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在了棉花上,骂都没法骂。 贺亦寒惹恼了楚言,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赶紧夺过楚言手里的洗碗棉,对着碗池里的餐盘劳作了起来。 楚言就没那么客气了,贺亦寒要洗碗,他自然乐得清闲,转身便离开了厨房,不再搭理他。 贺亦寒回身看着楚言离开的背影,听到他跺得有些重的脚步声,好像在和谁赌气似的,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他的哥哥,纵然当初生了那么大气,却还是对他留了丝心软。 贺亦寒洗完碗,把碗碟都放进碗柜里整整齐齐地码好,解下围裙挂回墙上,便从厨房转了出来。 楚言正在用笔记本浏览邮件,听到贺亦寒出来的声音,抬起头,不咸不淡地说:“洗完了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 “哥哥。”贺亦寒没理会他的送客之意,“我可以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还要怎么样?”楚言不耐烦地蹙眉。 贺亦寒一点也没被楚言的态度伤到,凑到楚言身边挨挨挤挤,眼睛看向他的笔记本屏幕。 楚言一把合上了笔记本,斜睨他:“看什么?” “哥哥现在对我这么防备了吗?”贺亦寒佯装委屈地说。 楚言咬了咬唇,又把笔记本打开,就当没他这个人,继续自己忙自己的。 楚言盯着电脑,贺亦寒就盯着楚言。他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楚言了,眼睛挪都挪不开,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在楚言清秀的侧脸上。 楚言察觉到身旁直直的目光,一开始还能无视,后来便有些忍受不了了,他转过头:“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贺亦寒的眼睛瞬间有了光亮,他抓住楚言的胳膊,“我想今晚留下来。” “不、不行!”楚言甩开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这要求太过了。”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也不行吗?”贺亦寒委屈地好像要哭了。 “别来这套,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楚言没好气地说。他从前就是被贺亦寒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蒙蔽,引狼入室。 “我是你的合法伴侣,是你的丈夫。”贺亦寒的声音听上去更委屈了,“老婆。” 楚言听到这个称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贺亦寒还不知死活地靠过来,张开双手去抱他。 “不许这么叫!”楚言又羞又恼:“你当初是怎么胁迫我的,你心里清楚!何况,何况我又不是女的。” “言宝。”贺亦寒换了个称呼,继续抱着他不撒手,脑袋蹭到他颈间,像从前一样撒娇。 这个称呼唤起了陈年回忆,让楚言坚硬的心不由地软化了半分。 “你最近过得好吗?”贺亦寒问。 “挺好的。”楚言语气不咸不淡,“你别得寸进尺啊!”他不耐烦地去推贺亦寒凑过来乱蹭的脑袋,脖颈间的呼吸打得他浑身都有些热。 “可我不好,我已经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贺亦寒嘟嘟嚷嚷地说,他偏要得寸进尺,忍了七八个月,再辛苦他也坚持下去了,但今天生日楚言做的三菜一汤就是个信号,让他得寸进尺的信号。 “你别装了!” “真的,哥哥。我每次见完你才能睡几天好觉,过几天就又睡不好了,只能巴巴地等着下一次见面。”贺亦寒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楚言,指天发誓道。 楚言睫毛轻轻颤了两下,还没说话就被贺亦寒突如其来地亲了一下。这个吻只轻轻触了一下,像一片捉不住的羽毛,带着淡薄的凉意。 楚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的每一次见面,贺亦寒都不敢逾距。 “哥哥,让我留下来吧,就一次。我都多久没能抱着你睡觉了,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贺亦寒谆谆善诱。 “哥哥,已经这么久了,难道你要生我一辈子气吗?” “哥哥,你真的忍心吗?” 楚言被贺亦寒一连串的示弱搞得不知所措,尽管知晓了他的真面目,还是完全招架不住这种撒娇。他不知怎么就被贺亦寒拖到了床上,整个人被他双手双脚熊抱住,就像抱着个暖炉。 “哥哥,我好想你啊。”贺亦寒抱到了楚言,满心都是欢喜,脑袋埋在他身上使劲地闻,往后几天可就指着这一次回味了。 楚言一开始还有点胆战心惊,察觉到贺亦寒的确只是抱着他睡,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 “哥哥,抱着你睡真好。”贺亦寒絮絮叨叨地,也不管楚言理不理他,就自己一个人自顾自地说。说他在伦敦的事业,说盛辉给他派来的骨干经验充足但决策保守,说他最近遇到的困难,说未来的计划。他真的太累了,他也才不过二十二岁。 贺亦寒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楚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睡梦中蹙起的眉。或许贺亦寒这次说的不假,他这么辛苦,想必没有睡一个好觉。 算了,这次就由着他吧。 今天,是他的生日。 - 楚言一大早被敲门声惊醒,才想起来今天是房东过来收租金的日子。这个房东每个月都在这一天过来收租,雷打不动。他挣扎着准备下床,才意识到床上还躺着个人。 “起来!有人来了!”楚言推开贺亦寒架在他身上的胳膊。 贺亦寒睡眼惺忪地松开楚言,跟着坐起了身,看着楚言飞快地在衣橱里翻找出一套衣服,往身上套。 “谁啊……”贺亦寒迷迷糊糊地问,他正抱着楚言做美梦的,这敲门的也太扫兴了。 “把衣服穿上。”楚言没好气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当头砸向贺亦寒。 贺亦寒抓过衣服,不情不愿地穿上了。 房东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白人老头,他敲了半天门,都没等到给他开门。往常都是敲两三下,屋里的年轻人就出来了。他没有打扰人的习惯,准备改天再来,正当此时,门却开了。 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年轻男人给他开的门。这个男人也是一副亚裔面孔,只不过身高极高,和这边的人差不多了。 男人笑着和他打着招呼把他请了进去,还热心地给他递了一杯红茶。 “Who are you?”他问。 男人笑着回答:“I'm he husband.” 楚言听到这句话时,还在刷牙,差点被嘴里的泡沫呛了一口,他赶紧三两下漱干净口,出现在客厅。 “You husband?”房东疑惑地看向贺亦寒。 楚言只好应了,笑得有点尴尬。 “You never told me before.” “I'm sorry.”楚言抱歉地说,解释贺亦寒刚刚来到这里。 房东对于两个男人结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