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见辛诺一直不说话,轻声问道,“要好好休息,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辛诺手指紧紧握着手机,指骨微微发白,她努力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别出院,不要出院。 她艰难地张开嘴,带着哭腔的声音刚吐出个“不”,旁边,某人脆生生地喊道:“喂,妈。” 辛诺:“……” 辛诺的母亲:“……?” 电话另一边,辛诺的母亲拿下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和号码,迟疑的应声,“诶?” “您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我可担心您了。”徐鹤然说。 辛诺妈妈笑着说:“妈妈好着呢,别担心妈妈,你在节目组过得好吗?” “可好了,大家都很照顾我!”徐鹤然开心地说,“我还交到好朋友了呢!” “是吗?妈妈在节目里看到你过得很好,妈妈放心啦,我们诺诺表现得真好。” 徐鹤然骄傲的扬头,“是吧!” 辛诺:“…………” 她哭笑不得,仰着头,将眼底滚烫的热意压下,抬手,用食指指尖揩了下眼尾,无奈地说:“您听着是我的声音吗?” 辛诺妈妈笑着说:“听着是不太像。” “嘻嘻嘻。”徐鹤然假装看不到辛诺红着的眼睛,大剌剌的说,“我在跟诺诺姐姐玩游戏,赌您猜不猜得中叫您的是谁,诺诺姐姐输了!” 辛母有些担忧的心落下,笑着说:“这样啊,诺诺输了要做什么呢?” 徐鹤然眼睛一转,故意不看辛诺警告的目光,“嗯”了两声,头上灯泡“叮”亮起,“诺诺姐姐输了,今天晚上要跟我一起睡!” 辛诺和她妈妈心里同时飘起疑惑,这算什么惩罚? “是要给我端茶倒水,给我讲睡前故事的那种哄睡。”徐鹤然舔了下后槽牙,对着辛诺眨了下眼睛。 扬声器传出温和的笑声,“是鹤然吧?” 她一直在看节目,因为徐鹤然刚开始针对辛诺生气伤心过,但是新播出的两期节目,两人明显和好了,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辛诺对待徐鹤然的态度不是虚假的,她才微微放下心。 “去玩你的。”辛诺隔空指指徐鹤然,关掉扬声器,她情绪恢复,靠着墙根辛母聊天。 “这姑娘声音好听,我听出来了。”辛母说。 “那她喊您妈您还答应。”辛诺揭穿辛母的“谎言”,“您和她还聊上了。” “哈哈……我一直看节目,小姑娘孩子脾气,你既然跟她做了朋友,当姐姐的让让妹妹,当然受欺负也不要忍。”辛母温声细语,她说这话,有考虑徐鹤然身份的因素,她不求辛诺大富大贵,只要别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欺压就好,能做朋友就更好了。辛诺孤身一人,她病体沉疴不能帮辛诺,怎能不担心。 “您放心吧,我懂。”辛诺应声,抬起手,在悄咪咪凑过来的脑袋上拍了下,嘴角挑起,“她就是个小笨蛋。” 还没等辛母责怪,徐鹤然一下子戳过来,“谁,谁笨蛋!妈——她说我!” 这下,辛母完全确定,辛诺和徐鹤然是真的关系不错,她隔着电话听两人打打闹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你好烦,去给你妈妈打电话。”辛诺被徐鹤然挤在墙角,气喘吁吁。 “我不!”徐鹤然有些心虚,她还没跟徐家人接触过,心里有亿点点害怕,她看着辛诺摁掉电话,还在嘟囔,“跟咱妈再聊一会啊。” “走开。”辛诺忍无可忍,“你沉死了,徐鹤然!” “嗷呜,我的公主!”徐鹤然张开手臂,她穿的是辛诺在她房间过夜时的睡衣,张开手臂后像张展开地在空中飞舞的床单,扑下来将辛诺罩住。 “美丽的公主,我爱你——” “拜倒在我的睡衣下吧,my princess!让我们来制造爱情的结晶,给我生个蛋我就放你走!” “嗷呜——” “徐鹤然!!” 吵闹的笑声透过门板,清清楚楚地在走廊回荡。 “哒——” 林薇宁抬起的手指顿住,震惊得睁大眼睛。她手中,手持直播设备里的弹幕陡然激烈。 “生什么东西?” “哇——玩得这么刺激?让我也看看!” “徐鹤然和辛诺生蛋?” “刚进来,什么,辛诺给徐鹤然生蛋了?” “辛诺还有这技术?” “传下去,辛诺生了!谁的?” “当然是徐鹤然的啦!” ------------------------------ “嗨~” 徐鹤然顶着一头乱毛打开门,珍珠睡衣的白帽子挂在耳朵上,她脸色潮红,眼里水光潋滟,让本就感觉不对劲的直播间更加……激动。 “嗯……你们在看电影吗?”林薇宁笑着问。 什么龙和公主的,童话电影?除了这她想不到其他的地方,还有生……那什么。 林薇宁耳红。 “电影?”徐鹤然糊了把头发,将脸色的碎发撩到额后,露出干净的脸庞,随口道,“没有呀,我跟诺诺姐姐玩呢。” 林薇宁的眼睛里冒出问号,迟疑地点头。 玩……? 徐鹤然还记得给自己拉票的事,她把头凑到林薇宁手里的直播设备前,眯着眼看了下,皱眉,“你们刷慢点,看不清……生孩子?谁生孩子,我?怎可能,我还没成年呢!男朋友都没有!” “哈?始乱终弃?” 徐鹤然怒了,“谁始乱终弃啦!我很专一得好不好!什么叫可以没男朋友但可以有女朋友,我去哪里找女朋友!——辛诺?” “嘶——” 徐鹤然战术后仰,跟辛诺打闹时脸上的薄红还没褪去,她看着直播间狂刷的“辛诺”,莫名想到不久前的舞台,仰着头颅的女生,眷恋忠诚注视她的虔诚目光。明明练习时还没感觉,但万人面前,台下一片黑暗,闪烁的灯牌如星河涌动。 她看不清台下人面,听不清热烈应援,唯有辛诺与她相贴时的喘息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咕咚。”徐鹤然猛地咽下口水,移开眼睛,她抱起手臂,故意板着脸,眼神游移,语气正经,“这些人奇奇怪怪的,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懂。” 林薇宁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脸上。 “你们要在走廊站多久?” 温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说话人从徐鹤然房中走出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灰色长款运动裤,短袖下摆扎在长裤中,纤细的,比巴掌长不了多少的腰肢不盈一握。单薄贴身的布料勾勒着女生完美的弧线,她像一株插在花瓶中精心养育的百合花枝,牛乳般的花瓣盈盈张开,露出甜蜜花蕊,不胜娇羞,待人采撷。 “辛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