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吩咐说你今天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或者带你出去吃也行,就是不要不吃饭。” 陆雪羽心不在焉:“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没准,他和卓少爷出海去了,有一批货要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陆雪羽的心瞬间就坠了下去。 “今晚都不回来吗?” “不知道啊。” 陆雪羽皱着眉头,捏着那只网球。 他又和他出去了,而且一呆就是呆一天、一整晚,让他再等一天一夜,他真是等不下去,真的受不了。 他捏紧了那只网球,无意识地望着院子的方向,眼巴巴地期待着那个人出现。 他还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呢。 几天了?他都等得恍惚了。 可是见到了又能说什么! 满腹愁绪,让他坐在阳台上耗着时光。 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从下午又等到了晚上。 严一维和陆卓英都迟迟未归。 他们被海上的货绊住了,作为老板,两人开着车前往码头。 今天和昨天又不一样,严一维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两人在车里也无话可说,让陆卓英极为尴尬。 他知道,从醉酒的那一夜之后,就什么都不对了。 他忘了那晚自己都做了什么,只记得都是噩梦。他大概在他面前出丑了,然而他也不是很怕在他面前出丑,那就是别的事了。 他是不是发现了? 陆卓英内心极为忐忑。 在此时,严一维也很犹豫。他想探查,却无从查起,想确认,又不好确认。两人事情太忙,去了就开始解决各种纠纷,一直都没有空下来过。而且怎么说呢? 他不好开这个口。 于是两个人各自避着,又气氛奇怪地回来了。 半夜里,院子里还亮着灯。 他们在海边忙到现在,一同坐着汽车回来。旁边的助理报告着这单生意的具体情况,两人心不在焉地听着,陆卓英偶尔参与意见,严一维只是嗯几声。 陆卓英觉得太没有意思了,他先下车,甩上车门就要往楼里去。 严一维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小卓。” 陆卓英回头看他。 两人在院子的路灯下面,严一维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 陆卓英目光闪烁地望着他。 司机师傅往后倒车,没看到两位主人还在后面,打着方向盘的间隙,那车几乎要擦过陆卓英。 严一维立马上前一拉,将他拽到身前。 两人贴着身往后退了一步,在灯影下,是那样的暧昧。 陆卓英在慌乱中望向他的目光,正如那个雷雨天。湿淋淋的一张面孔,把他当救世主一般,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分裂出的另一张面孔。 严一维几乎就是在此刻,确定了。 而他们两人抱在那里,一只网球忽然从夜空划破天际,不知道捏了挤爆了多久,变得又硬又实,铛地一声狠狠砸在了严一维的头上! 痛得他的头都要被砸开了。 陆雪羽从前可是校队绝佳的网球手。 第62章 第二次爱情 严一维骤然望向楼上那个黑洞洞的地方,阳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风吹着窗帘。 那个球也砸得他醍醐灌顶、通体通窍,这一连几天的憋闷烦躁,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抛下陆卓英,向楼上走去。 楼上都是黑的,一盏灯都没有开。房间里也是黑的,外面月光朦朦胧胧照进来。 窗帘翻飞,笼着床上人的影子。 陆雪羽捏着手里另一只球,还气哼哼地坐在床上。 他真是气爆了! 他竟然还抱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还都做了什么,他无法想象下去了! 严一维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网球,每个都是被他捏得又硬又扁的样子。 严一维看着满地的球忽然笑了一下,他低着头,嘴角轻轻地翘起,眼神望向床上的那个人。 因为他不常笑,那笑意便像冰山上裂开的雪一样,温柔得醉人。 月光朦胧,空气粘稠,四下院子里似乎散发着一种幽幽的芳香。 是什么花开了,在这个雨季的末尾,开到荼靡。 陆雪羽被他盯住,犹如被野兽粘住一般,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痛极了。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后退了一步。 后知后觉地感到那温柔笑意里的意思,脸颊瞬间充血红透,像一只猴屁股。 幸好,房间里暗是看不到的。 幸好,他是听不到他的心跳的。 他胸口那只小兔子从来没有那么的躁动,他悲哀地现在才认识到“心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前的那些心动,竟然都是假的。 严一维的脸、严一维的身体,他微蹙的眉毛,低头的深情,以及望着他微笑的样子,以前处处都不在他审美里的人,此刻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强烈的吸引力。 他的每一滴汗都是那样的性感。 他爱极了他这副模样,他想捂着自己的心口,爱意却从嘴巴里呼出来。 他想尖叫,想逃。 然而他也只是望着他,忘了尖叫,忘了要逃。 他盈盈地望着,又是委屈又是难耐。 整个房间静得窒息,粘稠得搅都搅不开。 眼神碰撞的间隙,陆雪羽慌乱紧张地逃开。 严一维轻轻地道:“怎么在这打球?” 陆雪羽道:“太闷了……” “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 他脸颊通红,生怕他看出什么,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严一维上前走了一步,两人离得更近。 陆雪羽的背就是床头,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昨天怎么没有吃饭?” “嗯?” 心跳得快要窒息。严一维又往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压迫到最小。男人温热的手蹭过他的发丝,温柔地抚摸上他的脸颊。 喔。 那双手也是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温热滑腻得像有魔法,怜惜地将他护在掌心之中。 他已经几辈子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怜惜的感觉,自从爸爸死后,他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掌中怜爱的滋味。 他像爸爸,又不是爸爸。 他内心在角逐纠结,几乎就要沦陷了。 而严一维没有逼迫,只是压缩着空间,一点一点地靠近,让他有可以逃的时间。 那双手顺着脸颊就要摸到他的后颈了,他多么喜欢有人握着他的后颈,像抓小猫咪一样。他浑身发抖,又酥又麻的颤栗从头到脚淋了下来,流窜全身。 他慌张无措地望向他。 严一维轻轻地蹭着他的耳边,他仰起脖子被淹没似的呼吸着,听到男人的声音蛊惑地问道:“为什么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