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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1 / 1)

两个人的爱意层层堆叠到忍无可忍的时刻,终会如同岩浆喷薄而出。世间一切都抵挡不了,谁都不该因此从人人称颂的名士变为人尽可贬的淫贼。 一对爱侣,先有了心动,才有了情。有了情,便有了爱,欲便理所应当,随之而来。欲乃发乎于情,蓬蓬勃勃,不能休止。爱之切,情之深,欲之盛。 南明与木晚舟如斯,而今我与师父亦是如斯,天底下有情之人莫过于斯,无论是仙是鬼,君子或小人,无有豁免。这个道理连我也知道,想来旁人一时糊涂狭隘,横竖有一日会明白过来。 想到此处,木惜迟不由一声喟叹,又有无限甜蜜慰足尽在心间,不能言喻。 转念一想,我与师父分明有情在先,而今却困于这师徒名分。无奈木已成舟,纵有千般苦衷,亦不能与人言说。既如此,何如就同师父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间安身。横竖我已有个他,他亦有个我,世间旁者皆不在我眼里心上。就这样过千年,万年。 可我根骨不佳,修为低下,倘我先于师父归寂,留下师父独活,那时又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又不禁悲从中来,临窗嗟叹。 如此悲喜交加,甜苦参半。半日,木惜迟自己也好笑起来,怎么又变出这副矫揉造作,婆婆妈妈的脾气来。明明昨日才剖白心意,何须虑到那么远去。于是自解自劝,不觉又神清气爽,走去桌边斟茶自饮。 忽见那茶壶下压着一张笺子,木惜迟料知必是南壑殊留下的,忙启开细看。 那上面写道:“为师昨夜失仪鲁莽,未及问明心意,便唐突了绾儿。晨起懊悔晚矣,无颜已对。表书一封,恳求原谅。若绾儿不怨师父,便向东南放一只纸鸢。为师见了纸鸢,方好返家……” 木惜迟未及将信读完,便忙向窗外喊道:“苔痕!飞电!帮我预备风筝,我有急用!” 苔痕、飞电以为什么要紧事,忙一起过来说道:“家里没有那个,但所需材料现成,可以现做。” 木惜迟急道:“快做快做,要做得大大的,放得高高的。” 苔痕两个不知何故,见木惜迟焦急万分,便当成个正经差事去做。三人齐心,好容易糊好了风筝,拴在院中,由它们飘飘遥遥,驭风而起。 这里南壑殊正在剑室炼器,忽闻一群弟子在外吵嚷,遂命花影出去赶走他们。 花影应诺,少顷咋咋呼呼地进来说道:“主上快来瞧,天上好些个风筝,还在越来越多呢。怎么属下估摸那个方位,正是咱的与归渚呢。” 南壑殊出外看时,果见半空乌泱泱一大片风筝,约莫有上百,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南壑殊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仍回到剑室中去了。花影瞧着他神色,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晚间,南壑殊回到与归渚,才刚一进到院中,便见整个沉烟水榭几乎被风筝填得密不透风,连屋瓦梁柱都被遮得快看不见了。 一个木惜迟尤在指挥苔痕道:“再放高些,还是太低了。”又对飞电道:“做好了几个了?再做多些。” 一时回头看见南壑殊,心跳一滞,霎时偃旗息鼓,转身就往屋里跑。又怕南壑殊进不来。只将门轻轻地虚掩上,漏了条缝,并不关实。自己噔噔噔跑到床上坐下。嘴里哼哼唧唧,双脚一弹一弹的,活像地上着了火,燎了他的脚丫子。 等听见门吱呀一声响,木惜迟忙把床幔合上,缩到顶里边的一角蜷着,像个躲避恶霸欺凌的小媳妇。南壑殊的身影拢将过来。搁着幔帐投下一道修长阴影。 木惜迟的一颗心简直快要蹦出来。只见床幔被拨开一条缝,随后伸进一只手来。 木惜迟正要以两手合握住,忽又改了主意,自己偷着乐了一乐,慢慢伸过一只脚去,拿足尖轻轻碰了碰,又立刻缩回。南壑殊也不着急,仍是伸手停在半空。 最终还是木惜迟沉不住气。一把掀开幔帐,飞扑过去,整个人挂在南壑殊的脖子上。哼哧哼哧的,像是许久未见主人的小狗,又委屈又欢喜,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南壑殊细致温柔地爱抚木惜迟的头发,木惜迟顿感手脚都酥了,心坎被灌足了蜜一般。没忍住偷偷亲了一口南壑殊的耳垂。 南壑殊气息重了一重,喉头沉沉一滚,像是咽下了某种激烈。手上却丝毫不乱,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木惜迟的后脊背,吻着他的额发鬓发,无限疼爱怜惜。 木惜迟将脸埋在南壑殊颈窝,闷闷地撒娇道:“师父责罚绾儿罢,绾儿今日没有练功,也没有打坐,和苔痕他们做了一整天风筝玩儿。” 南壑殊轻轻笑着。 木惜迟又道:“师父好傻,分明是我辱没了师父,师父怎么还怪上自个儿了。我今日做风筝,手都痛了。飞电和苔痕都抱怨我,可叫我如何同他们解释呢。” 南壑殊以双唇缓缓摩挲着木惜迟的发顶心,微笑着听木惜迟唠唠叨叨。半日,才有他说话的机会,只听笑道:“又何用那么多风筝。” 木惜迟:“我怕师父看不见嘛!倘若师父看不见,不肯回家,那我岂不是哭死过去了。那眼泪会把绾儿的眼珠子都给冲走,然后绾儿就变成个瞎子,到时候瞧不见师父,绾儿就一路叫着‘师父,师父’,一路瞎摸瞎找……”一面说着,一面闭着眼睛,两手乱抓乱寻,学着盲人的样子。 南壑殊忽然严肃地低低一声:“不许闹。” 木惜迟一惊,唬得忙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南壑殊。后者随即展颜一笑,一把将木惜迟搂进怀里,在唇上亲了一口。“你有几个师父。为师就在这儿,你又去哪里找!” 木惜迟故作委委屈屈地道:“师父装凶,吓唬绾儿。” 两人正在黏糊,忽闻门上剥啄一声。 “主上。”花影的声音在外响起。 南壑殊替木惜迟理了理衣裳,向门外道:“进来。” 花影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苔痕。两人手上俱捧着木盘。 花影是两杯酒,苔痕却端着两件大红衣裳。 只见花影笑盈盈走来,向南壑殊道:“主上大喜。依照凡间的规矩,两个人情意相合,便须得结为连理。虽不比那些凡夫俗子,又是三拜,又是三书六礼的讲究,然这合卺之礼断不可免。请主上同小木头穿上吉服,饮下同心酒。” 说毕,同苔痕一齐跪下,将手中茶盘高举过顶。 南壑殊:“这又是胡闹了。” 花影笑道:“属下并非胡闹。只是小木头受了这些日子委屈,难道主上就不抚慰一番么?” 南壑殊一怔,看向木惜迟。见他竟瞅着那大红吉服,正呆呆地出神。 南壑殊心肠微动,目光更加柔和。伸手取了那上面一件吉服,仔细展开,见上边金线走马,秀光喜人。便亲手给木惜迟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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