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都被人掀了,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他扬了扬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这样就不用面对裴確了。 裴確上去将他隔着被子抱在怀里,"说,服不服?" 小皇帝在他怀里拱了拱,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服了!服了!朕服了!" 他隔着被子约摸着地方戳了戳裴確的腰,"裴卿精壮勇猛,朕甘拜下风!" 裴確笑得胸膛不住的起伏,将怀里的那只蚕宝宝从茧里面扒拉了出来,凑过去亲了亲他憋红的脸,"嗯,真乖。" 黎晟果然招了。 当年圣女身上的毒对她自身并没有多大的危害,但以防万一,黎国巫医那里还是准备了解药。 如今慕容纾身上的毒性与圣女的系出同源,根据当年的毒药方子和留存的解药,也能配出对应的解药来。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反正黎国也要打,到时候连人带药都给弄来,还怕解不了毒吗? 裴確点了点头,黎晟终于不用被扔到了海里,但迎接他的,是不可知但更惨痛的教训。 官船顺流而上,中途又换乘马车,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们又回到了上京。 慕容纾掀开车帘,看着上京城内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熟悉的建筑,心底的晦暗阴霾终于消散了。 他双手撑在车床上,下巴搁在自己的小手上,一身白衣,从外面看来,像个矜贵又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 如今年关将近,两旁卖东西的商贩也多,来往的人群挑拣着过年用的东西,路上熙熙攘攘,马车行进的并不快。 而结伴买香粉衣料的少女们,远远的瞧见他,不由都捂嘴笑了起来。 她们假装顺路一样,不近不远的挽着手,跟在车窗旁,笑着打量着慕容纾,她们叽叽喳喳,还试图给他搭话。 "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俊!" "脸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小公子,我这里有新买的杏仁酥,你要不要尝尝!" "不知小公子家住何方?可否婚配!" 慕容纾头一次见这么大胆泼辣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咬了咬唇,一只手从身后探了过来,将他的脑袋拉了回去。 "小公子英年早婚,早已婚配,不劳各位姑娘费心了。" 那声音不紧不慢,玉珠滚盘一般,带着长年身居高位的积威。 帘子落下的时间,有眼尖的少女正好看见一张俊美侧脸,那一定是这位小公子的哥哥吧! 肃雨肃肃,神疏轩举。 长得可真好看! 可下一瞬间,她就看见那哥哥将小公子扣进怀里,按着脑袋亲了下去...... 这这这...... 少女眼睛一亮一一 真刺激!!! 马车上,小皇帝被亲的晕头转向,声音软绵绵的,"裴確......你做什么呀!" 裴確揩掉他唇瓣上的水迹,目光幽深,"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亲亲你。" 说完揉了揉他的脸。 马车轱轱辘辘,不一会儿就到了宫里。 沿着青石板路一直朝里走,中途又拐了几拐,终于回到了承乾殿。 李文忠一直在殿外等着,这会儿一看到有马车公然入了宫,就猜到是陛下回来了。 等到千岁爷从里面出来,又牵着他们陛下下来,李文忠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跪在地上:"陛下!" 他喊了这一声,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声音哽咽。 "奴才李文忠,恭迎陛下回宫!" 慕容纾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起来,"起来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泪,看见慕容纾的瞬间,又哭又笑,眼泪止都止不住,"陛下!" 他紧紧抓着陛下的手,"都怪奴才!都怪奴才!" "怪你做什么!当时是朕让你去拿衣服的,你还能抗旨不成?" 李文忠一边点头一边哭,围着慕容纾转了几圈,上看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容纾拍了拍他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承乾殿的鎏金匾额,短短几天,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还好,还好他回来了。 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外面风大,进去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泪,流着泪笑着:"对对对,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奴才知道陛下回来,差御膳房做了陛下平时最喜欢的菜,又温了几壶梨花酿,为陛下接风!" 慕容纾点头,打趣道:"还是我们小李公公有心了!" 李文忠傻笑着,乐呵阿地跟了进去。 这几日他们不在,卫太傅抗旨出宫,又被司礼监的人扣押回来的消息一传来,那连天的折子雪花片子一样飞来,高高摞在了含章殿里。 裴確心疼他一路舟车劳顿,便让他在承乾殿休息,一个人去了含章殿。 慕容纾吃饱暍足,沾床就睡,睡得迷迷糊糊间,被李文忠喊醒了。 "陛下,都察院的袁枢袁大人到了!" 慕容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自己穿上了鞋,"什么时间到的?" "刚刚到,正在外殿等您呢!" "说了什么事没有?" "没有说。" 李文忠伺候着他穿上衣服,"不过臣看他脸色沉重,言辞又急,想着也是有什么大事,这才来喊了陛下。" 慕容纾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陛下," 袁枢见到他行了礼,"参见陛下。" "袁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陛下,您这几日迟迟没有早朝,是裴確把您软禁在承乾殿了吗?" 慕容纾:??? "袁卿怎么这样说?" "这几日一开始宫里传来陛下身体抱恙的消息,早朝也取消了。过了两三天,就连卫太傅都被司礼监的人带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而今天,鸿胪寺卿公良厚也被带走了,裴確这是要对卫党下手啊!" "太傅被司礼监带走的事情我知道,他......" 小皇帝考虑了一下措辞,"他和黎晟潜逃出京有关系,黎晟那边已经招了,公良厚也牵扯其中,两人被带走,并不离奇。" 慕容纾坐在太师椅上,"袁卿坐下说。" 袁枢坐下继续道:"陛下,纵使太傅真的有错,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能重罚。" "裴党本就势大,若是再把卫党一杆子打尽。陛下这个皇帝就更难做了!陛下就更容易被势大的裴党裹挟了!" 慕容纾点了点头,"朕知道,但裴確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朕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的。" 袁枢叹了口气,"陛下,陛下可知道,先帝和武平侯少时关系也是极好的,后来却走到了不死不休的田地。" "陛下,人心难测啊!" "如今罪臣许介身死天牢,卫党和裴党的关系急剧恶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