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你的心意?” 阮明姝也知是她吹毛求疵, 并非是她执意要挑三拣四,她不过是侥幸的希望沈嗣嫌她事多将她轰回京城。 屋子漆黑, 连盏蜡烛都没点。 阮明姝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心虚的说:“我刚刚和你说了的,床好硬,睡着实在不舒服。” 沈嗣叹气:“你现在不是睡在我身上吗?” 阮明姝被气的噎了一下, 她说话不经大脑,小声咕哝:“你身上也硬硬的。” 她的夫君又不肯理她了。 闭上了眼睛, 装聋作哑。 阮明姝很难缠, 她睡不着也不想让他睡, “离京之前你分明和我许诺过,不会让我受苦,这才第一天你就要反悔吗?大丈夫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沈嗣重新睁开了眼睛,面色清冷,“你想如何?” 阮明姝说:“我想回家呀。” 她用拇指戳了两下男人的腰窝,她真的没有说错,沈嗣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你派两个人把我送回去吧。” 客房里乌黑寂静,沈嗣沉默一阵儿,望着窗外渐渐泛起灰白色的天,清俊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他掐着她的腰肢,“绳子在马车里。” 阮明姝眼神茫然,水凌凌的乌黑眼珠漂亮如月,似乎未解其意。 沈嗣的耐心已经告终,“你能睡就睡,不能睡我们现在就继续出发。” 哦,她明白了。 她的夫君在威胁她,不听话就绑到雍州。 阮明姝恼火的闭上了嘴,背过身子蒙起脸睡觉。 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阮明姝赖床不肯起,沈嗣没有说多余的话,连着被子将她从床上端起来,抱到马车里。 从京城到雍州,路上耗去五六天的时间。 阮明姝作了一路,万般不情愿还是被迫和沈嗣到了雍州的地界。 雍州的知府,亲自来城门迎接。待这位不受宠的王爷恭敬客气,态度竟有些不同寻常的谄媚,安排了供他歇脚休息的府邸,亦准备了好些花容月貌的婢女伺候。 知府只想将京城派来的这尊大佛送走,有些案子查不得。 内情复杂,若是上达天听,是会要人命的。 尤其粮草一案事关重大,如果让朝廷查出来当年的猫腻,祸及家人,怕是会断子绝孙。 沈嗣对知府的献媚,来者不拒。 阮明姝还以为沈嗣是多么清廉正直的好官,她先前果然骂的没错,他是个见钱眼开的狗官。得了点好处,就睁只眼闭只眼。 知府见他收下献礼,悬着的心悄然放下大半。怕就怕他是既不要钱、又不好色的榆木。只要他肯收下这番示好,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知府回到家中,立刻就叫来自己的夫人,要她时不时就去和王妃走动,熟稔之后也能旁敲侧击打听来一些消息。 “献王好色,他那王妃也是个好糊弄的,你这两个月多上点心,等顺利将他们送回京城,这桩事就彻底了解,往后我们也无需提心吊胆。” 杀献王,是下策。 能相安无事,自是最好。 — 阮明姝还不知自己又成了被巴结的对象,她正忙着收拾行李,几个大箱子,装了不少衣裳。 阮明姝沐浴更衣,擦干头发就见沈嗣来了她的屋子。 她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冷嘲热讽,“你在京城不受重视,来这儿反倒被人献媚,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沈嗣不知又戳中了她哪根筋,等她发作完才说正事:“平日出门记得带上魏广。” 阮明姝误会了他,当他要魏广时时刻刻监视自己,她勃然大怒,砸了手里的帕子:“带上他做什么?你不怕我们通奸?” 沈嗣抿唇,“不怕。” 他淡淡的,像是丝毫没有被戳到痛处:“魏广不敢。” 阮明姝扭过脸:“我不想带上他。” 魏广往她身边一站,就能吓跑不少人。他的腰间常年别着佩剑,煞气浓的令人退避三舍。 带上魏广,就别想找乐子。 沈嗣点点头:“那你出了事情,就怨不得我。” 他想了想,用最平静的语气和语言来同她描述各式死法:“运气好些,被人捅穿喉咙,这样死相也不至于很难看。如果你运气不好,被恶人推入河里淹死,等到尸体从水面浮出来,就又丑又肿胀,时间长了还没人发现,浮肿的肚子会炸开,肠子和脓血流的到处都是。” 他描述的还算生动。 阮明姝虽想象不出那个样子,但听起来就足够恶心人。在水里泡发的尸体,先不论会不会像他说那样炸开,光是变丑就是她不能忍的。 做鬼她也要做个漂亮的女鬼。 阮明姝眼睛泛红,声音颤抖:“你…你为什么又要吓唬我?” 沈嗣解释:“我只是提前告诉你后果,选择权在你手里。” “谁…谁好端端的会来杀我?” “我在这里遍地都是仇家,他们近不了我的身,只好杀了我的妻子来泄恨。” 阮明姝心浮气躁,气的跺脚,“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害人害己。” 沈嗣又捏了下她的脸:“所以我让你出门带上魏广。” 阮明姝甩开他的手:“我不出门了。” 都怪沈嗣,非要和她说刚才这一大通话,害得她惴惴不安,只想躲在府里哪儿都不去。 雍州也没什么好玩的。 阮明姝破罐破摔的想,她就在府里修身养性几个月,闭门不出,好好读书。 不过她虽有心两耳不闻窗外事,雍州的贵夫人依次递了拜帖求见她。 阮明姝被沈嗣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送到她手里的拜帖也全都被她拒之门外。 知府夫人也没有想到王妃竟如此冷漠,谁都不见。 她唯有另辟蹊径,暗地里找人送礼去讨好她。 阮明姝眼界高,随随便便找来的凡品俗物压根入不了她的眼睛,东西和拜帖一样,被原路送回。 阮明姝回头就将这件事气呼呼说给沈嗣听,“她竟然拿那些东西来羞辱我,我能缺她那几样首饰吗?便是南海东珠颜色不够好看,我都瞧不上。” 沈嗣任她发完脾气,依他看,未必是对方羞辱她,八成是弄巧成拙。 “既然不喜欢和她们打交道,下回就叫魏广帮你打发了。” 阮明姝被顺了毛,心气下去了些。 她到雍州也有快一个月,什么乐子都没找到。她每天早上睡醒就跑去找沈嗣问他什么时候能回京城? 沈嗣说不知道。 她自己问得都烦了,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日历都快让阮明姝翻烂。 这日,阮明姝又不耐烦的问他什么破案子要查那么久? 沈嗣想了想:“的确棘手。” 阮明姝没好气道:“再过不久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