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立关系,是信任与提防共存。 有些深刻的羁绊即使打烂重组、再次打碎,相遇的两人仍然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人类习惯于把这种羁绊叫做一见钟情,在齐昼眼里,这是命中注定。 “沈截云?”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沈截云眨了眨眼睛,刚才心中突然一股阵痛,他不明所以地望向瑜白:“怎么?” 瑜白无奈地指了指他的一身衣服:“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个病人,拿出点儿病人的态度出来。” 沈截云“噢”,他弯起身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有些踉跄地挪到病床旁边:“这样......这样行了吗?” 瑜白:......你们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会演。 “行了,我刚才只是想说,有人要来探望你,你好歹装个样子,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我说你还在休息,不过你已经休息三天了,你确定谁都不见吗?” 沈截云直起身子,颇为无语:“你不早说,不过不这样说,别人怎么会知道沈截云已经病得不行了呢?” “我生病的消息,得传得越大越好。”沈截云随手捏碎一个血包,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下,他不甚在意地抹了一点到自己的嘴角和床单之上。 “还好你之前提前存过很多我的血液样本。” 沈截云换上病号服,走出房间,将身后“病人休息勿扰”的牌子挂上,接着望向四周,趁着无人,偷偷摸摸(光明正大)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他忍了忍,平生第一次有些瑟缩,不敢进入一个人的房间。 “我是来找线索的,我是来找线索的,这是正当理由,这是正当理由。” 沈截云推开房门,一股齐昼身上自带的香味扑来。沈截云大致扫视了周围一圈,整个房间的布置如同他的主人一般,有些过分清冷没什么人气 物件全都被整整齐齐摆放干净,甚至连私人物品都没有,以至于让沈截云觉得......不像是一个人应该住的地方。 他在哪里都是这样吗?沈截云心中蹦出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他在审判军的住所也这样吗。 眼神扫过屋内的角落,视线忽然在某个地方止住了。联盟军每套房间内标配的沙发,似乎被人换过沙发套。 一个屋内连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没有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给沙发换沙发套。 沈截云走上前去,仔细摸了摸沙发,材质上并无任何异样,等等! 手上的动作停在一个地方,他仔细地感受了片刻,分明感受到了沙发下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手指顺着那个轮廓微微移动,沙发套下掩盖的分明是被利刃划开的痕迹,他正想拆开沙发套,看看具体情况。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时来的人,会是谁? 沈截云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门被人打开,光芒反射下他余光扫过一个有些刺目的东西,待到看清那个东西的具体样子时,他的眸光微变。 “沈将领。” “图尔斯先生?”沈截云有些惊讶,随即不着痕迹地向前挪动几步,将那东西牢牢踩在脚底下,面上不忘装出虚弱的神情。 图尔斯微微颔首,背对着光芒,他的神情有些模糊。 “我想找你聊聊,你不在病房,猜到你会在这里。”图尔斯的声音有些含糊,仿佛嘴里含着什么一般。 “我病还未完全好,可能会坏了您的兴致。”沈截云掩住唇,咳嗽几声,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图尔斯笑了一下:“没关系,不会很久。”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仿佛刚才听到的那一阵含糊的语句不过是沈截云的错觉。 沈截云微微点头,跟着图尔斯走出齐昼的房间,在他走出门前,装作体力不支倒下一般,捡起脚下的飞刃将他藏进自己的衣服内。 图尔斯听见身后的动静,扶了沈截云一把,沈截云反手握住图尔斯的手,一手冷汗。 他在紧张?但从面色上丝毫看不出来。 图尔斯立即缩回手,沈截云顺势站好,扬起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抱歉,有点没力气了。” 图尔斯点点头,顺应着放慢了脚步,跟着沈截云的步伐缓慢行走。 “您的身体好些了吗?”沈截云率先开口问道。 “谢谢关心,好很多了,联盟军的医生们都很好。” 沈截云跟着走在身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几乎将整个联盟军转了一大半,而沈截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仔细为他介绍着联盟军的变化,仿佛真的只是真的想仔细参观一遍联盟军。 忽然图尔斯走到一个地方停住了。 他有些惆怅地指向上面:“你看。” 沈截云抬头,这里是联盟军历任总指挥的画像。最下方,江逢的画像赫然在上面,他面目严肃,目光充满希冀,手上焕发着异能者金色的光芒。 “再上面,我当初离开联盟军的时候,就是他在执政。”沈截云顺着图尔斯的目光看向那张画像,前任总指挥目光如炬,视线穿越时空落在两人身上。 “时间呐,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图尔斯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沈截云身上,“小辈,你觉得江指挥怎么样?” 沈截云踌躇片刻,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总指挥有勇有谋,联盟军在他的治理下一直都很好。” “真的吗?”图尔斯目光变得认真起来,“在我看来,他现在刚愎自用、疑心太重、想法偏激,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作为联盟军的总将领,你一定一定要看住他。” 即使沈截云什么可能都想到了,也没想到图尔斯会告诉他这个,他有些怔愣,原本的神色之中带了些认真,谨慎地点了点头,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图尔斯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从齐昼对待江逢的态度中,他也能看出齐昼对待江逢的态度有些无常,起初他以为只是一直以来的对立关系,后面发现除去这一层,他对待江逢甚至是有些厌恶的。 可能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江逢到底做了什么? 图尔斯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自顾自地开口:“我在外研究,有过很多成果,有一些是曾经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有一种研究产物,我们私底下都叫他'转念',因为据说它植入人的身体之中,可以监控人的一言一行......它甚至可以......让别人的想法......人就会......” 图尔斯一边说着,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说出的语句也越来越断断续续。 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图尔斯的变化竟然变得这样大。沈截云有些心惊地走上前去,刚想吩咐取消计划。 谁知下一秒图尔斯忽然一把狠狠推开了沈截云,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