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赴地府请罪赎孽……” 鸳鸯点点头,“公子说:‘世人负卿,我亦负了世人。这罪业便由我一力承担,莫再牵顾旁人。’” 叶重阳问张材道:“她说的可真么?” 张材道:“这丫头好歹存了些良心,倒说得不很岔。” 叶重阳还要问话,门外,木惜迟与南明手携着手款步而来。 张材一见了南明,赶上去一扑扑在脚下,痛哭道:“菩萨,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南明被扑得站立不稳,“哎唷”一声往后一个趔趄。木惜迟忙抱住他腰,替他稳住,一面急道:“明哥,你可扭伤没有?”一面又叱道:“你这莽汉,冒冒失失,仔细弄伤了明哥我不与你干休!” 苏哲瞧着门外的热闹,跳蹿蹿地过去道:“木头,你从哪里带了个文弱书生来?咦,他长得倒有几分二公子的品格。” “嘶……”木惜迟将苏哲上下一打量,不禁暗忖,“这傻子莫非别具慧眼?” 又听苏哲道:“木头啊木头,若是二公子瞧见了他,指不准满心里喜欢,你就被忘在脖子后头了。” 木惜迟:“……” 正说着话,南岑遥已迎了出来,就要拉着南明问话。 “少主且慢。”木惜迟抢先一步止住。引着南岑遥走到照壁之外。“少主,明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叫他知道了,恐怕就要疏远我了。故而,我请您也不要提起,也叫其余人都不要提。” “这个……”南岑遥低头忖了片刻,道,“罢了,就依你。” 二人出来,南岑遥向南明拱手道:“明公子。请堂上坐罢。” 南明一早看见南岑遥,又见木惜迟引着他避开自己咕唧了半日,心里老大不畅快,只得勉强应了声:“公子有礼。”便由木惜迟携着步入室中。 叶重阳却盯着南明半晌,“唰”地合上折扇,道:“水济兄!我险些认不出来!” 第37章 南明一早看见南岑遥,又见木惜迟引着他避开自己咕唧了半日,心里老大不畅快,只得勉强应了声:“公子有礼。”便由木惜迟携着步入室中。 叶重阳却盯着南明半晌,“唰”地合上折扇,道:“水济兄!我险些认不出来!”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花影、苔痕自不必说,俱是瞠目结舌,不可置信。苏哲猛地没明白,后面醒过闷儿来,也不会说话了。 小白馋的直吐信子:这个哥哥也挺白。 最难受的要属飞电了,也不知是谁,差点儿一蹄子送他主人个魂飞魄散的大礼。 “主主主主……主人?”飞电先看着木惜迟。 木惜迟:“嗯,过来跪下,还来得及。” “噗通!” 飞电双膝磕在地上,膝行至南明跟前,“飞电鲁莽,冲撞了您。请……” “请你不要怪罪于他,” 木惜迟小声凑到南明耳畔道,“这个家伙就是方才说话的那驹子,他对你不敬,特来道歉啦。” 南明闻言,笑容可掬地搀扶起飞电,道:“不碍事,小兄弟原是灵体,是在下眼拙,唐突了小兄弟,还请宽宥则个。”说着作了个四方揖。 那飞电慌得又跪下磕头。木惜迟忙拦住他,悄声道:“傻驹子,快下去罢,别让你主子不自在。” 那飞电闻言如寻到主心骨,又向南明拜了拜,退到一旁侍立。 “哈哈哈……”南岑遥越众而出,走至南明身侧,向众人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明南公子,小木头的朋友。此来是襄助我等查访狄仁的下落。”一壁里说,一壁里向众人打眼色。 花影最机灵,上前道:“哦……原来是南明公子,失敬失敬。” 余人见状,逐渐会意。都打起哈哈来, “可不是失敬失敬么……” “南明公子,多好的名字啊,竟与九重天上星宿之名契合。” “正说的是呢,一看就命格不凡。” “……” 众人只管如此,唯有鸳鸯和张材仍跪在地上。南明俯身将张材扶起,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 南岑遥也回归正色道:“张材,现如今前因后果已然明了,只是那狄仁究竟身在何处?” 张材忽然不说话了,神色犹豫不决。木惜迟便悄拉南明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明便向张材道:“张材,你若信我,尽可说与我知道。” 那张材低头了半日,方说道:“南明大夫救命之情,我老匹夫感激不尽。只是我家公子亦待我恩重如山。老匹夫一条命死不足惜,我家公子却万万不能有失。公子确然告诉了我他的所在,为的是……是日后殓尸,嘱咐我其余旁人一概不得提及,否则,公子会遭逢比死更痛苦千倍万倍的惨事。” 南明恻然,半晌不答。 木惜迟走过去道:“你不必如此,我们都是来帮你的,绝不会加害你家公子。听你说,狄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些人一去,能救他一命也未可知。情势紧迫,你家公子的性命此刻全在你身上了。” 张材似有动摇,南明便将他请至一旁。但见他二人私语喁喁,张材不时垂头,又不时淌泪说些什么。南明时而默默倾听,时而款语安抚。 众人在另一头翘首以盼,过了半日,南明走过来先向众人行了一礼,方说道:“众位要寻的人在覃州以北的郊外。” 南岑遥道:“壑……南明公子啊。覃州以北偌大的地方,找一人何其艰难。还望详尽些?” 南明面露难色,“这……张材只说,到了地方才有后话。” 南岑遥还要说话。叶重阳上前一步,拿折扇敲了敲南岑遥的肩,“不必问了,那张材还是对我们有戒心,料再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走到哪里议到哪里罢了。” 一行人稍稍整顿,便要启程。木惜迟生怕落后。南明这边却不紧不慢,正在那里冠发。 真叫个急惊风碰见慢郎中。木惜迟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窜上跳下,身形都晃成虚影了。不停念经似的:“好了么,好了么,好了么……” 一时趴在南明背上道:“明哥你已经够俊了,不需要打扮啦。披头散发出去。也像仙人一样。” 一时又跑到外面对着墙嘟囔:“冠你个铲铲,来不及嗦!快点儿搞起走!” 最后忍无可忍,过去拉起南明,朝掌心呸呸吐了口口水,一把捋平了南明头上一撮呆毛。“差不多得了,掉了队很危险的。” 一时拉着南明走至外面,飞电嘶鸣一声。木惜迟过去拍了拍飞电的马脑袋,扶着南明上了马,他自己也上马,坐在南明身前。又将南明双臂环住自己的腰,才一夹马肚子,命飞电追赶大家。 “哎唷哎唷……啊……哎唷……不……” 飞电刚撒开四蹄,奔了几步路,南明便哀哀叫苦,“