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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6(1 / 1)

“此刻凡人大多还在睡梦之中。咱们略等一等,不急于一时。” 没顿饭工夫,乳母来了,“老身迟了,昨夜多吃了几杯酒。今晨便贪睡了一会儿。对不住二位爷了。” 南壑殊将小宝交给她,不想小宝竟大哭起来,两只粉嘟嘟的小手揪着南壑殊的发尾不肯撒开,小嘴委屈地撅着。 乳母强抱过来,口里笑道:“小娃娃不乖可是要挨打的……” 南壑殊警觉道:“你打过孩子?” 乳母忙说:“没有没有,不过是昨日给小宝洗了个澡,小孩子都不爱洗澡,所以今天才怕了。” 南壑殊稍稍放心,“既然不爱洗澡就不洗,这么小的孩子能脏哪儿去,水冷了孩子受寒,热了又该疼哭了。” 乳母嘴上答应着,背过身去嘟囔道:“世上就没这么仔细的男子。年纪轻轻没当爹就学着这样琐碎,我做了十多年的奶妈子还不如你懂?” 南壑殊只作不闻,同着秋暝一径出了客栈。 “真闹不懂这个‘有缘人’是个何方高人,屈尊在这么一座小镇上,叫咱们好找。师兄啊,你说他长个什么样子啊?”秋暝一面走一面唠叨,正说着,忽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胳膊。那人仓皇鼠窜,往前飞跑,很快就没了踪影。秋暝料知对方非偷即盗,欲要上前擒贼。南壑殊却一手按住他肩头,不许他多管闲事。 秋暝盯着那贼人逃走的方向,尚有些不平。 “让让,让让……” 横刺里一柄折扇伸到鼻子底下,煞是无礼地将他往旁边搡着。秋暝愤愤回头,入眼是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长衫,衫子套在个青年身上。只见对方俊眉修目,神色却十分不耐。 “让开些,别挡着我捉贼。”说完还白了二人一眼。 秋暝见他步履款款,不紧不慢的,便笑他道:“就你这样慢吞吞的,几辈子能追上贼呢。方才那贼已早溜没影了。”秋暝说着,向一条巷子指了指。 “哦?”那青年语露三分笑,“怎见得我就追不上?”说毕“嚯”地展开折扇,整个人轻飘飘腾空而起,一阵风般地前去了。 秋暝愣怔怔的,半晌回过神,自顾自说道:“这家伙是个神道,藏身在这个小镇上肯定不简单。说不准就是那个‘有缘人’……”一面说一面回头,却哪里还见南壑殊的影子。原来南壑殊已瞧出此人不俗,早追了上去。 秋暝后知后觉,忙快步跟上,等赶上两人脚踪,却见那青年正不紧不慢地往腰间系一个荷包。而南壑殊正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盯紧了他。 秋暝赶到南壑殊身边低声问:“贼捉到了?” 南壑殊一点头:“嗯。” 秋暝往那青年身上上下打量,“偷了他什么物什?”他实在看不出这么个落拓青年有什么值得偷的。 南壑殊微微抬了抬下巴,意指对方腰间的荷包。 “噗——”秋暝险些没笑出来,高声向那青年道,“一个大男人还用荷包啊,当自己是姑娘家么?给你买盒胭脂要不要?” 那青年将眉一横,“乡巴佬懂得什么!” 秋暝还要还嘴,被南壑殊按下。他走到青年跟前,拱手道:“有幸萍水相逢。不知兄台是长居此地、路过,抑或同我师兄弟一般,特地到此呢?” 青年毫不礼敬,“犯得着同你讲么?”说完拿脚就走。 南壑殊伸一臂拦住去路,仍是客客气气地道:“兄台是道友,我不妨有话直说——” 青年不耐烦,“谁同你‘有话直说’!”手中折扇楔过来。 南壑殊侧首躲开。秋暝也跟着出掌,青年抬腿格挡,并不欲纠缠。 秋暝见留不住青年,反手自怀中拈出一道符推向他。 青年只当是厉害法器,忙退开数丈。那符并未追着青年而去,而是怏怏停下,在半空自行燃起化为灰烬,此后再无任何讯示。 秋暝瞪着看了半日,“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南壑殊恨师弟鲁莽,咬着牙道:“不是他。”说罢再不理那青年,撇下秋暝,径自走了。 青年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儿,倒来了兴致。两手拢在唇边高声向南壑殊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重阳是也。镇西有我一家药铺菩提圣手。甭管头疼脑热,断手断脚,包管有去无回啊——” 南壑殊冷着脸只管走。秋暝回头指着叶重阳,要骂又不敢出声。 秋暝用废了第二道符,现下只剩最后一道。 第176章 秋暝在叶重阳身上用废了第二道符,现下只剩最后一道。寻人变得更难。 “怎么会不是他呢?瞅那贱嗖嗖的模样,专等个孩子磋磨他。怎么会不是他呢?”秋暝喋喋不休,明显地焦躁起来。 南壑殊也十分烦闷,他与秋暝都是救苦天尊的徒儿,可最后关头留在师父身边的却只有秋暝一人。 师兄弟二人还来不及为师父的仙陨而悲恸伤心,就要快快安顿好这个自血海中抢出的婴孩,以不负先师之遗愿。秋暝天资拙钝,师父的遗言他记了个乱七八糟。师父留下的三支符已经废去其二。若是符咒用尽之后,还未寻到那个“有缘人”,那么他们极可能要永永远远耽延在人间,而婴儿也随时可能糟害。 这个孩子是此次浩劫的变数,要想此后都平安,身世必须永远成为秘密,必须超脱六界之外。 南壑殊不断地尝试复原师父的本意。回到客栈,还没进门就听见小宝在哭。南壑殊快走几步,从乳母手里接过孩子。 “为什么哭了?”南壑殊问她,语气有些责备。 “小孩子爱哭闹也是常事,有什么可稀奇的!”乳母翻着眼睛道。 “是啊,师兄。”秋暝也跟着帮腔。 南壑殊只得作罢。第二日一早将小宝交给乳母的时候,孩子一面大哭,一面拽着南壑殊不撒手。秋暝抱怨道:“师兄,都是你太宠他,现在都离不开你了。” 南壑殊忙哄了两句,仍旧交给乳母。 当天毫无成果,傍晚归返时便早些。老远就听见有孩子杀天价大哭。南壑殊听出是小宝的哭声,腾空一跃便自窗口翻入,那婆子正用手在孩子身上拧,一面还骂道:“短命没心肝的小鬼!死了娘的野种。青天白日价你号丧……” 南壑殊怒不可遏,扬起一掌正要往那婆子击下。不料婆子忽然倒在地上,双手空抓,乱惊乱嚷。 南壑殊看那婆子滚来滚去挣死扎活,料定她装假讹诈,也不肯计较,只冷冷道:“今日饶你,往后不用来了。”又吩咐秋暝,“拿钱给她。”说罢,抱了孩子在怀里,店也不住了,另寻地方落脚。 很快镇子被一场瘟疫侵吞。遍地尸殍。因为这个缘故,无法再找乳母。南壑殊便自己贴身照顾着小宝。 秋暝禁不住抱怨起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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