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门喜爱也未可定。且七妹的家人既然专心一志地要将她聘嫁出门,那么与未来姑爷私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木惜迟:“……” 苏哲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只要是精怪,叶掌门从不挑肥拣瘦,都想收入囊中的。如此一行,别洞袋又得进益矣。” 木惜迟听了南壑殊的话,心里奇怪这人平日从不取笑的,便看向那边。只见南壑殊唇角带着一抹揶揄的淡笑,也正看着他。 木惜迟双颊一红,别过脸去,道:“二公子的主意很是,就行罢了。” 三人议定,也不向何人作辞,携了七妹下山。 是晚,三人回至无念境。木惜迟仍歇宿在东华宫原先自己的房里。夜里辗转难眠,遂起身出来,见南壑殊卧房内灯烛仍旧亮着,想是也还未入睡。踟蹰半晌,木惜迟蹑手蹑脚走来在窗下静静听了一听,里面悄然无声。 正要回去,心里不甘,且本来毫无睡意,便立住脚且站着。 房内却说话了。 “怎不进来?” 木惜迟唬得一激灵,忙要抽身躲去,此时房门却开了。木惜迟心知躲不过,定了定神,缓缓回头,见南壑殊只着中衣站在门后。 木惜迟心虚低了头,片晌再抬头看时,南壑殊已不在那里,门却仍敞开着。木惜迟会意,忙跟着进了屋。 “干什么来了?”南壑殊背着身儿道。 木惜迟道:“自从那事后,我还未规规矩矩给公子赔罪。因此心里有愧,睡不着觉。” 南壑殊道:“若是为遴试的事,就不必了。” 木惜迟:“还……还有一事。七妹不甚安静,恐扰了公子清修,我来将她领走。” 南壑殊道:“七妹我已转交给了叶掌门。” 木惜迟诧异道:“叶掌门来过了?” 南壑殊淡淡地“嗯”了一声。 木惜迟踌躇道:“那……那还有一事……” 南壑殊:“说来。” 木惜迟吞了吞口水,道:“多日不见公子,十分……十分思念……” “是么,”南壑殊不疾不徐,“怎见得?” 木惜迟便急了,赶上来道:“是真的,我不敢扯谎!回到家里后,父亲漠然,后母威逼,这都不算什么,只是定要令我娶亲,这却是万万不能的!” 南壑殊道:“为何不能?” 木惜迟:“我心里有人,如何与旁人成亲?” 南壑殊默默无语,半晌道:“这些话不好与我来说,同你心上人说去。” 木惜迟咬咬牙:“我正同我心上人说着呢!” 木惜迟绕到南壑殊跟前,与他面对着面,这才发现南壑殊低垂着目光,眼底柔波旖旎。 木惜迟忽然有了豁出去的勇气,“这些话说出来,我也不知是何后果,或者公子动了气,再鞭笞一顿,我也好死心。可或者……公子同我的心一样……” 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南壑殊迟迟不答话,木惜迟又心慌起来,犹豫片刻,“公子若觉被冒犯了,就狠狠打我,最好打死我。否则我要有一口气在,这份念头就不会断。我会一直冒犯公子,我会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木惜迟浑身发颤,流下泪来,渐渐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一种破釜沉舟,毁天灭地的快感。 作者有话说: 前一章作话没提,昨天又没更,十分抱歉!这会儿偷偷补上~ 明儿见~ 第86章 “自我来了这里,公子便是唯一的故人。但公子轩轩高举,令人不敢亲近,后知道公子并非那等冰寒雪冷之人,公子的心是热的。以致后来公子若即若离的态度,有时好了,有时恼了,那样拿捏揉搓着人的心。 “山下一别,知道还能见公子一面不能了。真是诗里说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再不想今日能够重逢。 “我看到公子的臻境中有我的东西,从我衣服上撕下的。还有凡间时那枚同心结,便知道公子心里也存有我半席之地。否则今日之语断断不敢出口。我自知微贱不堪与共,惟愿服侍公子一生一世。” 一口气说完,木惜迟顿了顿,细察了察南壑殊神色,方接着道:“臻境遴试那日,我偷学了作弊的招数,害公子险些神魂失港。公子……可恨我么?” 南壑殊缓缓摇头。 “我鞭笞你,可恨我么?” 木惜迟忙道:“不恨,一丁点儿也不恨。”又问道:“为何今日要说带我的丫头回来的话?” 南壑殊勉强勾勾唇角,“小屋里你作何事不理我,故意令苏哲传话?” 木惜迟:“还说呢,干什么说‘未来姑爷’、‘私奔’这样话?便是戏语,也够刺人的心了。” 南壑殊笑道:“咱们只管这么对问下去,益发没个开交了。” 木惜迟也笑了,“别事罢了,还有一件,一定要问一问。” 南壑殊轻轻点点头,木惜迟便道:“天族的那位大公主殿下,究竟怎么样呢……” 未待说完,南壑殊道:“小白不在你我之间。” 及听见这一句,木惜迟便不由心魂俱醉,禁不住一把抱住南壑殊的腰。一心只想在此刻死去也便足矣。 南壑殊任其抱着。足足有一盏茶的辰光,木惜迟才轻轻松开南壑殊,两颊烧得飞红,勉强抬起眸子,眼睫乱颤地盯着南壑殊看了会儿。 一步一步,一寸一寸,贴近南壑殊的唇。木惜迟心如擂鼓,呼息俱乱。也不知碰没碰到,忽觉一只手在背后一按,心头猛地似被一击,渺渺冥冥,性灵空乏,浑身软下来。 南壑殊一把揽入怀内,在其额间落下一吻。木惜迟便睡着了一般,眉目舒展开来。 一袭天青色虚影从床后绕出来,口内连道:“好险好险,我再迟一步,就难挽回了。” 来人却是叶重阳。 南壑殊眼睛只看着木惜迟,道:“还当你临阵脱逃了。” 叶重阳笑道:“水济兄托付的事不办妥,我怎么敢就走呢。我啊,是在等啊。我先前就同你说过的,要等他情愫最为浓烈之时,我方宜施展的,否则功败垂成呐。” 说着又走去瞧了瞧木惜迟,“啧啧啧……这孩子还真是肉麻,你别说,我差点儿撑持不住,就要脱逃了。” 玩笑了一阵儿,叶重阳敛了笑意,肃然道:“你可想好了,我这个蛊一下去,他可就全然对你无一丝情意了。你真的能接受么?” 南壑殊:“我已打定主意,叶掌门无需多言。” 叶重阳皱皱眉,“你私自这样做,可问过木小子的主意?” 南壑殊:“不用问,也不能问。我明白他的心思,更知道怎样安置最为妥当。” 叶重阳:“要我说,过去的事他不必知晓,甚至于他的身世,我也可永远替你隐瞒。你们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