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真是变了好多。” “……” “你还记的吗,你当初有多喜欢我。遇到事了只会往我身后躲,小心翼翼地,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我生气了。” “你别过来!”方唐将刀尖对着他,“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他并不理会方唐的威胁,一步一步地,“挺让人失望的,还以为你能帮我,还以为不用做这些事也能皆大欢喜。你理解一下我,大家就能都高兴,不好吗?。” 什么乱七八糟…… 方唐见他越来越近,暗道一声不好,松开一只手,握紧门把,“你和林远在一起把脑子烧坏了吗?就那么难回答?你来这里……唔!!” 明明也没有靠得很近,但方唐突然就闻到一股实木腐烂的苔藓味。 阴冷又夹杂着极浓的甜,像股气流猛烈地拍在脸上,冲得他脑子一嗡,腺体被刺穿一样疼痛,连呼吸都困难。 方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全是杂乱的雪花,耳中蜂鸣作响,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吐出来。 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 这种情况,以前经历过一次。 但远没有这次这么强烈,因为那只是阮凝郁身上遗留的气味。 是Enigma的信息素。 那次只是一点,就烧得他昏迷过去,浑身发热,如果不是魏承铭的临时标记,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 但现在的这种感觉,比起之前,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 “唔……咳、咳咳咳……呕……” 方唐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嘴就只能干呕,嗓子里烟熏火燎,后颈处疼得要被撕碎。 不一样,这次的反应更多的是恶心,比起是被信息素影响,更像是一个人吃坏了什么东西闹肚子,或者坐了太久拥挤闷热的长途车,嗅到怄臭的皮革味,让人愈发难受。这就是某种人造化学制品才会散发出的,非自然的气味。 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直接跑掉的。 “沈……咳、你……放……” 意识朦胧中,好像自己被抱了起来,方唐拼劲所能地想要摔下去,但此时此刻,他抬手都费力。 “很痛苦吗?我能理解你。但是没想到原来对Omega的影响这么大。” “你一定想问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我是来杀陈远宁的。” “但是,如果你帮我,我就可以不杀他。” 在他终于支撑不下去昏迷之前,他听见沈言说。 “方唐,你帮不帮我。” - “方唐!” 他猛地推开门。 女人正在床边焦急地等候,忽然间就被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更是紧张地站起来退了两步。 屋子里除了她,就是有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丈夫,她蹙着眉打量着满脸阴沉风尘仆仆的不速之客,“你?你是之前那位……” 魏承铭粗喘着,低声问,“方唐呢。” 她一愣,正想指责,却看到那人的表情,缩了缩肩膀,警惕道,“不知道。” “不知道?”魏承铭眼睛一眯,“大晚上的他除了医院还能去哪里。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你、你是他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又想起女儿的叮嘱,虽然畏惧,但还是鼓起勇气,“怎么这么不客气啊?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你不知道这里是医院……” 但还是收了声。 眼前的Alpha,气压低到即便一言不发,也让她不安到极致。 虽然并没有用信息素压人,但气势已经让人喘不过气了,魏承铭由上至下地看着她,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现在浑身上下写满了危险两个字。 他像是要再问些什么,身后陈悦厉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转过身,开门见山地问,“方唐在和我通话的过程中忽然消失,到现在应该有二十分钟了,这段时间你看到他了吗。” 魏承铭语速很快,冷静又不冷静,他显然是在压制着急躁和怒意,尽最大耐心对话。 她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他眉心一蹙,“什么?” “刚刚我妈让小糖出去拿东西,过了很久还没回来,”陈悦看着他,冷笑道,“我在楼梯间找到了他的手机,最新一条通话记录就是和你。” “方唐的手机?” “屏幕都碎了。”她扔给魏承铭,“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要解释解释?魏总。” “魏总?”一旁听了半天的女人惊讶道,“所以你就是方唐之前和我们说的那个……” “妈,现在不是时候。”陈悦阴沉着脸,“我知道你这种人手眼通天,警告过方唐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要和你来往,他就是不听。” 魏承铭沉默地翻阅着方唐的手机,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方唐的聊天内容干净到不正常,除了和他对话,就是老师同学,whats上也只有老师同学和房东,邮件除了验证码就是教授来往的信函。 在看到他是方唐置顶的时候,他手紧了紧,问,“监控调了吗。” “只有他到楼梯间那一段路的,出了隔离门就看不到了,一楼安全出口那边有死角,就目前的监控来看没见到有人进出。说起来这电话,不解释一下吗?” 他默了默,“陈悦。” “我知道你是谁,”她说,“我不会在这种时候翻旧账,但上次我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在我们眼里,你和那个沈言没什么区别。所以,魏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你不要……” 魏承铭正要说什么,听到沈言这个字眼,忽然心中一震。 “等等,你在哪里捡到手机的。” “不是说了吗,楼道。” “你有闻到什么吗。” 陈悦有些惊讶。虽然心里不爽,满腹偏见,但反应到底是快,“好像是有一股味道,但是不太确定,不像是信息素。”她似乎想到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总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越听,魏承铭的脸色越难看。 那股隐隐的怒意。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刻意维持的,刻意规训自己的。 就快要掩饰不住了。 “我知道了。” “什、等等!你就这么走了?”陈悦拉住他,“到底怎么回事?小糖在电话里和你说什么了,你俩是吵架还是出现什么意外,说清楚——” “看护好陈远宁,”他说,“有任何情况,立刻报警,不要犹豫。” 陈悦松开他,愕然道,“你是知道什么?” 他没有回答。 “我会带方唐回来。” 还想再拦,但陈悦眼睛一眯,后退了两步。眼睁睁见他走掉,良久,才啧了一声。 “这家伙,居然用信息素压人。” “悦悦,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