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化到最强,手上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周围的大雪开始纷纷扬起,以沈截云为中心形成一个极大的环状空间,金色的光芒伴随着雪花围绕在他身旁飞速转动。 此刻身处最中心的沈截云当然注意不到这些,他全身感官被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围绕住了。 半晌过后,他睁开眼睛,自己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能量洞口,洞口周围似有异能过载造成的空间扭曲。 漆黑的洞口张得越来越大,转眼间便涨到三四个成年男子的高度,与此同时其中传来巨大的吸引力。即便沈截云早已提前做好准备却也仍然踉跄了几步。 几百米开外,人们惊恐地看着面前所出现的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有人语调颤抖着,腿脚微微打着哆嗦,他看不见这幅景象,便真的以为这雪能吃人。 “这雪真的能吃人。”说完他便手脚并用的逃离了这里。 沈截云抬起手遮住眼睛,挡住巨大的能量吹起的风雪。 他看着面前的未知空间,身后是阿泰焦急的呼唤。 “沈将领!您不能进去,大伯说过这个地方非常危险,除了记忆茧的本人,其他人是没有可能出来的!” 沈截云潇洒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道:“不用担心,我会出来的,回去吧。” 说完,沈截云没有片刻犹豫,松手放开旁边的支撑工具,整个人瞬间就被空间吸了进去。 第19章 关于这黑色的良夜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这么冷…… 喘不过气来了…… 这里……是哪里…… 齐昼挣扎着猛地坐起,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头还残留着眩晕的感觉。 黑色的头发打湿贴在额头上,他撩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衬出齐昼白皙肌肤与完美的曲线,带着黏腻的意味。 四周看不到一丝人的踪迹,周身都被水包围住了,此时此刻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存在于这个空间。 巨大的孤独感和茫然感瞬间席卷而来,在这个空间之中,他感到没来由的悲伤。 此时还未从窒息的感觉中缓过神来,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费劲从这种情绪之中脱离开来。 这时惊觉想起在自己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一定有人救了他。 他向来不信运气、命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现在能够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说明那个人对这个地方了解熟知,并且说不定就是这个人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至于这个人是谁……齐昼偏头朝着身边望去,身侧空无一旁,这里应该原本还有一个人,并且一直至始至终都在跟着他,但是现在却消失了。 “咕咚。”沉闷的声响从身侧传来。 水渐渐蔓延上来了,这水看上去浑浊无比,一眼望去深不见底,黑压压一片,透过这样的水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双腿。 值得庆幸的是这水没有任何异味,至少表面看上去非常干净。 齐昼一手撑着水底,在水中站起,用力撑着底面的那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刺痛了一瞬间,但那样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手上也没有任何痕迹,脚下也没有不适的触感,仿佛刚才的一切感受只是他的错觉。 齐昼在抬腿迈出去的那一步,便感受到了不对劲。 这些不明液体,似乎过于滞涩了,更像是某种药汤。这里的液体感受到的阻力甚至是寻常水源中感受到的数倍,因此每次行动都显得格外艰难。 他试探地向着别处迈开几步,抬头望向周围,无边无际,广阔无垠。 心中蓦然浮现一股浓厚的悲伤,他定了定神,猛地用武器刺了自己一刀。 看来这环境还有影响人情绪的作用。 走过几步后,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脚底有东西存在,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他又走出几步,发现除了他最开始醒来躺下的地方,几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地上这奇怪的东西堆满了。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东西又几分熟悉。这感觉不禁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齐昼讨厌这种一切都失去掌控的感觉,敌人不明、身份不明、环境不明,并且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久地待着,齐昼越是容易回想起那些早已被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 最开始是一场意外,那么现在呢?这些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环境,这些究竟在映射什么?当年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早已深埋于地底,那么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一想到这里,齐昼的内心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几乎维持不住面上波澜不惊的表情。 冷静......他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去想那些东西,不要去回忆那些东西,早就都过去了。 “呼”齐昼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再十几次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后,终于抛掉了那些不应该在现在想起的回忆。 冷静过后,齐昼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原本只堪堪到腹部的液体现在还差一点点距离就快没到了他的胸口,水位在涨,并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涨着。 恐怕过不了多久,他整个人就会被完全淹没其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深吸一口气,一头扎了进去。水下的世界浑浊不清,他目光自觉忽略掉地底的一些东西,掌心发出微微亮光,试图看清周围的景象。 这里完全是一片死水,里面没有半点活物,如果他没猜错,整个空间更像是一个异次元巨大的封闭容器,他努力扒开那些东西,厚厚一层,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露出地底。 他伸手感受了片刻,不太光滑,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东西。 不对,这更像是浴桶底部那种沙沙触感,粗糙的几乎能描绘出纹理。 这更像是一个大型药浴。 如果真的是他想象的那样,那么这里一定有某个地方是排水口,出去的关键说不定就在这里。但这里几乎一眼望不到边际,只能先趁着水还没完全涨上来,游到边界处了。 齐昼忽略到脚底的那抹异样的感觉,撕下一块布料,系在了脚下的东西上面。 每游完一段距离,他便扯下自己的衣服,留下记号以免最后方向出错。 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天光永远都保持着一个恒定的值,他再一次丧失了对于时间的概念。 很快,浑浊的液体便蔓延到了他的颈部,锁骨在水面中若隐若现,如果再不能及时赶到,他很有可能会被溺死在这里。曾经天天接触的东西,如今再一次成为了生理上和精神上杀害他的最强利器。 齐昼麻木地朝着前方滑动着,心中反复思量着有关于联盟军卧底和审判军的事情,已经无心关心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