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甩在了后面,就连机舱内都仿佛提前灌入了异域的空气。楚言心里的紧张和别扭消失殆尽,任由贺亦寒与他十指交扣。 机舱内灯光已经关闭,只余一排排安全指示灯和少数亮着的阅读灯。有低声交谈的声音,翻书的声音,还有小桌板打开合起的声音。寂静在这方狭小的空间内平和地流淌。 他们彼此对视着,都没有说话。直到贺亦寒先忍不住,倾身过来吻住了楚言。 他们坐的是三人座的靠窗和中间位置,靠过道的位置是空的,隔着过道的另一侧三个位置也只坐着两个人,看上去是一对情侣,正靠在一起用平板看电影。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但楚言还是有稍许不安,一只手撑在贺亦寒肩上,呈防御姿势,被动地接受这个吻。 “哥哥,别紧张,没人会注意我们。”贺亦寒松开他,低声在他耳边说。说完之后,看到楚言一双潋滟的双眸,正无措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满满当当倒映着自己,贺亦寒胸腔中溢满了空前绝后的满足感。 楚言耳朵有些红,被吻过后四下张望,确认的确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后,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红晕逐渐蔓延至脸颊,他偏过头不敢再和贺亦寒对视,却不知这一动作将自己的耳朵更加暴露在了贺亦寒眼前,惹得他再度凑上来亲了下他泛红的耳垂。 楚言这回是真的恼了,转过头轻轻瞪了贺亦寒一眼,小声骂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贺亦寒被他这一眼瞪得心都酥了,脑袋凑过去,语气中不无得意:“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么漂亮的哥哥是我的。” 楚言别过头彻底不理他了,他将遮光板拉开一条缝,去看窗外滚动的云朵。他想起了一些已经很久不愿意想起的片段,那些难熬的日夜,自己一个人无力地面对世俗。而他的小朋友,或许比他还要勇敢,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什么也影响不了他。 贺亦寒哪里知道楚言在想什么,占过便宜后只觉得心里更加痒痒的,要不是现在坐在飞机上,他巴不得整个人都黏在楚言身上。 旅途的后半段,两个人都睡着了,座椅靠背往后放,楚言被贺亦寒强势地按着脑袋靠在了他肩上,彼此依偎着沉入睡梦中,毛毯下的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 - 到达希思罗机场时,正值黄昏时分。薄雾笼罩的城市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张暗黄色的网中,他们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乘坐大巴前往提前定好的酒店。酒店靠近伦敦郊外,距离楚言待过的小镇很近。 双层大巴穿梭在伦敦的街道上,缓缓往迷雾的前方驶去。他们坐在大巴的二层,泰晤士河在一旁静静地流淌,被夕阳映照得泛着金色的粼粼波光。 贺亦寒三年间到伦敦试图找过楚言好多次,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楚言根本没有入学,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待了整整三年。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心疼楚言,同时更恨贺亦然。但他不会恨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楚言属于他而已,他不觉得有什么错。无论楚言是快乐的,难过的,亦或是伤心破碎的,都是属于他的。他始终坚定地认为,从楚言十岁来到贺家起,就注定了他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谁也别想抢走。 楚言看着沿途熟悉的街景,好像回到了那三年,从满身伤痕到无坚不摧,他全是一个人熬过来的。他陷入回忆的漩涡中,直到贺亦寒凑过来吻了他一下。楚言转头看到小朋友微扬的唇角,忽然意识到,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了,这也不是他过去无数次从伦敦采买完回到小镇的路上。 楚言忽然笑了,伸手过去揉了揉贺亦寒的脑袋。贺亦寒很配合地把脑袋拱过来让楚言随便揉,黏黏糊糊地叫哥哥讨他欢心。 或许伦敦这座城市冷漠而高傲的灵魂影响了楚言,他在这里驻足了整整三年,把自卑和懦弱留在了这里,只带着一颗坚若铠甲的心回国。他在看着贺亦寒熠熠生辉的漆黑双眸时,忽然在想,如果这三年,他的小朋友也在,一切会怎么样。 “哥哥,我需要你。”贺亦寒脑袋凑到楚言颈间轻轻蹭了蹭,忽然说。 楚言一怔,几乎失了言语。 “哥哥,我需要你。”贺亦寒又重复了一遍。 楚言忽然眼眶有些红。 以前的他,只觉得自己从不被需要,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可有可无。贺亦然喜欢他,但不会第一时间选择他。父母说他是他们的宝贝,但也没有选择他。导师说他优秀,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别的更优秀的学生。 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企图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点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从前的心被那些情绪堆砌得满满当当,却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抛开喜欢与爱,真正地需要他。 “亦寒。”楚言忽然轻声叫他的名字。 贺亦寒抬起蹭来蹭去的脑袋,疑惑地看向楚言,却在被楚言忽然主动地吻了一下时,呆得忘记了说话和动作。 伦敦比国内开放,这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没有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 楚言亲完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们,倒是有一对同样坐在二层大巴上的中年夫妇朝他们投来友好祝福的笑。 楚言心中的害羞稍稍褪下去一些,他看着贺亦寒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吓傻啦?” 贺亦寒回过神来后,一把抓住楚言在他眼前乱晃的手,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楚言,咬着牙道:“哥哥,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嗯?”楚言被他像盯着猎物的眼神搞得心里有些发毛。 贺亦寒抓住楚言的手,翻过来在他手背上嘬了一口。他做这一动作时,眼睛一直盯着楚言。楚言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眼睫微颤,僵硬地扭开了头,假装去看泰晤士河的波光。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得仿佛周遭的空气都粘稠得能拉丝。 - 两人一路坐到酒店门口,在前台登记入住,拖着行李箱乘坐电梯到达所在楼层,门卡滴地一声,门锁应声而转,房门骤然打开。 楚言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拽,与此同时,房门被嘭地一声狠狠摔上,他也被贺亦寒按在了墙上。 “哥哥,干死你。”贺亦寒咬牙切齿地在楚言耳边狠声道,他整个人紧紧贴着楚言,下身硬翘着顶在楚言腹部。 “你什么时候……”楚言惊得睁大了双眼,他不知道贺亦寒是什么时候硬的,电梯上?下了大巴走到酒店的路上?还是在大巴上就……无论是什么时候,楚言都觉得羞耻得无地自容。 贺亦寒把楚言按在墙上肆意蹂躏了一番就把他扛上肩头,摔在了柔软的床上。 楚言被摔得有些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