哪怕他的羽儿对他有一点点的好感都好,可是没有,好像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他们之间的距离怎么好像越来越远了,不,是从来就没有近过一步。 可情况却好像被他越搞越糟了。 好歹曾经的羽儿虽然满身充满尖刺,可他有自我,是真性情,爱恨分明,可如今的他把所有的恨都隐藏了起来。 这让他内心不但越来越怀疑自己,更是越来越不安。 今天他无意间撞到他的羽儿让那俩太监骂他,他才确定他是真的还深深地恨着他的。 特别是那句断子绝孙和不得好死,没有恨进骨髓怎么会骂出如此恶毒的话?他虽用“打是亲骂是爱”来安慰自己,可羽儿对他的恨,他又该怎么办? 他发现事情已经出乎了他的掌控,他根本没法真正掌控他的羽儿。 总是痴迷地偷看着曹越囹的风亭今日都收敛了很多,见他的皇帝陛下一脸茫然,眉头紧皱,仿佛愁苦不已的样子,心中有虽有猜测但还是没敢开口。 风亭可是一向被誉为话痨的,不但话多,还总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每次总要被皇帝威胁剪掉舌头才住嘴的。 所以这不问清楚,他总觉得嘴巴痒得没处放。 “陛下,您这是怎么啦?”他小心翼翼地问。 皇帝竟然也没有恼,而是缓缓看向他,满脸迷惑地问:“为何羽儿他还在恨着朕?为何他没有心甘情愿的臣服?为何跟驯马不一样?” “陛下,属下当初就说这驯马和爱人是不一样的嘛。” “而且……而且您灭了人家的国,强夺了人家清白,还总逼着人家承宠,动不动就给人下‘求 欢’,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陛下啊,他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他是有大脑有思想的啊,您这样对他,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