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前胸,"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陛下骂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臣了?" "别碰我......"小皇帝挣扎着,想从他手里逃出去,嘴里嘀咕着,"别碰我......" 裴確将人按在自己胸口,胳膊铁壁一样将对方禁锢其中,让他不得动弹。 "陛下再闻闻一一"裴確笑了笑,胸腔共呜,不断起伏,"闻闻还有没有那个让你讨厌的脂粉味?" 听着他的话,怀里的人动作小了一些,他低头看见怀中人定了一瞬,然后听话的凑近自己的衣领处,小心闻了闻。 闻完之后又不罢休,拽着他的袖子直起身子,又往他肩膀处闻了闻,然后脸上的阴云才少了些。 好像还在生气,又听见他皱起鼻子小小的"哼"了一声。 裴確抱着他坐下,主动认错,"臣错了,不该瞒着陛下。" 小皇帝态度稍微软和了些,也只是任他抱着,并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刺客抓到了。" 听到这句话,慕容纾的睫毛抖了抖,又听见对方继续说,"本来是不打算告诉陛下的......" "臣这一天,也并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是真的在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一一" "裴颜找到了!" 怀中人抬了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些许困惑,"裴颜?" "裴颜。" 裴確重复了一下,"臣那个妹妹,和陛下同年出生的,叫裴颜。" "她不是......"小皇帝张了张嘴,没有说出那句,死在了裴府谋反当年的话。 "她还活着。"裴確下巴抵在他头顶,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对方的头发。 "当年被护院带了出去,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在外面找,没有找到,谁料今天自己出现了。" "是哪个刺客?" 裴確点了点头,"我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她。" "差点让她酿成大错。" 慕容纾靠在他怀里,思忖着他这句话的真假。 "十年了,亲兄妹相见,难免有些失态......" 裴確手臂紧了紧,"说了说这些年的遭遇,她过的并不如意,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臣觉得对她有亏欠。" "这么些年,让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面......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 他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的长发,"突然见面,臣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听见怀里的人语气发酸,"自己的亲妹妹都来了,怪不得不回来见我!" 像是又冷哼了一声,又听见他继续说:"你们两个去抱头痛哭,去叙旧闲聊不就好了!" 他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既然兄妹相见,还来见我这个外人干什么?" 对方却将他抱的更紧,"陛下怎么能是外人?" 他手指捏起对方的下巴,亲了亲他哭到泛红的眼睛,"陛下是臣的心肝宝贝儿,是臣放在心尖尖上记挂着的内人一一"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谁是你的内人!" "胡言乱语!大逆不道!" "是臣胡言乱语!"裴確抓着他的手腕拉下来,"反正陛下早就骂过了一一" "怎么说的来着......"他眼眸含笑,"禽兽?狗贼?淫贼?" 他似笑非笑的盯住他,凑过去看着对方的眼睛,"陛下要不要看看,臣这个淫贼还有更禽兽的!" "裴確!" 慕容纾瞳仁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打断了他的话,"你快放开朕!" 他扭着身子要从对方怀里挤出去,"少在这花言巧语!朕不吃你这一套!" 裴確将他困在怀中,就是不放开,试着和他商量,"那陛下吃哪一套?" "这一套不行,臣再换一套?" "裴確狗贼!" 小皇帝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汗,衣襟因为拉扯扯散了,还是没能从对方的禁锢中逃出去。 "少来!" "陛下......"裴確哄着他,"你不顾忌臣,也总得顾忌顾忌臣为您挡刀受伤的这只手......" 他将缠满绷带的手掌往对方眼前放了放,"很疼的!" "陛下再挣扎几下,伤口又要裂开了......" 一只小手摸上他的手腕,很快又放开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算计好的一一"他话没经过脑子,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抬眼一看,裴確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他拧了拧眉心,显出几许难以置信,神情是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受伤,"陛下不信我?陛下还是不信我??" 握着慕容纾肩头的手掌松了松,"陛下觉得,臣是故意的?" 他举着的那只手晃了晃,不堪重负一般,连话都像是一个又一个费劲地从嘴里吐出来的。 "所以......你知道刺客被我带走后才生气了!" "怪不得!" 他松开禁锢着小皇帝的手臂,淡淡的看着对方,语气沉了沉,"怪不得你这么生气......" 他吸了口气,咽下要冲进鼻腔的酸涩,摇了摇头。 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慕容纾,你从来不会信我!" "不管我怎么疼你,怎么爱你,哪怕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一一" "你知不知道今天宴席上我看着那把刀刺向你,我连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闭了闭眼睛,轻笑一声,带着无边苦涩。 "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儿,哪怕挡在你身前我都愿意!" "你要权,我就交出去;你要爱,我也都给你......" "可是,陛下……" 他轻轻叫着对方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我要什么?" "我有的东西,你全部可以拿走......" 他睁开双眼,透出一缕仓惶,"那你会不会也想一想,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又想要什么?" 慕容纾垂了垂眼睫,他心里抖动了一下,羽睫也跟着扇动了一次。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小的,"你要什么?" "我要你!" 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着对方。 他小心的看了对方的眼睛一瞬,却又在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失落痛苦时不忍心一般闭上了双眼。 "裴確......" 他张了张嘴,几次酝酿,终于问出了那句盘旋在心底的话,"我父皇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那瓶药,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滞起来,纵使他紧闭双眼,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面上逡巡。 良久,捏着他下巴的手紧了紧,而后是一声凉薄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