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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0(1 / 1)

如珍似宝地小心抱在怀里。在他的发顶心落下一连串细密的亲吻。小宝无比享受地闭上眼睛,开始更加傻呵呵的流口水。 秋暝在一旁饶有兴味地道:“这小崽子对着你流的口水最多,比看见好吃的还更馋。” 槌不烂虽是不情不愿,却还算信守承诺,寅时初刻顶着两只青黑的眼圈就来了。 小宝已经挨不住困,睡熟了。这也是南壑殊的故意为之,怕小宝到了陌生人怀里会哭闹,于是一直和他玩,熬着他的困。这时候槌不烂人来了,南壑殊才没再逗他。小宝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 秋暝在哪儿两手比划着教槌不烂抱孩子。南壑殊在远处看着小宝的睡颜,心里痛得好似刀戳。眼泪几乎是不由自主。有几滴泪珠砸在了小宝的嫩脸上,他吭吭唧唧醒过来。一看见南壑殊的脸,立刻又笑了。他哪里知道离别苦,一派天真可爱,用小脚来往南壑殊嘴里塞,玩的不亦乐乎。 “小宝,我要走了。你好好的长大。” 小宝用手指头抹了一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水珠,放进嘴里吮,咸咸苦苦的,味道很不好。于是不满地去捶打少年胸膛,似乎想让他不要再落这种咸苦的水在自己身上了。 小孩子虽然无知,但对于气氛的感知却不弱。气氛太凝重了,连平素不怎么正经的秋暝也没有一个笑脸、一句多的话。 似乎忽然意识到南壑殊不要自己了,小宝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秋暝心想糟糕,孩子一哭,南壑殊的决心又要动摇一分。 好在自己这位师兄是位循规蹈矩,遵守原则的人。不舍归不舍,但任性留下孩子也是绝不可能的,秋暝只是有些心疼南壑殊。 槌不烂也看得出来,今儿这桩事他是无论如何躲不掉,孩子他是必须要带走的。只是他不懂为什么明明不舍得给人,却又非要塞给他。他用自己狭隘的脑瓜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个大男人共同养育一个孩子,会招来街坊邻居的闲话。这是一个走街串巷半辈子的人仅有的见识。 “噢,噢,噢,小宝乖,”槌不烂也帮着哄,“小宝跟大哥哥再见,大哥哥要娶媳妇儿的,不能老缠着他。他带着你呀,找不到媳妇儿的……” 秋暝听得满头包,一通赶了出去。回头又对南壑殊道:“师兄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既然好容易找到了‘有缘人’,就赶紧把孩子给他罢。不是你说的么,孩子多一天跟着咱们,就多一天危险……” 一句话点醒了南壑殊,终于狠了狠心,又将槌不烂唤进来。小宝仿佛一下子就懂事了,不再像一个婴孩那样没心没肺地大哭,而是委委屈屈、抽抽噎噎的哭,不论怎样安抚,也只是让哭声变小变压抑。 南壑殊更是心碎。 最后的最后,南壑殊用一件自己在凡间常穿的中衣密密实实将小宝从头到脚裹了。一旦被熟悉的气味包围,小宝很快就安下心来。加之一夜没睡,现下又哭累了,就有些昏昏欲眠的意思。 浅绛色的中衣将小宝的脸面衬得更加娇嫩粉红。槌不烂愈看愈觉得可爱。 “菩萨大人,您这件衣裳就赏了小人罢。小人一定好好儿珍藏,将来给小宝做衣裳,就当是小宝对您的一个念想儿。” 说来这件浅绛色的中衣,系因秋暝总说南壑殊一身雪白在人群中太过扎眼,两人便去到衣铺里随意购得了两身时新的衣衫,本不是要紧的物什。他不敢留下任何非人间之物,怕给小宝找来祸事,倒是这件中衣不甚打紧。 秋暝见状忙说:“得了得了,一件儿破衣裳,赏你就赏你了。衣裳、娃娃都赏你。快抱了他走人罢!” 小宝最终交在了槌不烂的手里,南壑殊不忍再看一眼。秋暝打手势叫槌不烂快走人。后者看一眼千辛万苦哄睡的婴儿,再看看南壑殊怅然的背影,心里犹自打鼓。但扛不住秋暝一再催逼,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隐隐绰绰的少年身影渐行渐远。他感受到离别之苦,终于在万年后痛哭出声,他将手伸出去抓住那人的衣袖。可是无论他如何奋力,却总是碰不到那缥缈的衣袍。 “绾儿。” 忽然他的双手被合握在掌心。 那是一对宽厚温暖温暖的手掌。眼前的景色变幻来去,他忘了自己目盲。 第180章 “绾儿。” 忽然他的双手被合握在掌心。 那是一对宽厚温暖温暖的手掌。眼前的景色变幻来去,他忘记了自己目盲。 “师父……师父……” “是我,我在。” 木惜迟展开双臂紧紧抱着跟前的人,嗅着他怀里淡淡的馨香,眼泪汩汩涌出。 木惜迟束发的头巾被轻轻解除,一头墨瀑倾泻而下,被那人颤抖地亲吻着。 亲吻接着转移到发鬓,而后到脸颊,再到脖颈,最后犹疑地向唇边探去。 忽然蓦地里凭空迸出一股力量,将那人胸腹击中。那人吃不住,向后飞腾出数米,“嘭”地撞在板壁上。 木惜迟被这一声惊到,霎时灵台清明,幡然醒悟,大声问:“谁?” 无人应答。 木惜迟隐约嗅到屋内一丝酒气,心中起疑,翻身下榻,循路过去。脚尖不妨踢到一个温热的躯体。蹲身以手试探。对方也像是从昏迷中慢慢知觉过来,口中“嘶”地一声。 “什么人?” 对方仍旧不答。 “这家伙要轻薄相公!”七妹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头上还顶着个红肿的大包。原来方才那凭空迸出的力量正是现出真身原型的七妹以脑袋顶撞。“相公,就是那个头上长须的家伙,他想要对你不恭!” 木惜迟立即明白七妹说的是谁。戍王上朝须着垂珠旒冕,往往一下了朝,连装束也不及更换便来看望木惜迟。七妹见了便说那些垂珠像是一根根长须。那么她所述之人必是戍王无疑了。 “昱儿?” “孩儿……孩儿在……” 原来戍王年岁既长,情欲茁生。怎奈身怀大恨,便每每情、欲来时都拼命克制。自打与木惜迟相认,便觉情难自禁。何况他三十来往年纪,叫他如何清心自守! 这日他宴请股肱,数杯陈酿下肚。心中更加难耐,便摇摇晃晃来寻木惜迟。维时木惜迟倒在榻上,面目晕红,口中喃喃轻呼。见此情形,便误以为他被梦魇住了,上来要唤醒他。 只见他浓黑的眼睫像两团蝶翅般脆弱地扇动着,眉间微微褶皱,正是神危力倦,如痴如狂。 戍王下腹的燥热不断席卷上来,心腔砰砰直跳。 他抱起木惜迟,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以手轻柔地摩挲他鬓边汗湿的碎发。 白日里他对木惜迟惟命是从,此刻对方却柔若无骨依靠着他。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戍王的理智节节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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